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衛王府
李重俊頭痛欲裂的醒來了,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頂著疼痛打量著這個屋子,這才發現是在自己的屋子裡!“我怎麼回來了?”
頭實在太痛了他根本沒辦法思考,正想著要不要找御醫來看看,他的房門就響起了敲門聲,“殿下,老奴劉懷安,您醒了嗎!”
李重俊一聽,原來是一直照顧自己的內侍,“嗯,我起來了,您進來吧!”
劉懷安推門進來,就見李重俊面色難看的撐著頭,有些擔心。“殿下,這是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些宿醉頭疼罷了!您給我叫一下御醫好嗎?”
劉懷安點了點頭,他突然想起來昨晚帶王爺回來的女官,好像溫了杯茶,說是讓衛王醒來後可以解頭痛之苦的!“王爺,老奴有一杯溫茶,興許可以解您的痛苦!”
“哦,那就試試吧!”李重俊一副死馬當活馬醫的模樣!
不一會劉懷安就把茶端了上來,李重俊一喝很快頭疼就緩解了!“劉老,你這茶好神奇啊!我的頭舒服多了,以前怎麼不拿出來?”
“回王爺,這茶不是老奴泡的!”劉懷安如實的說著!
“哈?”
“這是昨天送您回來的姑娘特意為您準備的!”
“昨天送我回來的姑娘?”李重俊的頭緩解了也能思考了,他記得昨天是有這麼個人,“可知道是誰?”
“…”劉懷安搖了搖頭!
李重俊也陷入沉思,他轉了一下頭,一抹藍進入了他的眼!“這是她的!”他拿起來一瞧,原來是女兒家的手絹…
劉懷安看李重俊在自己的世界裡本不想去打擾,但是沒辦法,宮裡有大事發生了!“殿下,鳳陽閣失火了,公主撞傷了頭…”
“是麼…老天有眼…”
司樂司
慕容顏早起便前往偏廳用膳,一來就看見王月馨已經坐在那了,還有張姈和劉香站在他身後,他們三個都是一個表情——你快說。
慕容顏一看就掉頭,“呵呵,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你們吃,我先去忙了。”
王月馨哪有那麼好打發,“你給我站住。”
三人就把瑤顏按在了座位上,“快點從實招來,你昨天干了什麼。”
慕容顏低著頭,兩隻手卷著絲巾,“不是我不想說,是我不能說啊。一個人受罰總比大家都死來得好。”
王月馨一聽知道事情嚴重了,“那我就更要知道了,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啊。”
慕容顏沉默了好一會…..“好吧,我就說了!昨天……..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到底怎麼了,說呀。”王月馨急得想熱鍋上的螞蟻,劉香拍著她示意她別急。
“昨天晚上的火是我放的,我放火救走衛王,然後……”
“然後什麼?”三人異口同聲的問。
慕容臉紅起來,“然後送衛王回房,照顧他……”
“什麼?”三人大驚。
慕容顏繼續低著頭,玩手指,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顏兒我知道你喜歡衛王,可是你也不能做出這麼大膽的事來,放火….”,月馨聲音減小,“放火的事,你也做?那是鳳陽閣,你不要命啦!”
“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
“大人,您真有膽,劉香佩服你。”劉香誇讚。
“香,你還誇她,她….”月馨火大。
“馨兒,對不起,你別生氣,我會承擔的,不會連累你們。”慕容顏堅定的說著。
“連累,我不怕你的連累,我是怕你有危險,我卻救不了你,你明白嗎?”說著王月馨又紅了眼。
“大人,現在不是追究責任和傷心的時候,我們該想想萬一有人查起來,我們要怎麼說,怎麼做?”張姈提醒道。劉香贊同。“對,我們要好好想想。”之後一個早上她們四個人都在擔心司政司的人會來拿人,可臨到中午司樂司都還是天朗氣清。
與此同時的尚宮局卻是烏雲密佈!因為皇后來問罪了。
孔尚宮,楊儀華以及一干宮女都在院裡跪著。
“本宮問你們,昨夜在公主身邊伺候的宮女是那幾個。”皇后厲聲的問著,嚇得宮女們縮著脖子。
“回皇后娘娘,是白月,彩雲,還有蓮兒。”孔尚宮小心翼翼的回答。
“好,把他們三個給本宮拉出去杖斃。”
“皇后娘娘饒命啊”三個宮女就被侍衛了出去。
孔尚宮連忙阻止,“娘娘息怒啊,不知她們所犯何事?讓娘娘如此生氣”
皇后冷笑一聲,“所犯何事?昨夜鳳陽閣起火,這三個宮婢,沒有保護好公主,讓本宮的公主受傷。她們就該死。”
孔尚宮還想求情可是皇后沒給她這個機會,揮手侍衛還是帶走了那三個宮女。
“孔尚宮,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宮女犯事是你們女官教導無方,同樣有罪。”皇后此話一出嚇得孔尚宮坐在了地上,連楊儀華有萬分惶恐。
“尚宮局女官教導宮女無方,收押司政司,明日杖責五十。”話音剛落,孔尚宮和楊儀華就被押走了!皇后甩袖而去。
司樂司!
慕容顏和張姈在練習曲子,王月馨則是在排舞,劉香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司政司…”邊喘邊說。
“是來抓我了吧。早就預料到了。”慕容顏慘然一笑了之。
張姈還有王月馨則是緊緊抓住了慕容顏的手!
“不是…不是您。是…是尚宮局女官被帶走了…”呼終於說完了。劉香舒坦多了。
這下好了,三個人一臉茫然。劉香則是猛喝茶完全沒有要解釋慕容顏上前奪下她的杯子,“香姐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跟尚宮局扯上了?”
“是啊,香你快說。”王月馨也很好奇。
劉香看他們那麼搞怪的臉色,終於娓娓道來,“聽別的宮女說。昨夜鳳陽閣起火,公主身邊伺候的三個宮女護主不利,安樂公主的頭撞到了門,皇后大怒。那三個已經杖斃了。而尚宮局的女官皇后則是安了個教導無方的罪名收押了,明天杖刑五十。”一口氣說完全部,口有點喝繼續喝茶!
聽劉香說的,慕容顏驚得沒站穩坐在了凳子上。“是我,是我害了她們,這根本不關她們的是,不可以,我要救她們。”
人已經衝出去了。王月馨和張玲追了出去攔下了愧疚不已的慕容顏!“顏兒,你瘋了麼,你去了司政司你要怎麼說?”
“馨兒,一切都是我惹出來了的,我要去告訴司政大人火是我放的,求她放了所有人。”慕容顏難過痛心,自己的一個行為害了那麼多人,她恨死自己了。像沒了理智一般拼命掙脫馨兒和張玲的束縛!
張玲一著急就打了慕容顏一巴掌,月馨瞪圓了眼“張玲你幹什麼。顏兒…”
張玲看了自己的手,不管王月馨的怒斥。扶著慕容顏的肩,“對不起顏兒,求你冷靜點,現在是皇后下令處罰,你去司政司有什麼用,只不過是多了一條人命罷了。活著才能救人,我們從長計議好嗎!”
一巴掌讓慕容顏安靜,慕容顏有如沒了支撐的泥,梨花帶雨的趴座在地上,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司樂司大門,臉上毫無生氣,嘴裡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那副樣子真叫人心疼。
張玲的一巴掌讓慕容顏安靜了下來,可慕容顏卻有如沒了支撐的泥,梨花帶雨的趴座在地上,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司樂司大門,臉上毫無生氣,嘴裡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那副樣子真叫人心疼。
王月馨見她那麼難過,俯下身緊緊地抱住慕容顏。“沒事的,顏兒,錯了我們就改,我們都相信你是善良的,這一切都是不故意的。”慢慢的扶起她。
哪知道看見更打擊的事——郡王爺就站在司樂司大門,他看起來站了很久,也聽到了很多。
月馨把慕容顏交給張玲,囑咐了一些事情。就讓他帶慕容顏回房休息了!而她拉著郡王爺離開.
慕容顏房間
張玲將呆滯的慕容顏輕放靠在床梁邊,“大人。明天才會處罰尚宮大人們,我們還有時間想對策,您先休息下,我去給你打水洗臉。”
張玲的話提醒了慕容顏他要救人,在張玲走後,她也出門,她要去找衛王。求他幫忙。
清風亭內
“我們多年未見,想不到一見面,就聽到這樣的事。”郡王李隆基,苦笑著說。
“你都聽見了,你不會說出去的對不對?”王月馨激動的抓住李隆基的手。
李隆基看著激動的月馨,幫她撩開亂髮。“馨兒,那是放火,傷的是安樂公主。皇后怎可善罷甘休!”
“不,現在不是還沒查到麼,只要你不說,我們都不說,會過去的。”
“馨兒,你別傻了。這是不可能的,遲早會查到的,你還是離那個慕容顏遠點,以免引火燒身。”
“我不,隆基,你一定有辦法解決的,你能不能…幫幫顏兒…”王月馨模樣可憐的哀求著李隆基,希望他可以出手幫助。
“馨兒,你….罷了.,我答應你就是。”李隆基無奈,看見月馨這可憐的模樣,他於心不忍。
“真的,謝謝你,隆基….謝謝…..”月馨很感激的握住了隆基的手。
李隆基看著月馨握他的手,他也緊緊握住了月馨,“也只有這時候,你會願意跟我說話,會看著我了,是麼馨兒?”
月馨難為情的鬆開了李隆基,“隆基,我….還沒…做好準備,對…對不起。”低下了頭。
李隆基也不多說什麼,就這樣兩人相對而站。
慕容顏到了衛王府,但是到了那,臨敲門了卻猶豫了。心裡想好的話這會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在大門外徘徊。
心想:“我找李重俊真的可以麼,他那麼衝動,肯定會得罪皇后的,不可以。”便站起來,離開了!
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御花園…看著盛開的花朵,心情微微平靜。“到底該怎麼做呢?…”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上官婉兒緩步而來,“是,顏兒嗎?”
慕容顏在出神。沒答。
“顏兒…慕容顏。”久久不得回應上官婉兒有些生氣了。
她的貼身婢女上前拉扯慕容顏。“你是哪個宮的,好大的膽子,上官大人叫你,你竟敢不答。”
慕容顏被驚醒。就看見對面的上官婉兒,她的臉色不好。
“慕容顏參見上官大人,下官想事出了神。還望大人見諒。”
“慕容大人,你的出神足以上你身首異處。”上官婉兒笑對慕容顏。可那笑容卻不是真心的。
“大人,慕容是失禮,但罪不至死啊。”
“你可知道,這御花園皇帝皇后皇子公主嬪妃,她們都回來,若現在不是我,是她們其中一個,你覺得你還活著嗎?”
慕容顏晃悟,連忙向上官婉兒道謝。
上官婉兒見她真誠也就寬心了。“顏兒,你今天怎麼了,精神恍惚?”
“婉兒姐姐,我心裡有事。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一想起那些被關的人慕容顏就難過,臉也跨了下來。
“呵呵,人都有煩惱,但事情總會過去,你不妨說出來,我看看等不能幫你。”上官婉兒溫柔的語言讓慕容顏覺得很溫暖。
“是啊,婉兒姐姐你那麼聰明,一定可以幫我的。”
聽這話上官婉兒淡淡笑了。“那就陪姐姐走走,說說吧。”
慕容顏扶著上官婉兒,“姐姐,可有聽說昨夜鳳陽閣起火的事?”
“自然,聽聞公主受傷。皇后大怒。今早就處置了三個宮女,還收押了幾個女官。”
“嗯,顏兒正是為這是煩惱,她們是無辜的,我…那火…唔晤唔”
慕容顏想說出全部,可是上官婉兒捂住了他。“顏兒,在這皇宮要記得話不要多說,會要命的。”
慕容顏拿開她的手,“姐姐,可是她們是無辜的,我想救她們,你可不可以…”
上官婉兒呵斥,“不可以,顏兒,你乖,聽姐姐的,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想這件事了,這宮裡想活命就要明哲保身,不該管的不管。”上官婉兒緊捏慕容顏的肩,苦口婆心的教導。
“姐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他們都是因為我,我不能不管,我這就去求皇后。”掙開上官婉兒的手,就要去清寧宮。
上官婉兒連忙拉住她,“好,既然你非要這麼做,做姐姐的怎能看著你送死,我給你指條路。”
“謝謝姐姐。你說。”慕容顏很高興!
“這事是因為安樂公主而起,而安樂公主怎麼會受傷。她昨天做了什麼,要是傳了出去會怎樣?”
“姐姐你都知道了?”
“你就從這入手,但是要懂得進退自如,保護自己,明白嗎?”上官婉兒再三囑咐。
“嗯,謝謝婉姐姐,我這就去。”
上官婉兒不語,只是點點頭。望著慕容顏遠走的背影。
上官婉兒的貼身宮女如兒,不解的問,“小姐,為何要幫她?如兒不明白。”
上官婉兒走了一步看向遠方,又回頭對如兒莞爾一笑。“因為她跟王月馨是朋友,王月馨又是相王爺相中的郡王妃,我只不過是說幾句話,若能幫到這個女孩,她便會感激我,日後在相王勢力這一邊,我也能有個幫手,若是她失敗了,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大人,英明。”兩人便繼續欣賞御花園風景,好似剛剛什麼也沒發生!
慕容顏先是趕回了司樂司,王月馨讓月馨,張玲,劉香幫忙造謠,又趕去了鳳陽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