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與所想的完全不同,當安晴拿著簡歷一家家報社、雜誌社、電視臺應聘的時候,她發現所有的人一看她的簡歷,便直接退回。

有的說的比較委婉,說是讓她回家等訊息;有的則非常直接的告訴她,我們不能聘用你。很顯然,這是背後有人在唆使。

安晴想了很久,依然沒有想出來她到底得罪了何方神聖。在工作中,她都儘量避免著與人發生矛盾衝突,,更何況是這樣的大人物,她更是不會得罪。究竟是誰?要將她趕盡殺絕?

與此同時,金融危機來襲。林墨琦的公司也陷入困境,公司的財務危機越來越嚴重,以至於林墨琦完全無心別的事情,也很久沒有去找過安晴,更不知道她的近況。

好不容易抽出空來找她,卻發現手機關機,而雜誌社更是告訴他,她已經辭職。

聽到這些的時候,他皺了眉頭。他知道她不會這麼無緣無故的辭職,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想到這,他直接開車去了她家

。按了很久門鈴,卻還是沒人開門。無奈,他只得等在門口。

她是晚上6點多回來的,見到他,有些驚訝。卻並沒有請他進去的意思,只是說了句:“好久不見。”

林墨琦不理會她語氣裡的疏離,直接問她:“怎麼辭職了?”

安晴沒有告訴他真正的原因,只是捋了捋頭髮,說:“不想做了就不做了。”

林墨琦似乎對她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很生氣,抓住她的胳膊,直接問她:“告訴我原因。”

“沒有原因,我就是不想做了。”安晴也不甘示弱,氣勢一點不比他低。

原本對於這件事,安晴就很生氣,很難過。現在他這樣子來問她,雖然也許本意是好的,但他的態度確實讓她太惱火了。

何況這件事,她根本就不會對除了程軒宇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傾訴,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不介意放下所有防備,卸下滿身的刺。

林墨琦的詢問,讓她惱羞成怒了。雖然她足夠聰明,她知道女人什麼時候該柔弱,該楚楚動人。可是,強烈地自尊並不能讓她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就像此刻,林墨琦一說,她便豎起了身上的刺。這段時間所有的不滿、委屈一下子全湧了上來。

這個男人的心,深得讓人完全猜不出。他到底是想怎麼樣?明明感覺在乎,卻始終不見更多的表示。他們之間除了曖昧還是曖昧,卻再無其他。例如,愛,例如,承諾。

而這些,卻是一個女人最最需要的。雖然安晴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獨立,堅強,不會依附著任何一個男人存在。但是,她畢竟還是一個女人。

這些所有的女人都在乎的東西,她不會不在乎。

他消失了這麼久,又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他總是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到這些,安晴覺得很無力。

原來不是他看不透自己的心,是自己看不透他的心。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太高估自己。一次次地試探,卻讓她更加迷茫。

總以為憑著自己的聰明,自己的魅力,最終他會完全淪陷。可是,現在,她覺得好累,真的好累。

她再也不想帶著面具在他面前,不想明明思念,卻等著他想起自己,不想明明欣喜若狂,卻還要假裝鎮定,不想明明想要一個親吻,卻還是拒絕。要贏得一個浪子的心太難了,她想休息了。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說出自己的真心話,“林墨琦,你知道嗎?我愛了你這麼多年。”聽到這句話,林墨琦的手鬆了下來。

安晴說的異常艱難,嗓子裡好像落滿灰塵,每說一句話,都要費盡力氣。

她說:“林墨琦,我一直以為現在的我會贏得你的心。這麼多年了,我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樣子了。不再是那個土不拉幾的小女孩了。現在的我,漂亮,有才華,有很多的人說愛我。我以為,現在我足以站到你身旁與你匹配,我也以為我已經可以擁有你的心。”

頓了頓,安晴繼續說道,“可是,這麼久了,你對我始終若即若離。很多時候,我以為你是喜歡我的,可是,很多時候,我又覺得我在自作多情。這種感覺,你一定從來沒有體會過.....\"

此時安晴的聲音已經完全哽咽了,聲音裡的哭腔讓人聽得心疼。

\"我的心情完全被你左右著,一邊是天堂,一邊是地獄。現在,我累了,真的累了……我想,是時候放棄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安晴一直沒有看林墨琦。所以,她不知道林墨琦眼中閃過的心疼。林墨琦一直站在那裡聽著,什麼都沒說,只是一直站著。

很久以後,他轉身,離開了。而安晴在林墨琦離開之後,緩緩地蹲了下來,嚎啕大哭。這麼多年的愛戀,這麼多的思念,終於結束了。積攢已久的眼淚,在這個時候終於得以盡情流淌。

程軒宇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能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出現。他將她抱進屋子,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又將空調跳到了28度。

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他說:“安晴,累了的話就回來吧。我們回T市,好嗎?”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有淚從眼角留下。

林墨琦坐在別墅的露天陽臺上,靜靜地抽菸。眼前不斷地浮現安晴的臉,那張臉那麼傷心,那麼痛苦。

她的話不斷地在腦海裡迴響,“林墨琦,你知道嗎?我愛了你這麼多年…...”

雖然一直都知道她為他而來,可當她親口說著,我—愛了你——那麼多年。他還是震撼了,她愛了這麼多年,自己給予她的是什麼?是一遍遍的傷害吧,一直的猶豫徘徊卻給了她這麼大傷害。

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該給自己和她一個機會?

沒有人回答他,他只得一遍遍地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