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籃球室突然來了個人

通往羅格斯大學籃球館的林蔭道上，秋日的落葉在腳下沙沙作響。

尼爾邊走邊小聲地對身旁的韋恩說著最新訊息：

“那個…韋恩。”

尼爾的聲音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眼神卻很亮，

“聽教練組的經理說，今年我們籃球隊…好像會有很厲害的新人加入呢。陣容深度感覺一下子厚實了不少。”

（尼爾內心：新人多了，訓練賽上場時間會不會更少了？有點緊張啊…）

韋恩步伐穩健，聞言只是點了點頭，表情是慣有的認真，像個忠誠的工兵：

“嗯，我也聽說了。”

他聲音平實，沒什麼起伏，但語氣很篤定，

“氣氛不一樣了，訓練館的燈，最近熄得都比往年晚。大家都在更努力，是好事。”

尼爾像是受到了鼓勵，身體稍微挺直了點，聲音也大了一丟丟：

“嗯嗯！而且，據說有超級厲害的新人！”

他的聲音充滿了驚歎，

“就是那個…科比·布萊恩特。你知道嗎？他高中一場比賽，一個人…一個人拿了五十分呢！”

尼爾說“五十分”時，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敬畏的顫音，彷彿在講述一個傳說。

韋恩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訝：

“五十分？”

他眉頭微蹙，似乎在想象那個畫面，語氣帶著難以置信的實在，

“高中比賽？那他投籃手感一定非常穩定……體力也太可怕了。”

（韋恩內心：一個人得五十分？中途都不需要隊友幫忙的嗎？難以想象…）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對了，尼爾。好像不止一個科比。還有一個新隊員，叫…林楓？”

他努力回憶著聽來的零星資訊，

“聽說是隊長的妹妹推薦來的。外面傳得…嗯…挺玄乎的，說什麼天賦異稟，未來支柱什麼的。”

（韋恩內心：隊長的妹妹眼光應該不會差吧？不過訓練了才知道。）

尼爾聽到“林楓”的名字，剛才還亮晶晶的眼神稍微黯了一點，臉上露出一絲溫和但顯而易見的疑慮。

他抿了抿嘴，小聲說：

“林楓啊…特招進來的…”

他頓了頓，

“韋恩，我不是質疑誰…只是覺得，天賦這種東西，有時候…傳言會有點誇大呢？”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聲音更小了，

“到底行不行，還得看他在場上能不能把球投進籃筐，對吧？”

（尼爾內心：隊長的妹妹…希望別是走關係硬塞進來的花瓶吧？那樣對隊伍不好…）

尼爾習慣性地縮著點肩膀，輕手輕腳摸到門口，正準備掏出鑰匙，動作卻猛地一頓。

“咦？”

他小小聲地驚呼，下意識回頭看向身後像根柱子似的韋恩，

“門…門怎麼是開的？韋恩，有人比我們還早？”

韋恩那張萬年沒什麼波瀾的臉上，幾不可察地掠過一絲疑惑。

他沒說話，只是沉穩地點了下頭，目光像探照燈似的掃向虛掩的門縫。

兩人帶著滿肚子問號，輕輕推開了那扇籃球室的門。

“譁——！”

一股子濃烈的消毒水和地板蠟的混合氣味，霸道地衝進鼻腔！

尼爾和韋恩的視線，瞬間就像被強力膠水粘在了腳下！

地板！

那平日裡被無數雙腳丫子蹂躪、帶著歲月痕跡的楓木地板，此刻簡直像被施了魔法！

光滑鋥亮！亮得能當溜冰場使喚！

清晰無比地倒映著天花板上巨大的校隊LOGO！乾淨得能讓潔癖患者原地高潮！

“我的天…”

尼爾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聲音都劈了叉，

“這…這地板…跟鏡子似的…”

他感覺自己貧瘠的想象力受到了嚴重衝擊！

韋恩那雙平時沒啥情緒的眼睛也罕見地瞪圓了些許。

他目光在地面和天花板倒影之間來回逡巡，樸素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實實在在的念頭：

擦成這樣…估計得幹多久？真拼…

就在這時，一陣陣帶著明顯暴躁情緒的“刺啦——嘎吱——”拖地聲，像魔音灌腦般傳來。

尼爾和韋恩循著噪音源頭望去，看清人影的瞬間，倆人的眼珠子差點集體表演高空自由落體！

“林…林楓？！”尼爾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極度震驚，超出理解範疇）

『不是吧！』

尼爾心裡的小人瘋狂吶喊，

『隊長妹妹特招進來的那個…走路鼻孔朝天、開口閉口“本天才”的新生拽王林楓？！』

（內心OS反差拉滿）

『這位爺今天是被外星人附體了？居然在這兒…吭哧吭哧擦地板？！還擦得像跟地板有血海深仇？！』

（世界觀崩塌）

“喂！門口那兩個！”

林楓猛地直起身，順手把溼噠噠的抹布“啪嗒”一聲摔進水桶，濺起一串水花，眉毛不爽地擰起，

“嘀嘀咕咕什麼呢？有屁快放！”

尼爾渾身一哆嗦，瞬間擠出一個人畜無害的溫和笑容，雙手下意識舉了舉，做出個“投降”的姿態）：

“哎喲，別激動哥們！就是…被這地板閃瞎眼了！擦得真叫一個棒！厲害厲害！”

韋恩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眼神根本不敢和林楓對上：

“對對對！超棒！亮瞎眼！”

林楓（看著兩人這副慫樣，嘴角抽搐，內心卻在火山噴發）：

擦個鬼的地板啊！老子想死！

他感覺手裡的拖把杆快被攥出指印了！

要不是為了從那個渾身是毛的猩猩精手裡撬點對付科比的絕招！本天才用得著在這兒當廉價苦力？！

（悲憤值爆表！）

等著！等老子神功練成…今天這地板擦得多亮！明天就讓科比那張臭臉在地上摩擦得有多亮！！！

（目標鎖定，怨念化動力！）

表面上，林楓只是甩了甩手腕，用他那招牌的、欠揍的“天才專屬”冷漠臉，下巴微抬：

“哼。知道就好。”

（內心OS：麻溜滾蛋！別礙著老子討好那個猩猩！）

哐當！

籃球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鐵塔般的陰影幾乎填滿了整個門框！

來人正是帕金斯！

這哥們兒身高直奔兩米一，壯碩得像座移動的肌肉山脈！

那身板兒，那噸位，活脫脫就是紐約尼克斯那位傳奇中鋒“大猩猩”尤因的青春威力加強版！

往那兒一站，天花板都感覺矮了半截！

他邁著地動山搖的步子走進來，那雙銅鈴大眼習慣性地先往地上一掃。

嚯！

帕金斯濃眉一挑，粗獷的臉上難得露出點滿意的神色。

“嗯？”

他悶雷似的聲音在籃球室裡嗡嗡迴響，

“地板擦得夠亮啊！不錯！”

來了來了！誇讚要來了！

杵在旁邊的林楓，耳朵瞬間豎成了雷達！剛才的憋屈煩躁瞬間清空，心裡的小算盤噼啪作響：

“咳咳…低調，低調！”

他努力壓下瘋狂想上揚的嘴角，清了清嗓子，身體微微前傾，準備開啟“天才の謙遜”模式，順便不經意地提一句大猩猩欠自己個人情啥的…

帕金斯那蒲扇大的巴掌，帶著呼嘯的風聲，“啪啪！”兩下，精準地拍在了尼爾和韋恩的肩膀上（拍得兩人差點原地矮三公分）！

他聲若洪鐘，帶著老大哥的讚許：

“幹得漂亮啊！尼爾！韋恩！”

他壓根沒往林楓那邊瞅，

“我就知道你倆靠譜！這地板，擦出了咱們羅格斯的氣勢！保持！”

轟隆——！

林楓感覺腦子裡有顆核彈炸了！剛才壓下去的嘴角瞬間垮塌！一股混合著懵逼和滔天怨氣的邪火直衝天靈蓋！

臥！槽！你！大！爺！

老子累死累活跟拖把搏鬥半小時！指甲縫裡都是蠟！就為了聽你誇這倆背景板？！

你那雙堪比探照燈的眼是擺設嗎？！肌肉長腦子裡了？！

（內心小人瘋狂噴火：帕金斯！你丫等著！下次訓練賽老子讓你嚐嚐什麼叫“天才の吊打”！不把你隔扣出心理陰影老子不姓林！）

“啊？！”

尼爾被拍得齜牙咧嘴，一聽這話更是慌得一批，腦袋搖得像個高速撥浪鼓，小手指顫巍巍地指向旁邊快要化身人形噴火器的林楓：

“帕…帕金斯老大！不…不是我們！”

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是…是林楓同學擦的！全都是他一個人乾的！我們進來的時候…地板就已經亮瞎了！”

（內心小人：楓哥饒命！小的只是陳述事實！冤有頭債有主別找我啊！）

唰！

林楓那原本拉得比馬臉還長的臭臉，在聽到自己名字被點出來的瞬間，如同被按下了“一鍵放晴”開關！

烏雲散盡！陽光普照！

雖然他還強撐著“哼”了一聲，故作高冷地別過臉去，但那瘋狂想往上翹的嘴角，還有瞬間挺直的腰板兒，都在無聲地吶喊：

“聽見沒？！聽見沒？！是本天才！是本天才擦的！亮瞎你們的眼了吧！”

剛才還沸騰的怨氣“噗嗤”一下洩了個乾淨，只剩下一點“算你小子識相”的小得意在胸腔裡咕嘟冒泡。

（內心小人叉腰狂笑：哼！算你倆有眼色！本天才的付出，豈能蒙塵？！）

帕金斯那雙銅鈴大的眼珠子像探照燈一樣，在林楓身上來回掃射了好幾遍，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他粗壯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的下巴，心裡直犯嘀咕：

泰勒那小丫頭片子吹得天花亂墜，說什麼這小子天生神力，筋骨是打籃球的好料子…

可老子以前跟他打那幾次交道，這小子尾巴翹得比天高！鼻孔不朝天看人都算給面子了！

今天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還是哪位天使大姐發了慈悲？居然肯放下身段在這兒吭哧吭哧擦地板？！

他左瞧瞧，右看看，恨不得拿個顯微鏡懟林楓臉上研究：

奇了怪了…這眉毛還是習慣性那麼欠揍地上挑，嘴角還是掛著那副“老子天下第一誰也不服”的弧度…零件沒少沒換啊？

林楓被這頭兩米多高的“人形山脈”用X光射線般的目光來回梭巡，頓時感覺渾身寒毛倒豎！

一股涼氣從尾巴骨“嗖”地竄上天靈蓋！

臥槽！這大猩猩什麼毛病？！

眼神gay裡gay氣的！該不會…該不會真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林楓腦瓜子嗡嗡作響，瞬間腦補出十萬字不可描述的猩猩系哲學畫面，雞皮疙瘩瞬間起義！

“喂！大猩…”

話剛禿嚕出一半，猛地想起對方那砂鍋大的拳頭和恐怖噸位，舌頭來了個極限漂移，

“…猩猩隊長！”

（試圖亡羊補牢）

“梆！！”

一聲悶響，堪比敲西瓜！

帕金斯那砂鍋大的鐵拳，精準無誤地給林楓頭頂來了個物理版“清醒套餐”！

“臭小子！沒大沒小的！叫誰猩猩呢？！”

帕金斯沒好氣地吼了一嗓子，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塵都抖了三抖，

“皮癢了是吧？！”

林楓捂著慘遭蹂躪的天靈蓋，疼得齜牙咧嘴，看著帕金斯那副“你小子再叫試試”的兇悍表情，一秒認慫：

“帕…帕金斯隊長…”

聲音憋屈又帶點咬牙切齒。

帕金斯看著林楓那副經典的“老子委屈但老子就是不認錯”的傲嬌表情，心頭那點疑惑瞬間煙消雲散，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得！他心裡翻了個無比巨大的白眼，大到只有猩猩才能做到的那種，

白琢磨半天！還是那個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會喊疼！會認慫！眼神還是那股欠扁的勁兒！

沒被掉包！也沒傻！

（內心蓋章鑑定：沒錯！還是那個心比天高、嘴比鋼硬、但今天腦子可能抽風了的林楓！）

帕金斯抱著胳膊，那張猩猩臉上寫滿了“老子不信邪”，銅鈴大眼炯炯有神地鎖定林楓：

“小子！”

他聲音洪亮得像自帶擴音器，

“今天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你這金貴爪子，怎麼想起來伺候地板了？吃錯藥了？”

（直球拷問，毫不留情）

林楓心裡“咯噔”一下！

真實原因？

說老子是為了求你特訓才忍辱負重當清潔工？！

那還不如讓科比給老子鼻樑來一拳！

他臉上瞬間掛起一副“感動羅格斯十大新生”的聖潔光輝，腰板挺得筆直，聲音洪亮得能當入黨宣言：

“隊長！此言差矣！”

林楓一臉正氣，彷彿自帶BGM《運動員進行曲》。

“身為羅格斯籃球隊光榮的一份子！為球隊發光發熱，責無旁貸！”

他手臂一揮，指向光潔如新的地板，宛如指點江山，

“尤其作為新生代表（自封的），更要身體力行，為後來者樹立標杆！讓奉獻精神！照耀球場！”

（內心小人瘋狂比耶：完美！這波逼裝得起碼九十九分！少一分怕自己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