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寧儒廷站在院子中,冰冷地目光,刻薄的話語,每每回想起來,小曦牙關緊咬,小手捏小拳,胸口憋悶地隱隱作痛。

腰身的尺寸是肯定減不下來,而且根據咪咪的發育,還有變粗的可能性。

纏胸那種影響發育的事,想要發生在涼宮曦身上,根本就是白日做夢。身體髮膚,不敢毀傷,乃是聖人之訓也。他寧儒廷也不過就是武林盟主,跟聖人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小曦認為,身為一名江湖兒女,必須要有不畏強權,堅持正義的氣節。

一晃三年,每天裝男人很辛苦的有木有,每天端茶遞水跑腿打雜很辛苦的有木有,每天干那麼多活還不給吃頓飽飯很苦逼地有木有!

家丁也是人,家丁也有尊嚴,家丁也有脾氣,家丁也有骨氣!

什麼典笈門,啊呸!只招男弟子,這點無可厚非,少林寺也只招男的;可是為什麼只招美男子,這點說不過去了吧?

收徒嘛,性別要求可以有,資質根骨也可以有,要求長的要好看,這個根本就是無中生有。

一個大男人,只招美男子做徒弟,桌子擺著個插滿菊花的花尊,好邪惡的有沒有,好基情的有沒有,好惡心的有沒有!

寧儒廷,別自以為你家的典笈門有多威風,本姑娘不愛待了,要拍拍屁股走人地有木有!

江湖很大,是金子總會發光,小曦打算離開典笈門,懷著滿腔熱情投身到熱血江湖中去,闖蕩一番,順便再查詢一下大哥的下落。

江湖上,做夢都想進入典笈門的人多不勝數,做夢都想要逃出典笈門的恐怕也就只有一個涼宮曦了。

典笈門,想要進來難,想要出去,跟想要進來一樣難。

這絕不是在打誑語,典笈門坐落在蘊棲山的一片山坳中,東北面都是峭壁,高不可攀;西南邊全是懸崖,深不見底,稍不留神,流礫崩石,驚險萬分;想要進入典笈門,只有一條必經之路。

而這條必經之路,就是位於蘊棲山正北方,一條自上到下裂開的縫隙好似一把利斧將蘊棲山硬生生地劈開了,向上一望,黑色的峭壁,一線青天叫人目眩心驚;縫隙下有一條約有兩人寬的小道,就是進入典笈門唯一通道。

這條通道由典笈門的家丁禹勳、禹榮把守;山下住著禹勳,力大無比,他的伏魔掌、山門拳,江湖一流高手均不是對手;山頂住著禹榮,奇門天下第一,蘊棲山、典笈門的機關,都是出自他手;小曦想要從典笈門出去,就得從這兩兄弟看管的必經之路出去,如若不然,除非是像鳥兒一樣長了翅膀會飛。

所以說,理想是遠大的,現實是殘酷地,小曦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只得忍氣吞聲耐心等待時機。

其實這也不怪小曦,不管換做是誰,恐怕都會萌生出越獄的念想。

自從小曦為了生計被迫當了典笈門的家丁,寧儒廷就把她從典笈門二弟子涼宮睿的別院掃地出門,囑咐花匠柳伯把花圃裡雜物房騰出來,打發小曦住在裡面。

小曦住的地方,說好聽點是雜物房,說難聽點連茅草房都比不上。

要說小曦這間屋子,絕對可以驗證歲月的痕跡;牆面斑駁陸離,從幾許還未掉落的牆皮上依稀能辨出早先的牆面是青灰色的;木窗已經變形合不攏了,風一吹就會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屋子裡僅有一張木床和一個矮木櫥,躺在床上就可以看見屋頂上一個宛如臉盆大的窟窿,睡不著的時候,正好可以數星星。

沒什麼福利待遇也就罷了,可小曦作為典笈門的打雜家丁,絕對是典笈門裡最忙的一個人。

早晨天沒亮就得起床替門主打洗臉水,一直到忙到晚上伺候門主就寢了才能回自己的小茅屋休息;整整一天被寧儒廷使喚過來,使喚過去;小到端茶遞水,研磨裁紙,大到整理抄寫秘笈、典宗,事無鉅細、大小,都是她這個打雜家丁的活。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典笈門家丁平均年齡都要六十五歲,小曦在他們面前都是孫子輩的,論資歷沒資歷,要貢獻沒貢獻,做的好是應該的,做不好還要被這些老家丁輪番說教,這日子過得,一想起來小曦心中就悲愁,悲愁地……

典笈門的家丁各個身懷絕技,小曦能成為典笈門的打雜家丁,絕非偶然,莫要小看了這個打雜的,小曦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她的過人之處就是被寧儒廷稱為皮球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