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一搖了搖頭,隧道:“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

她心道,自己也真是糊塗,楊藝馨如果真有問題也肯定在張雨澤面前掩飾的很好,張雨澤這麼愛她,怎麼會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呢?

張雨澤走後程暮一接到了陳夢夕的來電,陳夢夕叫她去咖啡廳,程暮一想了想反正一個人在家也是心裡難受,還不如去咖啡廳幫幫忙,也許讓自己忙一些會更好。

陳夢夕就是怕她一個人在家會胡思亂想所以才叫她,讓她去咖啡廳鬧騰鬧騰,說不定她能暫時把飛宇太子放下。

程暮一稍微收拾了收拾,換了件衣服出了門。

在咖啡廳裡,程暮一充當起服務員,不,她比服務員還忙,她不斷地找活幹,讓自已一住不住,有端咖啡的活她立馬端咖啡,沒端咖啡的話她就忙著打掃衛生,刷杯子,收拾桌子,瘦弱的身影不斷的在整個大廳裡來回晃動,像個剛充滿電的機器人,有著旺盛的精力和使不完的勁兒。

只有這樣一直忙碌著她才可以麻痺自己,才能讓自己暫時不去想他,這樣她心裡就能暫時忘了傷痛,心裡就會稍微好過一點點,她只能不停的幹活,不敢讓自己停下來。

陳夢夕看在眼裡,有些心疼,也有些心酸,她明白,她的暮一姐姐心裡一定很痛,可是她一直隱忍著,不願在他們面前說,不想讓他們擔心,真的難為她了。

一直到晚上九點,咖啡廳裡一個客人也沒有了,店也要關門了,程暮一還在不停的忙活,擦桌子,擦椅子,拖地,她不停的幹了一晚上,卻一點累了的意思都沒有。

陳夢夕和醉易酒仙站在廳裡看著她,兩人沉默不語,誰都不敢去打擾,最後醉易酒仙終於看不下去了,他走到了程暮一的身後,緩緩道:“行了丫頭,休息休息吧。”

程暮一拿著抹布轉過身衝他燦爛的笑了笑,乾脆利落道:“沒事兒,我不累,還有最後幾張我就擦完了,你跟夢夕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她的笑讓人看了有些心酸,雖然很燦爛,很明朗,但瞭解的人都知道,這笑容在用多少痛支撐著。

醉易酒仙搖了搖頭,搶下她手中的麻木,“好了,你再這麼幹下去這裡的桌子就被你擦爛了,如果你實在不想回家,我們哥倆一起喝酒去,說起來我們也有一千多年沒在一起喝過酒了。”

在天上時他們兩人經常以哥倆相稱。

程暮一點了點頭,苦笑道:“好,走,喝酒去。”

他們咖啡廳關門比較早,因為醉易酒仙也不指望這咖啡廳掙錢,而九點這個時間大多數店正是生意興隆的時候,尤其是酒店、酒吧,他們三人就近找了一家酒吧,開了個包廂,在裡面喝了起來。

三個人酒量都不小,醉易酒仙不用說,而程暮一能跟他混成朋友,當然也有他點兒真傳,而陳夢夕雖然不及他們倆,但也不數差的,一會兒功夫三個人五瓶白酒已經見底了。

醉易酒仙臉紅紅的,看著程暮一道:“我說丫頭,你別老在這喝悶酒,心裡有什麼不痛快你說出來,雖然有些事我無能為力,但你說出來總歸好點兒。”

程暮一笑了笑,道:“有件事我還真想跟你說道說道。”

醉易酒仙和陳夢夕都睜了睜眼睛,想聽聽程暮一到底想說什麼,程暮一放下酒杯,看著他們兩人道:“其實我很想跟你們兩個說對不起,尤其是你。”

她指著醉易酒仙,“真的很對不起,兄弟,要不是我,你現在應該還在天上做你的快樂神仙,何必跟著我在人間吃這種苦呢?還有夢夕,你們都是被我害的。”

“你說什麼呢傻丫頭~”

“是啊是啊暮一姐姐,對我來說不管做人做仙能跟你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我根本不稀罕。”

程暮一的眼睛溼潤了,有兩個這樣的朋友,有那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人,真的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個人剛聊了兩句,在一陣冰冷刺骨的狂笑中,雅巫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包廂裡。

“哈哈哈——暮一草,連忘情丹這種東西你都捨得給封飛宇吃,看來你們之間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嘛!”雅巫剛在他們的包廂裡站定,就衝著程暮一譏笑道。

一見是她來了,坐著喝酒的三個人騰地站了起來。

“老巫婆,你都害暮一姐姐害了三千年了你怎麼還陰魂不散?難道你非要看到暮一姐姐死你才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