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她是，屬於我的

“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快去啊！”樂正彌催促著依舊站在屋內的太監，臉上的表情極盛。看的原本愣住的侍衛立馬跑出了出。

沒一會，就拿著江城的地圖走進來了。

楚莫離沒有說話，只是仔細的瞧著樂正彌，心突然覺得很涼，感覺有什麼，什麼原本沉睡著的東西被喚醒了。

“江城的地域是這樣子的麼，”樂正彌的眉頭有些微微的皺緊，修長的手指在遊離在地圖紙上，做著久違了的分析，“雖然是易守難攻，可要是封城玩持久戰的話，的確危險的很。”

還沒有有說完，又有一個小廝跑了進來，跪在了他們的面前，喘著粗氣說道。“太子殿下，率領大軍準備攻城的是秦國的太子柳絮，人已經出現在城樓下來，似乎是想讓太子……您出去。”

樂正彌抬起了頭，目光正巧和楚莫離對上了。

“那我先出去看看，你和劉大夫就現在屋內吧。”

樂正彌搖了搖頭，轉頭看著柳，“柳叔叔你留在屋內吧，我陪著莫離去看看就回。”她知道楚莫離的意思，不想讓她見柳絮，可是，她現在是楚國的太子妃，就算只是名分上，也得和楚莫離一起出去。這樣，至少能讓江城的百姓的心裡覺得安慰一些，而且……她也想見一見柳絮……

“你們隨意吧。”柳安靜的坐回到了位子上，杯中最愛的龍井竟然品不出曾經的芳香，苦澀的滋味卻順著喉嚨滑落到腹中。

他們居住的地方離城門口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從行宮到城門口的路上，傳來的也盡是百姓慌張的聲音，夾雜著婦幼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戰爭並沒經過這一片土地，卻已經給人們帶來了巨大恐慌。

放下了車窗上的簾子，瞥見端坐在車內的楚莫離，非常的自然的，樂正彌握住了他手，對著他溫柔的笑著。

“我是你的妃子。”

極緩的，樂正彌開了口。

因為是你的妃子，所以什麼事情都會和你一起面對的。

楚莫離原本繃緊的身體也一下子放鬆了下來，無端的，只是因為一句話便安下了心。

馬車停了下拉，在江城百姓的注視下，楚莫離先下了車，扶著同樣盛裝的樂正彌走向了城樓。

俯瞰城門下，黑壓壓的一片，讓樂正彌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這麼多的兵馬，要是硬闖，也不一定不能拿下江城吧，為何要……

目光移動到了這批兵馬的最前面，那個穿著盔甲騎在駿馬上的身影，不由的，眼圈感覺有些溼潤。

柳絮也注意要了城門上的人兒，一抬手，他率領的隊伍立馬停止了叫喊，極安靜的站著。這樣的安靜讓柳絮的聲音竟清晰的傳入樂正彌的耳內。

“楚王似乎對九州的戰爭的干涉過多了。”原本應該熟悉的聲音，卻變得這般的清冷，“我只是來尋個人質，讓我國能覺得安心點。”

這是衝著楚莫離來的，九州已經混戰了開來，楚國作為盡在秦國之下的大國，極力的在阻止小國之間，各國諸侯之間戰爭，派出自己的兵馬到別國駐守，以防過多的傷亡。

這些戰爭的理由也無非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了楚國這般的介入，也就只能先壓制著，養精蓄銳，等著下次的機會。可秦國似乎再沒有這麼好的耐心了等下次了，派出了兵馬，求一個讓楚國停止這樣行動的人質。

那麼他的獨子，楚國未來的皇帝，楚莫離便是最佳的選擇了。

“九州並非是你秦國的後花園，我楚國想要管的閒事，你秦國並無權阻止。”楚莫離抬高了聲音。

“既然楚太子你不願自來，那麼我們只能攻城了。”柳絮抬著頭看著站在城門上的楚莫離，“你還有三天的時間可以考慮，要是想清楚了，便隻身來我們扎帳的軍營。”

一句話說完，柳絮不在多做糾纏，就調轉了馬頭，士兵們主動的讓出了一條長長的路，率領著這批大軍便就這麼走了。

直到此刻樂正彌i鬆開了自己握著拳的手掌，發現手心全是虛汗，不得不說，看到柳絮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她希望柳絮能注意到她，又不想讓他認出自己，那總既糾結又矛盾的心情，如同一把小刀，狠狠的攪這她的心臟。

她所認識的柳絮是最討厭戰爭的，她所認識的柳絮是不會用這種態度說話的，他所認識的小柳絮是不會傷害無辜的，他所認識的柳絮……

可是，這個人是她認識的那個柳絮麼？

那個每日為她熬藥，那個會準備她愛吃的點心在府中等她回家，那個會陪著她一起想點子，那個對她百本溫柔的男子……

怎麼幾個月的光陰便成了這副陌生的模樣？

如果可以她多想衝出城門，追上那抹就要消失在視野裡的男子，問問他究竟是為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

“風兒。”楚莫離低聲的喚著她，“他已經走了，我們回去吧。”

樂正彌點了點頭，楚莫離卻鬆開了一隻握住衣袖的她的手，一個人獨自的走在了前面。

想著心事的樂正彌並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動作，下城樓之前也不忘在回頭看一眼。

“去把我放在屋內的紫凝拿來。”回到行宮的第一件事，樂正彌便吩咐起了貼身伺候的僕人。

“彌兒，你的右手怕是已經沒有提劍的力氣了吧。”一直坐到現在的柳看著抬眼看著樂正彌，“太醫們怕是也和你說過，不能有過激的運動了吧？”

雖然從到這行宮依賴，柳只幫樂正彌把過一次脈，卻也極其瞭解現在的她怕是下半輩子都不能舉劍了。

“莫離可是比我還虛弱，秦國是衝著他來的，雖然右手不能用，可是左手也是能比劃兩下子的。”樂正彌按著自己的右手笑著的輕巧，“好歹得先把人生安全保護周全。”

“柳絮來說了什麼？”柳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在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換了一個話題。

“要攻城。”搶在了楚莫離的前面，樂正彌開了口，“秦國準備壓制楚國，要讓莫離去做人質。”

這些是她所認識的柳絮不會做的事情。所以說的也不是那麼輕巧。

“困獸之鬥麼。”楚莫離提嘴角笑了一下。“江城所在的位置，除非父皇派人來著，否則，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

“的確是偏僻。”柳低頭瞟了一眼地圖，無奈的深吸一口氣，望著兩人，“那麼，你們準備怎麼做？”

“走一步算一步吧。”

雖然是這麼說著，樂正彌卻是拉著楚莫離四處的瞭解江城現在的各種情況，努力的想要找到現在的優勢嗎，卻發現只是徒然。

看著滿城空曠的百姓，著實想不出什麼解決的方案，要是就這樣耗著，必定也撐不了多久的。

江城的自備兵馬不多，要是正面衝突就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可言，再加上城中的兵器有限，被困城中，最需要的是箭手，從高空射下，勢必能阻止秦國攻城的速度。可當樂正彌問起的時候，得到的答案竟是幾乎告罄。

從庫房回來，樂正彌的眉頭已經皺在了一塊。

“冥冥之中一切自會有定數，風兒你又何必這麼煩惱。”楚莫離把這些看的倒是很輕，雙手背在身後，笑著望著樂正彌，“要是父皇他們不能發現這裡的情況，他們又要屠殺百姓我自願去做人質就是，反正楚國打算做的事情，不會因為的性命而停止。”

樂正彌抬頭看著楚莫離，不知道他是用何種心情說出這些的。

“而且，九州竟然已經亂成這副樣子，自是要一個君主統領天下的，對我來說，這個帝王是誰都沒有關係，最主要的是他能讓整個九州永保和平，要是別的國家做不到，那麼這個惡人，楚國也遲早會做的。”圖一時的痛快，楚莫離把憋在腹中的話如倒豆子一般的全部說了出來之後又說了真心的話，“既然江城有箭手卻麼有利箭，我們又不能變出來，在這樣苦惱也只是和自己過不去，我會有解決的方法的。”

一條命換一個城百姓的命，應該也算值了，更何況他只是一個將死之人。

樂正彌搖了搖頭，在顛簸的馬車中撇到了什麼，立馬讓馬伕停車，拉著楚莫離走了下去。

“怎麼了？”

這裡只是普通百姓的農田，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啊。

“莫離，你看那是什麼？”

順著樂正彌的手指方向望去，楚莫離並未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搖了搖頭，表示不理解樂正彌的意思。

“是那個。”

“只是農家普通的稻草人而已啊，”楚莫離終於瞧仔細了，“秋天的時候，雀鳥愛吃糧食，農家便紮了個稻草人，雀鳥便不敢再來了，有什麼問題麼？”

“莫離可有看過三國？可還記得孔明的草船借箭？”樂正彌的嘴角泛起了笑容。

“自然是記得的，”楚莫離看了看草人，有些疑惑的轉向了樂正彌，“怎麼？風兒也想使這招？我們可是被圍繞在城內了，草人能扎，這船卻是沒有的。”

“只要草人就行了。”

方才說過，他們有箭手，卻是沒有利箭，可是他們沒有，敵方的陣營怕是多得是。

雖然只是一個想法，商量下來卻是一條妙計，當天楚莫離就下令全城百姓扎稻草人，送到城門下，準備重新詮釋一下草船借箭這個詞語。

柳倚在城牆上看著換下了華裳不停忙碌著的樂正彌，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有些東西你埋得的在深藏的在久，總會有逃出來的那一天，差的只是一個契機。

“彌兒，過來。”柳衝著樂正彌招了招手。

“怎麼了？”雖然是春日，樂正彌的臉頰還是熱出了汗，微微的漲紅了臉，跑了過來。

“兒戲做法。”他笑著說著道，看著樂正彌不以為然，“不過，這是真的你。有真實的感覺。”

“難不成柳叔叔你之前看到的彌兒都是假的？”樂正彌裝作不明白的反問道。

“算了，你去忙吧。”

等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只能瞧清楚影子的時候，楚莫離便下令把所有紮好的草人，用繩子吊著放下了城樓，又故意的弄出了一些聲響。很快的就引起了秦國扎住在城樓之下兵馬的注意，傳來了嗖嗖嗖的聲音。點起了火把，卻依舊不能瞧的真切。

江城的將士又催促楚莫離和樂正彌早些離開城樓，就算這樣用盾牌擋著，還是擔心隨時會有間擦邊飛到了這裡，要是傷到了太子和太子妃他們可不好交代啊。

“風兒，我們還是下去吧，在待在這裡，大概會影響到他們了。”楚莫離聽著耳邊傳來的咻咻的聲響，詢問著樂正彌。將士們說的沒錯，他們待著這裡的確不是很安全。

樂正彌聽著話，想要說什麼，卻壓在了喉嚨，沒了聲響，點了點頭。

她忘了，她已經不是可以和士兵們一起衝鋒陷陣的將軍，在士兵的眼裡她只是一個需要人保護楚莫離弱的妃子，手無縛雞之力，呆在那第一線，不給讓他們安心，只會給將士們一種心理負擔。

樂正彌的計策很成功，已經取走了幾萬支劍秦國計程車兵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收了手，改用火箭發射，燒斷了繩索，讓稻草人摔下了城樓，計策才被他們識破。除了氣憤卻再無他發。

“怎麼？今夜還要繼續麼？他們應該不會上當了才是啊。”第二日看到樂正彌依舊讓百姓扎稻草人的時候，楚莫離奇怪的問道。

“的確要繼續，只是這一次就不像昨晚上那麼簡單了，莫離，我似乎有辦法讓別人知道我們現在的局勢，有辦法逃出去了。”半眯著的眸子裡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是自信是成功。

雖然這幾個月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幸好自己的腦子還是靈光的，再加上之前那些戰場的上的經驗，也許這次，她能再做一件讓整個九州都吃驚的事情。

困獸之鬥？輸的還真的不一定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