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聽了金鈺的,心底別提多精神,再斜了眼曾經的哥們兒,覺得礙事的走出屋,目觀八方,斂墨還是痞在客棧內沒走,冷笑了兩聲,他要跑路,誰也逮不著。
金鈺腳底不難受了,慢慢走出來,“蛇哥可有法子趕走水晶屍。”
青離冷冷瞥了舉了雙手撐著懶腰的楊休,男子漢的底氣壯起來,“鈺兒要走,有何難。”
金鈺欣喜那麼小會兒,一溜煙進來,煙都沒冒的出了客棧,橫走直亮相,倒是楊休風過留痕,斂墨才知守株待兔的法子行不過,得另尋新的門路。
斂墨要挖青離丹田內的淨靈珠,腦子再頂用,也比不過嗖來嗖去的快,有些跌氣的去皇城消遣,好死不死的盯著了青離,也不大想追了。
楊休手上握有鳳羽施過術法的乾坤扇,兩廂打起來,誰都討不著便宜,吃不準,斂墨還會丟本,也不管的大搖大擺進了容景坊,瞧著臺子上醉心歌舞的萋萋,柔美的舞姿高超,生了幾分興致,把歌舞看完,對人也多了抹精神。
閣樓上的金鈺睜著眼看著斂墨把心思動到了萋萋身上,挺起脖子對青離說:“斂墨相中了萋萋,要打她主意了。”
打主意就打主意唄,青離壞著抹心腸,“斂墨或許是個好的。”
金鈺捏著下巴忖了忖,斂墨雖索要淨靈珠,到底沒惹上過人命案子,只是,知人知面難知心,他好的還是歹的,一時分不明白,而萋萋看斂墨的卓然,比當初見了容煜傾慕多的多,狗拿耗子淡操勞的飄過此事,單顧上自己。
楊休一直留意金鈺的一舉一止,瞧了青離去叫零嘴吃,想說些什麼,覺得詞窮意盡,念著他些好的金鈺最後一次把開心門,“夫君雖把鈺兒給忘了,難道沒有唸到鈺兒半點的好處。”
金鈺說了話,希望得到些正面的答案,捕捉到一些繼續下去的念想。
楊休眼睫翹了翹,刀子嘴嗖嗖過去,“怎麼一個男人不夠,把本太子也惦記上了。”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的,金鈺不抱念想在楊休那,再來更多的欽慕,也不想再存了,噔噔的下樓,本是集了全部主意在萋萋那兒的斂墨,身閃過來,捏住了金鈺,也把萋萋拿走了。
青離慢了步出去,抓心扯肺的吼著沒用的楊休,“你怎不把鈺兒看好。”
白著臉的楊休嘴巴硬著:“你的女人,自己看不好,關本太子什麼事”,卻心口不一的借乾坤之力,去追“別人”的女人。
青離和楊休在速度上不分上下的往西,先往西的斂墨捏著萋萋和金鈺,射入了萬窟洞,順進了他老巢怕是要以物換人,否則撕了命,徹底青了臉。
楊休望了青離:“咋倆要一直鬥下去嗎?”
屍間是斂墨的地盤,不知裡頭兇險如何,青離掛記金鈺:“暫且不鬥,救了人再說。”
暫時的齊心,楊休先一步幻成元神入洞,卻被好些枯頭驚的踩了後來的青離。
青離勾腰捂著腳尖,臉痛的都歪了,“你這是報復。”
不是有心的楊休,無語的行過一處棺槨,年代久長的棺蓋碎在旁兩斷,往匣子內看,裡面沒有屍粽,倒是有些毛髮存下。
青離奇心大動,走去棺材旁側,腳下一陣地顫,忙的拉了木頭樣兒的楊休往後退,本以為底下會冒出些棺材,屍粽什麼的,頭頂懸著的晃出些灰,閃躲的快,才免於被壓死在棺材地下。
冒失的棺材,旋著旋著咔的聲,變成兩半,飛出來的餡兒,高壯的骨架,上衣短,下半身的破爛及了膝蓋,而膝蓋下方,只是骨頭的腳上套的鞋,破開了好幾個洞。
乍看之下,這殭屍混的特沒品級。
楊休瞧著他眼睛睜開,是血紅血紅的,嘴巴也是紅的,而邊角的兩處,流下的水卻是綠色的,還帶了抹腥羶,揮之不去,趕之不盡。
跑慣江湖的青離,經驗豐厚的從袖袋中滑出了一隻紫玉葫蘆瓶,捏著楊休的嘴,灌了口去瘴氣的薄荷汁,再把自己也灌了。
還不及收瓶,餡兒先動手了,且是疾如風的手法。
這手法倒不要命。
要命的是他的體味。
噁心到的青離和楊休閃躲開了,一人扯了絹子塞鼻,一人用的蒙面掩住氣息,才大膽放心的協作起來,攻的攻上半路,敲的敲下半路。
青離敲碎了餡兒的骨骼,它卻能極快的重組起來。
攻上路的楊休,才剛是素手搏擊,轉為了乾坤扇收拾。
沒摸懂竅門的扇子不善於制倒餡兒,楊休雖沒被捱打,卻進前不能。
腦瓜子好使的青離,想起袖袋裡正好存了賣包子那時留下的十幾枚銅錢,當下以血為線嗖的串起來。
楊休摘了青離做好的銅錢劍,九劍的極快套數,以快制快,挑穿了天池,再是顱頂處從上至下又一劍,崩碎成渣,先克了一敵。
蓄銳養精的青離往內走兩步,似有硬物硌了腳心,抬起了那隻腿腳,多出了枚銅錢,往前看,每隔些距離,指路的銅錢去到深處的暗室內,不再有這種記號,而是許多烏壓壓的蟲子你趕著我我追著你,擠擠挨挨,速度非常的朝了楊休過去。
楊休借了乾坤扇為踏板,縱過裡側,不待蟲子反攻,揚起一陣大風,不留痕的驅逐到室外,得意而漂亮的從青離開啟的地門先入,卻不漂亮的屁股先點了硬物,難穩的擦了更下面的極陡階梯,反彈的快,免了坐在屍排上。
青離輕飄飄下來,楊休拍著屁股的狼藉樣兒,差點笑了,硬生生的把笑忍回去,他現在需要幫手,同心同德,才是要做的。
楊休繼續靠前,卻發覺指路的銅錢在岔口的兩條路上皆有,頭朝了青離喊話:“喂,接下來如何走。”
青離沒深入動腦的說:“你我各走一條,有了發現,再取得聯絡。”
楊休先了一步,極快的朝直通前方的道走,青離剛要加速去找金鈺,卻突然想到兩條路上的出現的銅錢,有可能是斂墨髮現了金鈺暗傳訊息,想要分開來對付,節節擊破。
好精明的用心!青離沒有另走旁路,而是選擇楊休的那條,更快的去追。
他追了半路,前面的打鬥極大動靜傳了來,快的過去,楊休被金眼殭屍舉了起來,銅錢劍落了地上。
克敵的法器都掉了,這不是等死嘛!
青離吸過銅錢劍,灌注了十分靈力到劍身,一舉來了個透心涼,楊休這才掙脫出去,放棄了使乾坤扇,改用法器寒玉劍克敵。
時間緊迫,多上一刻,金鈺在斂墨手上的危險就大一分,青離與楊休雙劍齊用,出招快過金眼,找到了突破在他頸項,楊休快了步,先貫穿了咽喉,結果了他,可不待插劍回鞘,更大的動靜從前方傳來,震的腿腳一陣發麻,還是青離拉的急,才不會留在原處,等著被宰。
青離和楊休被逼回了之前的岔子口,青離想著是走另一條道,還是有別的暗路不曾察覺;也在想的楊休抵著青離的背沒做選擇。
怔思間,旱魃攜了丈許的烈火直飛過來,還不到,就有一種被燒焦了的感覺襲上身體各處。
果然一時不甚,惹來極大的麻煩。
青離運轉體內的木系和土系,間接轉成水系的功法迎擊上旱魃,楊休慌慌躁躁的尋出路,卻發現下來的那條道被封堵死,關門打狗的意味就不言而喻了。
那便只有一步一步殺下去。
眼見過來的殭屍,一個比一個厲害,接下來還不知有什麼樣子的魔怪等著,楊休堅信定是有路可以走,但不是之前青離要走的那條。
就在青離應敵的當口,楊休不斷的運轉思維,一直找,一直的摸平滑的石壁,希望能找到機關訊息,極快的透過,直搗斂墨的巢穴。
青離撩了眼笨死人的楊休,進進退退的克敵,一個暢遊之術的施展,轉去了暗處,與他同找著另一條道。
這時,楊休因青離的轉暗,他這個明處的反倒成了活靶子,被旱魃直直的攻擊。
旱魃是用火行術,乾坤扇的真元也是屬火,楊休果斷的祭出來,沒有迎擊,而是把火行的威力一個吸納,歸了他乾坤所用。
青離瞥了眼聰明一回的楊休,接著找暗路。
楊休捏著了好的套路,二次把烈火納入扇內,旱魃才剛的氣勢磅礴,此刻顯得有些蒼白,他再反手,以火打火,不懂反納的旱魃有些手忙腳亂,力不從心。
脫火的旱魃吱吱冒著煙,漸漸顯出真身。
那是淡藍色的頭骨和軀幹,楊休看清前凸後翹的模樣,倒是個女人,難怪她火氣那麼大,想想貓妖潛伏他身邊,下了狠心懲治,這下若不用在旱魃身上,就是骨頭渣渣一堆,或許碎末都沒有。
楊休手上的乾坤扇翻轉,片刻感悟到,這扇子不但可以放火,而且可以放水。
好極了!
大喜的楊休以坤面為法器,捏成弓,發出的冰箭同樣直取咽喉,極快又不費多大事的搞定了旱魃,可算能夠稍稍歇息片刻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