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來人板著一張俊逸的容顏,可是眼神冷血的就像嘎吱在砧板上的殺豬刀,總有那麼冷颼颼的凌厲勁兒。葉筱凌第一眼捕捉到的,就是他的氣質,一身軍裝,渾天然的剛正直男!

那人緊逼著她到牆角,質問:“你的樣子不像太守府的丫頭,躲在花叢裡鬼鬼祟祟……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葉筱凌脊背一涼,心裡早就七上八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更加讓對方疑心。

“我……那個……”

男人濃濃的劍眉緊擰,眼神恨不得要在葉筱凌身上鑽出一個洞。葉筱凌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忽然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對方被她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失措,蹲下身子,“你怎麼回事?”

葉筱凌緊閉著眼睛,咬唇:“我……我便秘!”

“呃?”

“我……”她支支吾吾,神色遊移不定,低下頭似乎在尋找什麼。

男子更是疑惑地湊近她,唰!葉筱凌一個起身,腦門直接跟對方的下巴來了個親密撞擊,對方吃痛,捂著嘴一個後仰坐到了地上。

葉筱凌本想抓一把沙子飄飄灑灑迷住對方眼睛,哪知居然來了一個對頭碰,疼得她腦袋開花。

“你……”男子放下手,嘴邊竟有絲絲血色。

葉筱凌再也不顧其他,一個拔腿就跑。

“來人!抓刺客!”

“四師兄!我這次可是被你害慘了!可恨的拜金主義啊!”葉筱凌穿梭在草叢之前,原本清淨的太守府忽然炸開了鍋,各種大兵小將都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

葉筱凌見自己前後被夾擊,整張臉都急成了熊樣,情急之下,她跳上一棵槐樹,打算跨上正前方的房簷。

咵啦——

葉筱凌從未懷疑過自己的體重,對於其他技能偏低但輕功一點都不含糊的她來說,跳通了房頂,是一種恥辱。

奇恥大辱!

“啊!”隨著一聲尖叫,接踵而來的是水花四濺。水花的高度,再次驗證了體重是硬傷的真理。

一口溫熱的水洶湧的灌進了她的嘴裡,葉筱凌在水裡一陣亂抓,鼻子完全不能呼吸!她使勁撲騰,就是站不正身子。倏地,她在快窒息之際,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從水裡撈了起來。

“咳咳——”葉筱凌不停的捏著脖子咳嗽,咳得整張小臉通紅通紅的,眼眶也紅成一圈,渾身溼噠噠的她跟清池山雨後淋溼的母雞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她咳了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人抓著,猛然抬頭一看,眼前的景象差點讓她再次跌坐在水裡。

又是煙霧繚繞的浴池,又是這位一絲不掛的裸男……

白鳳離看著眼前渾身溼透的女子,聲音沒什麼起伏,如同當初:“你又流鼻血了。”

葉筱凌抬起袖子驚慌失措的用衣袖擦了擦鼻子,又聽他道:“這次葉畫師從天而降,又是為何?也是為了素材?”明明是調侃的話,他的臉色寒冷一如冬日,眼眸深處湧動著無數紛飛的雪花。

這種冷意,讓葉筱凌一哆嗦,原本炙熱的臉頰瞬間涼了個透頂。

她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卻露出一小個縫兒,細縫裡,這個男人撼動了她。

“我……”心口好疼!

葉筱凌白了臉色,一彎腰,右手緊緊的抓住了胸口。

又是這樣的感覺……偏偏在這個時候!

白鳳離蹙了蹙眉,聽到外面一陣喧擾,他眼中凍結的冰霜更深,下一秒就聽屋外傳來:

“大人,風將軍發現府中有刺客,您還好嗎?”

葉筱凌驚了容顏,白鳳離看著她如此驚慌,邪魅的揚起了眼角,“哦。什麼刺客這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敢闖太守府?”

“是一女刺客。”

葉筱凌心裡直擂鼓,她惶恐的看著白鳳離,不自覺後退幾步,焦急的環顧四周,生怕下一秒這個冰雪似的男人會叫外面的守衛進來。

停了半晌,看著這隻小白兔慌亂的尋找著出路,帶著磁性的嗓音瀰漫著浴池的水霧纏綿在葉筱凌的耳際:“那還不趕緊去找!”

“是!”

那人匆匆離開,葉筱凌錯愕的看著玉雕,吞了口唾沫,最後還是轉了身子。

然下一秒,她便後悔了。自己怎麼可以蠢到把背後的空門留給敵人!

果然,她被攬入一個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溫熱胸膛。那人從背後肆意的撩起她的一縷頭髮,修長的手指在葉筱凌眼前徘徊。忽然,他將手伸向了她肩頭的衣服,葉筱凌大驚,一個迴旋轉身揚起手就要打。

“流氓!”

白鳳離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她的手,似是玩味,“畫師,你不覺得反了麼?每次被流氓的人,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