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二天相府沒派人來接她們開始,小蝶和白依依每天必做的事情,幾乎就是一遍遍的追問相府有沒有派人來,當然除了在追問這件事上,小蝶與冷冽常常發生鬥嘴外,其餘時間他們相處的還是不錯的。

就這樣,日子在他們的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中一晃度過了十多天。

小蝶也由開始的不想呆在這裡,鬧著要回相府,到慢慢的不再吵鬧,只是偶爾發一句牢騷,說什麼相爺不要親生女兒之類。

每每這時,冷氏父子總是很有默契的閉口不言。

到現在,小蝶不但不提離開的事,更是每天樂於跟著冷氏父子,尤其是喜歡跟著冷冽,出去打打野味,摘摘果子,采采小花,收拾收拾菜園。

就算他們偶爾也會有爭執,但是看上去已不像剛開始那樣,皺著眉頭瞪著眼睛爭個面紅耳赤,往往最後總是一笑置之。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在打情罵俏呢!因為小蝶已經由開始的大叔,在冷冽的強烈要求下改為了現在的冽哥哥。白依依越來越覺得小蝶與冷冽之間好像有一種男女之間的情愫正在圍繞成長。

(璇璇:也說不定哦!雖然小蝶長得有點瘦小,可她的真實年齡可不像外表那麼小哦!冷冽:去,你當我有戀童癖呀,她才多大點的個丫頭呀。璇璇:我閃,這姓冷的可惹不得。)

小蝶和冷氏父子的相處日益融洽,越來越像是一家人,她也越來越適應甚至是喜歡上了這裡寧靜的生活。

事隔一月後的某天早晨,小蝶剛一起身便聽到有談話聲傳來。只是任小蝶伸長了脖子四處看,就是看不見人。

真是奇怪了,聲音明明就在附近,怎麼就是看不見人呢?真是活見鬼。搞得小蝶一大清早就在那裡直嘀咕有鬼。

不管了先聽聽再說。嘻嘻,不算偷聽哦!誰讓他們說話聲音這麼大。小蝶在心裡說服自己那還算善良的心。

“請問舍妹是否蒙閣下所救,現在此處養傷。”

“沒有的事,我們這裡從來沒有外人來過,更別提是受傷的人了。”

是冷冽的聲音,他在和什麼人說話?為什麼聽語氣,好像是冷冰冰的。也是了,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只是相處時間長了有點忽略掉罷了。

不對呀,我們就是外人呀,明明我們在這裡,他怎麼又說這裡從沒有過外人呢?

可是據家中下人回報,一個月前,他曾在此處遇到一位小哥,曾詳細說明依依就是在這裡受傷然後被人救到谷中的呀。

難道這裡不止一個山谷,除了這裡還有另外一個山谷?

說話的人正是白依依的兄長白勝天,他聽聞妹妹出事已二十天有餘還沒有音信,便從邊關趕回來親自尋找自己這唯一的妹妹。

就是他也找了足足十天才找到當初那個家奴言說的山谷。

可是得到的卻是依依不在這裡,難道說上天真的不再關照我們白家了。為什麼連這唯一的妹妹都不給我們留下。

白勝天便抱著再試試看的心裡,向冷冽說出一月前他家家奴在這裡發生的情況,希望能夠重新獲得他的另一個答案。

“斷無此事,此處為我居住多年之所,沒有你所說的這種情況發生過。”冷冽堅決的矢口否認。

“既如此,那請恕現在下打擾仙居了。告辭!”

“不送。”終於走了,還真不是普通的難纏。冷冽一邊唸叨著,一邊一臉不忿的出現在了小蝶的面前。

“冽哥哥,你剛剛是在同何人說話?”小蝶一臉假笑得問著出現在自己面前一臉忿忿的冷冽。

“哦,找你們的人。”

冷冽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抬頭一看小蝶那氣鼓鼓的小臉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又急忙向小蝶改口說不是找她們的人,是走錯地方的人。對,是走錯地方的人。末了還又肯定的重複了一遍。

小蝶聽完冷冽那一番自圓其說的話語,不再說話板著一張小臉,回身就走向屋中。只是邊走還邊喊著小姐相府來人接我們了。

聽到小蝶那對白依依說出的話語,冷冽知道小蝶定是聽到了自己與那個自稱是白依依兄長的人的所有對話。看來他處心積濾所做的一切,最終還是要化成空啊!

他早就知道,自從她們出現在這裡,而又有人為尋她們,找到這裡開始,這裡已經不再是一個安靜的避世之所了。所以才會去做那一切,只是希望這裡除了她們不會再有外人來到。

雖然他為了不再讓人有機會找到這兒,在入口處重新做了佈置;但他還是擔心,如果被懂陣法的看到,總有一天會找到這裡。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他在感嘆自己學藝不精的同時,又深深的不想讓她們就這麼離開了。

對有冰稜國醫神之稱的冷冽來說,白依依的那點摔傷,不出七天便能下地走動,而他老兄愣是讓白依依在床上躺足了一個月。到底居心為何,那只有他老兄知道了。

只是這一次錯誤的留人之法,使得冷氏父子與小蝶,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那一點融洽,瞬間土崩瓦解。

冷冽知道他再也留不住她們了。

小蝶的心裡真是覺得冷冽的心思深不可測,最好敬而遠之。永遠都不要有往來。他既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機,看來他對自己的關心也全是虛情假意的留人招數。

剛剛建立起來的那份感情就要這樣而結束了。

“小姐我們錯怪相爺了!他們遲遲不來接我們是因為有人不想讓他們來。”

小蝶一臉憤怒的訴說著冷冽父子所做的事情,更是在心裡將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抹了乾乾淨淨。

沒想到卻是他們搞得鬼,枉我還以為他們是好人,不但救了小姐,還好心的收留我們。

更是教了我許多以前所不知道的東西,到頭來,做這一切卻是有目的的呀!他們究竟有什麼陰謀?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我還真是傻,對於陌生人竟然也會相信他是一個好人。

“小蝶,不要再說了,不管怎麼樣畢竟是他們救了我們,過來扶我一把,我們走吧。”白依依在試圖獨自下床失敗後無奈的叫著仍在哪裡憤憤不平的小蝶。

“你們現在還不能走,至少要再等兩個時辰,完全好了為止。”

冷冽知道也許他的一些做法,是她們所不能接受的,但是他卻不願意看到小蝶帶著對他的怨恨與報怨離開。

“什麼?以小姐現在的樣子,只要兩個時辰,就能完全康復,你騙鬼呢吧!”對冷冽說的話,小蝶現在是一句也不願相信。

“那個就是因為……我說能好就是能好,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總之你們要想離開就要安靜的再等兩個時辰,聽明白了嗎?小丫頭,在這兩個時辰內,不要再惹怒我,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們會不會要永遠留在這裡。”

在沒證明我沒有騙你以前,我是不會讓你們離開的。不要忘記,這裡是我的天地,沒有我允許,沒有人能走進或走出這裡,冷冽在心裡執拗的想著,也不知道他執意要再多留她們兩個時辰,作這無謂的證明還會有什麼意義。

“即如此,我們便多待兩個時辰又何妨?反正這麼多天都過去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了。只是要麻煩冷大哥,先通知一聲正在外面尋我們的人,免得他們在此處尋不到人,走去了別處。”

白依依看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冷氏父子,出言打斷了小蝶即將出口的話語,她知道這一個月來都沒有人能夠找到這裡,定是與他們兩個人有莫大的關係,雖然自己不反對甚至是渴望呆在這裡一輩子,可惜終究命運是不由人的。自己這個準皇后的身份是不會允許有人可以輕易走進自己心裡的。這便是白依依雖然同小蝶一樣也對冷冽有著神秘的吸引,卻不能也像小蝶一樣率性而為的最主要原因。

“越兒,去告知門外的人一聲,兩個時辰後進來接人。”冷冽冷著臉說完便施展輕功,一個縱越離開了這裡。

不知事情為何會演變成今天這種情形的冷清越,一臉木然的動身向外走去,走沒幾步卻被小蝶攔了下來。

嘴裡更是得理不饒人的說著一些什麼‘不敢勞煩尊下大駕,還是小蝶自己去通知便好。’的話語,令冷清越沒有想到的是,小蝶這麼小的一個小丫頭,竟會受外界事情的影響成長的如此快,竟然能說出如此犀利的話語。儼然不能與那個剛來時什麼也不懂的小丫頭相提並論的了。

“小蝶,你不要生氣了,你是走不出去的,不論是屋子周圍,還是山谷入口,父親都設了迷陣,不是修習陣法的人,是無法透過的。還是我去吧!”

越兒說著便也像躲鬼似的,嗖的一下不見了人影。只留下一個目瞪口呆的小蝶,和一個正在沉思的白依依。

孰不知,這看似荒唐的兩人,其實就是小狐狸與星君,他們在另一個時空的命運之輪已經開始轉動了。只是小狐狸還是小狐狸,而星君卻已不是原來那個星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