望著眼前的聖姑和紫萱,軒轅昊心中一動,閃過一個主意。

他目光掃過周圍神木林那原始的環境,又想起關於白苗族在南詔國境內受到的打壓與排擠,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他沉吟片刻,神色誠懇地看向聖姑,開口道:

“聖姑前輩既不願接受晚輩以其他靈珠作為賠禮,那不妨換一種形式。

也算是晚輩對女媧一脈、對白苗族的一點心意。”

聖姑聞言,抬頭看向他,眼中帶著詢問。

軒轅昊繼續道:

“晚輩一路行來,亦有所聞,南疆白苗族,因巫後前輩之事,如今在南詔國境內處境艱難,備受封殺與牴觸。

這神木林確是世外桃源,隱秘安全,是躲避追殺、休養生息的好地方。

但此地終究與世隔絕,生活多有不便,物資匱乏。

長期於此,對族人的發展,尤其是年輕一代的成長,恐非長久之計。”

他語氣沉穩,分析著利弊,隨即丟擲了自己的提議:

“既然如此,晚輩提議,女媧一脈與白苗族,可否考慮遷移部分族人,前往我西蜀國境內安居?”

此言一出,聖姑頓時愣住了,臉上寫滿了驚訝。

她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番軒轅昊,恍然道:

“原來……原來恩公您竟是西蜀國的皇子?難怪氣度如此不凡,言談舉止間自帶威儀。”

她之前雖知軒轅昊身份不凡,卻也沒想到竟是一國皇子。

隨即,她臉上的驚訝化為凝重和一絲為難:

“只是……恩公所提之事,關係全族未來,實在太過重大。

老身雖為聖姑,在族中有些威望,但此等大事,絕非老身一人可以決斷。

需得召集族中長老與各寨頭人,共同商議才行……”

軒轅昊理解地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前輩的顧慮,晚輩明白。此事確實急不得,也強求不得。

我接下來一段時間會暫留神木林,鞏固剛剛突破的修為。

遷移與否,全憑貴族自行商議決定。無論結果如何,晚輩都尊重各位的選擇。

我就在此,恭候聖姑的佳音。”

聽到軒轅昊並不強求,且給予充分的時間商議,聖姑明顯鬆了口氣,感激道:

“多謝恩公體諒。”

她心中其實已偏向於這個提議。

神木林雖好,卻非久居之地。

許多年輕族人早已對外界充滿嚮往,老人們也常為物資短缺發愁。

若能遷往西蜀,得到一位皇子(還是大地皇者)的庇護,不必再東躲西藏,安穩生活。

這對許多族人來說,已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她預料,最終選擇離開的族人絕不會少。

事情談妥,聖姑便親自為軒轅昊安排住處。

儘管挑選的是神木林中最好的一處樹屋,由巨大的古木鏤空雕琢而成,內裡鋪著柔軟的獸皮,點綴著夜明珠,清新雅緻,但相比起西蜀皇宮的雕樑畫棟、蜀國都城的繁華客棧,這裡依然顯得原始而簡樸。

軒轅昊對此卻毫不在意,他本就不是貪圖享受之人。

修行之路,餐風露宿是常事,能有如此遮風避雨、靈氣充裕的靜修之所,他已十分滿意。

洛河東也跟著軒轅昊進了樹屋。

他對徒弟剛才自作主張的提議並未提出任何異議,反而眼中帶著讚許。

“師傅,您……不回去嗎?”

軒轅昊看著大大咧咧在自己新“家”裡打量、絲毫沒有離開意思的師尊,忍不住問道。

“嗯?”

洛河東回過頭,故意板起臉,眼中卻帶著戲謔。

“怎麼?剛利用完師傅我給你護法撐場子,這就想過河拆橋,趕我走了?”

“弟子哪敢啊!”

軒轅昊連忙叫屈,笑著解釋,

“只是覺得師尊您日理萬機,而且這樹屋簡陋,怕您住不慣……”

“呵!”

洛河東嗤笑一聲,隨意地坐在一張木墩凳子上。

“你小子還真把你師傅當成那些離了仙宮寶殿就活不下去的仙人了?

老子能一步步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什麼苦沒吃過?

荒山野嶺、古墓秘境,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日子多了去了!

這樹屋乾乾淨淨,靈氣充沛,在老子看來都算奢侈了!”

軒轅昊無奈一笑:

“師傅,我又沒問您這個。

我是擔心您在這邊耽擱久了,蜀國那邊……”

“那邊能有什麼事?”

洛河東擺擺手,渾不在意。

“你三弟在家閉關修煉呢,穩當得很。

我給他放幾天假,他不知道多開心。

至於你大哥那邊嘛……呵呵。”

他冷笑了兩聲,沒有繼續說下去,顯然對那位大皇子並不看好,也懶得理會。

他話鋒一轉,指了指軒轅昊:

“老子留在這,一是給你這小子兜底!你一張嘴就許諾遷移一族,倒是輕鬆。

你也不想想,這裡是雲州最南端的南疆!距離你西蜀國所在的蜀州,說相隔千山萬水、十萬八千里都是謙虛的!

你指望這些大多沒有修為在身,還有老人孩子的族人,能靠自己長途跋涉走過去?

最後這苦力活,不還得老子出手,撕開空間通道把他們送過去?”

洛河東哼哼兩聲:

“既然如此,老子也懶得來回跑了,就在這兒住下,等你們商量出結果,直接幹活完事!”

“原來如此,有勞師傅費心了。”

軒轅昊心中感動,原來師尊早已替他想到了後續。

“那是當然!”

洛河東理所當然地道,隨即湊近了些,臉上露出濃濃的好奇之色。

“這其二嘛……嘿嘿,老子實在好奇得很!

你這前無古人的‘聖道築基’,到底有什麼神異之處?

光是氣息嚇人可不夠,總得有點真本事吧?

你修煉的時候,讓為師在旁邊瞅瞅,說不定還能指點你一二,幫你更快熟悉這新的力量。”

軒轅昊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這……實不相瞞,師傅,我這道基具體有何等威能,弟子也還在摸索之中。

畢竟,我算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無妨無妨!”

洛河東大手一揮。

“你練你的,我看著就行。

說不定真能看出點門道來。”

軒轅昊點頭應下。

接下來幾日,他便在這樹屋之中,潛心鞏固修為,熟悉著那股遠超從前的磅礴力量。

洛河東偶爾會出言提點幾句,往往能一針見血,讓他茅塞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