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讓他在楓葉的面前死的無話可說!只有這樣楓葉才會完完整整的屬於他。

雨瑞說完,看都不看身後的三人一眼,徑自抱起嚴如霜,向城中而去。

經過王宮的御醫診斷,嚴如霜並無大礙,只是連日操勞,疲勞過度,再加上悲喜交加,身體一時無法承受昏將了過去而已。

只要好生休養兩天便無大礙了。

聽聞此言,雨瑞心中百感交集,這本應是自己來承擔的義務,卻因為一己之私,離開雨國為楓葉尋找天緣果,而讓如霜替他背上了這戰爭的苦楚。

不過,雨瑞也不得不承認,嚴如霜的確夠格做個統帥,如果換作是他,在如此嚴峻的情形之下,能不能堅守兩個月還是個未知數,而嚴如霜卻堅守了兩個月零三天。

真的是很讓人刮目相看的一個奇女子,雨瑞先前是那麼的虧待於她,而她卻依然無怨無悔的為雨國盡心盡力,更是為雨瑞照料著自己的情敵楓葉。想想這些雨瑞真的虧欠她太多太多了。

正當雨瑞在嚴如霜的床前,思前想後,懊悔前情的時候,嚴如霜嚶嚀一聲,悠悠轉醒。

“如霜,你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給你倒水!”

雨瑞看著悠悠轉醒的嚴如霜,心中激動萬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做什麼來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

嚴如霜自從在戰場上看見雨瑞以後,便一言未發,只是不停的拿眼睛盯著雨瑞,直盯的雨瑞渾身發毛,六神無主,兩手遞上水後,竟不知要把手放於何處。

雖說雨瑞在嚴如霜面前從來都不是從容鎮定的,但像今天這樣侷促不安,不知所措的樣子還是第一次。

嚴如霜看著立在她的面前,猶如一個大男孩般拘束的雨瑞,不禁悠悠嘆了一口氣,兩眼更是哀怨的看著面前不知所措的雨瑞。

世上哪有一個丈夫看見自己的妻子會是這種表情的!而且還是一個國家的君主,如果要解釋其中的原因,那就只有一個,畏懼!

看著雨瑞那疏離的神態,嚴如霜真的不知道自己要作何反應,這就是自己等著盼著的丈夫,這就是自己在兵臨城下時,堅守皇城一心等待他回來的丈夫。

看著那若即若離,眼神飄忽的雨瑞,嚴如霜那壓抑了好久的淚水終於決堤而出,再也無法控制。

饒是堅強如嚴如霜,在愛情面前也變得如斯的脆弱!

一臉淚痕的嚴如霜,看著在自己面前始終低垂著頭不敢看向自己的雨瑞,心中益發的淒涼!自己這是何苦呢,明知不可為,卻偏偏不服輸的踏入其中,還真是自作自受天不可憐!

嚴如霜悄悄的用手抹掉臉上的淚痕,一個不被丈夫愛的女人已經夠可悲了,如果連那唯一的尊嚴也在他面前喪失,那就不是可悲而是不堪了!

暗暗穩了穩情緒,正了正衣冠,又擺正了自己的身體的嚴如霜,用著平生最為清冷的嗓音,柔柔的說出了她認為雨瑞此刻最想聽的話語。

“楓葉在東廂房,一切如初,現完璧歸趙!你去吧,如霜累了要休息了!”

雨瑞看著嚴如霜病懨懨的樣子,聽著她那淒涼而又略顯疲憊的聲音,看著她那空洞無神的雙眼,雨瑞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什麼,他明白此時的她的心中一定非常的難受,讓她一個人靜一下也許會更好,便無言的退了出去。

此時他說什麼都是不對,無言的退出也許才是最好的,雨瑞慢慢轉身向外走去,他並沒有發現嚴如霜眼中那一絲落寞與無奈。

嚴如霜扭頭緊盯著轉身向外走去的雨瑞,剛剛擦去的淚水又不受控制的流滿了雙頰。她多麼希望已走到門口的雨瑞,此時回過頭來說一句,如霜我留下來陪你!

可是看著徑直走出門去,反手帶上門的雨瑞,嚴如霜的心徹底的傷透了,她終於明白,在雨瑞的心中無論她怎麼做,都永遠及不上楓葉的一根小手指頭。她已經是如此的卑微的替他照料楓葉,卻還是沒有換得他的隻言片語,一絲關懷。

他一回來就要去看楓葉,絲毫不想了解一下,這兩個月我是怎麼挺過來的,全城的人是怎麼挺過來的,只想著他的楓葉。這樣的男人我還要他何用呀!

如果雨瑞此時推門而入,他一定會發現嚴如霜眼中的那一抹落寞與死寂。

他也一定會發現嚴如霜臉上,那有如冰封了千年死水一般的表情,那如死魚一樣的眼神,那僵硬的四肢,以及那呆滯的目光。

哀莫大於心死!心若死了,人活在世上,也只不過空留一副軀殼而已。

此時的嚴如霜看上去就像是那失去了靈魂,空活了千年的無心娃娃!任誰看了也會忍不住心酸落淚。難道雨瑞就真的就那麼鐵石心腸嗎?

吱嘎一聲,門開了,嚴如霜知道有人進來了,她身子一動也沒動,連頭也未抬,表情依然,目光空洞,臉上淚痕未乾,只輕輕說了一句,“不要煩我,出去!”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只是此人卻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語一般,徑直向她走去。

嚴如霜實在提不起精神,來理會進入她房中之人,能夠不經她允許,便可進入她房中的人,統共不過兩人,一個雨瑞,一個小蓮,雨瑞剛剛離去,進來的只會是小蓮!何須理她呀,她自會離去的!

“我剛去御膳房做了一碗清粥,你趁熱吃點,暖一下身子。”

這個聲音,怎麼可能?進來的人明明是小蓮呀!再說了他又怎麼會親自為我煮粥?我一定是在做夢!也許是幻想太多產生了幻覺?

嚴如霜輕輕的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

“怎麼你不吃?還是吃一點吧!”

怎麼這聲音還在?嚴如霜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她一定要拍醒自己,不能讓自己成天沉浸在這種虛幻的世界中。

就在嚴如霜的手第二次要拍擊自己的頭時,她的手被平空伸出來的一隻手給抓住了,阻止了她試圖拍醒自己的行為。

為什麼連這抓著她手的感覺都那麼像他,看來自己真的是中這愛情的毒太深了!

趕明兒戰爭平息了,自己一定要回嚴府去調整一下自己的心緒。

為什麼連這抓著她手的感覺都那麼像他,看來自己真的是中這愛情的毒太深了!

趕明兒戰爭平息了,自己一定要回嚴府去調整一下自己的心緒。

“如霜,你怎麼了?是不是剛才在戰場上傷到哪裡了?”

雨瑞放下手中端的粥,一臉擔心的抓起如霜的手腕小心的診查著,他以前雖然不曾認真研習過醫學,但是拜楓葉所賜,在這短短的幾個月裡,他翻遍了雨國王宮所有的藏書,所謂半個醫生對他來說當之無愧了。

“你……夫,夫君……”

嚴如霜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雨瑞,她用力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唯恐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

“娘子怎麼了,怎麼這種眼神看著為夫的我呀?”

雨瑞看著一改常態無限柔情的盯著自己的嚴如霜,心中沒來由的輕快了起來。

“是不是因為這麼長時間沒見為夫,想為夫的我了?”

雨瑞很難得的挑逗著嚴如霜,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夫君你……”

嚴如霜看著雨瑞臉上戲謔的表情,聽著他嘴裡少有的甜言蜜語,臉微微的紅了起來,不禁迅速的低下頭來,兩手緊緊的捂著自己有些發燒的面部。

“哈哈……娘子你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呀!”

雨瑞看著不勝嬌羞低垂著頭的嚴如霜,心情一時大好,剛想要再進一步逗弄一下嚴如霜,眼角餘光卻發現了適才放在桌上的清粥。

“娘子,這碗清粥你快些喝了它,一會便涼了,嚐嚐看為夫的手藝比那御膳房的大師傅如何?”

雨瑞一臉帶笑的把那碗清粥送到了嚴如霜的面前,雖然心中一陣酸楚,面上卻眉開眼笑。

一個皇家的君後只有清粥可以喝了,那麼城中的普通百姓又當以什麼為生?這兩個月他們究竟是怎麼度過來的?

“一碗清粥而已,也敢自誇什麼手藝,三歲女娃都會煮!”

嚴如霜一邊接雨瑞手中的粥,一邊面帶微笑的打趣雨瑞,其實她的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了,不用說一碗清粥,此時就是雨瑞拿一碗毒藥過來,她也會照喝不誤!

“娘子小瞧為夫我,若不是偌大一個膳房只找到一點粗米……”

雨瑞驀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事實是多麼的可怕,偌大一個王宮只剩了煮一碗清粥的粗米,是多麼的可怕!他們又是多麼的可敬!

雨瑞一把攬過嚴如霜,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聲音略帶哽咽的喃喃輕語。

“如霜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我真該死!”

雨瑞不停的在心裡罵著自己,什麼話過癮他罵什麼話,好像罵的不是自己是別人一般。

“夠了,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吃再多的苦都值了,這真的不是夢,我真的等到了!”

嚴如霜伏在雨瑞的肩膀上小聲抽泣著,那不是傷心的淚,那是喜極而泣的淚。

片刻前她還在自怨自艾,心死情冷,如今卻因為雨瑞的一句話前嫌盡釋!

女人真的很好哄,哀怨了多少年,下了多久的決心,只要自己心愛的人一句溫柔的安撫,一個含情的眼神,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句知心的話語便什麼都可以放下。

雨瑞扶起嚴如霜,用手背輕輕的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眼中的不捨,臉上的心疼,全都寫在他那充滿了睿智的臉龐上。

他看著猶如梨花帶淚的嚴如霜,此刻是美的那麼的不凡,那麼的清靈!驀然憶起大婚幾年了,自己始終欠著她的洞房花燭。也許,在這過了今天,不知明天會如何的時候,給她一個別樣的洞房花燭,未嘗不是一件千古傳奇!

身隨心動,雨瑞雙手捧起嚴如霜的臉,仔細的端詳著這張為了自己而越來越憔悴絕美容顏,為什麼以前的自己就沒有發現她的美呢?竟然讓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獨守空房了數個春秋。真是罪過呀罪過!

嚴如霜看著越靠越近的雨瑞的臉,剛剛恢復了一些正常的臉兒,又開始發燙起來,心兒也不停的跳動著,她緊緊的閉著嘴,生怕一張嘴心便會從口中蹦出來。

雨瑞輕輕的親了親嚴如霜的額頭,他不想嚇壞自己這個美好的小妻子!畢竟多年來自己從未有過這種親暱的接觸,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接受!

雨瑞看著嬌羞的低垂下頭的嚴如霜,那漫到了脖根處的嫣紅,像是在邀請他繼續下去,這一認知極大的刺激了他內心的渴望,雨瑞試著從額頭一直親吻到她的臉頰。

嚴如霜那輕顫的身體,那緊擰著衣角的小手,都在衝擊著雨瑞心中那溫吞的性子。

嚴如霜也被那陌生的臉紅心跳的感覺牽引著,一點點的配合著雨瑞輕輕的仰起了自己低垂的頭。

她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只知道自己這樣很舒服,更加的渴望雨瑞能夠再多給一些,究竟要他再多給一些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心中有一塊空地好像急等著雨瑞來填滿,她開始變得不安起來,不知道後面會怎樣?

雨瑞看著漸入佳境的嚴如霜,知道她已接受了自己,知道她也在渴望著得到更多。

那有如小姑娘般的生嫩與青澀,撩撥的雨瑞那剛剛有些平靜的心湖又開始盪漾了起來。

他的眼中蒙上了一層薄霧一般朦朧的看著偎在自己懷中的嚴如霜,心蕩神搖!他無法扼制的迫切想要再次品嚐她的美好。

雨瑞迫不及待的再次搜尋著嚴如霜的櫻唇,一邊不停的吮吻著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