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急剎車,小八冷不防撞在雅淳的背上,疼的齜牙咧嘴,眼淚汪汪,也不敢開口抱怨,當然,並非是因為大門口立了一堆人,人再多,也多不過皇宮,堂堂皇子還不至於被嚇到,唯獨那個充滿邪氣,一身黑衣,甚至把臉也用黑稠包裹的人,就那麼慵懶的靠在門柱邊,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他覺得後頸寒毛直豎,猶如被兇獸盯上的獵物般難受。

小八“吱溜”一聲,跳下腳踏車,躲過門口的“人雕”,拉起呆愣的春兒,招呼眾人飛快的走掉,獨留下雅淳和黑著面孔帶著怪笑的他。

春兒不滿的聲音被風吹來:“哼,想不到你這麼熊,見到任尚連話都不敢說了,走開走開,男女授受不親,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小八不服氣的聲音:“怕!我怕誰!啊!你該不會以為我怕任尚吧,哈哈,太好笑了,我父皇都不害怕,我會怕他!不過要說怕,我還真怕一個人,我怕淳兒啊,其實……我小聲的告訴你啊,你千萬不能告訴淳兒,自從上次見識到任尚不溫不火,三言兩句,就能把淳兒惹得又氣又怒,即使淳兒耍橫撒嬌也無動於衷,我就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若是換成我啊,可做不到,淳兒那粉嫩的小嘴一撅,我都恨不得把心掏出來供她玩才好,哪捨得她委屈了討好我啊!”

“當時我可就佩服的想與他三香跪天地,結拜金蘭,能面對淳兒的美色加故意引誘面不改色的男人,我想不敬佩都不行,可惜當日匆忙來去,未能如願,剛才一見,激動的不得了,可是一摸到淳兒僵硬的腰身,我知道不能喜形於色,故意裝作被嚇的樣子,其實我是怕淳兒心情鬱悶,殃及魚池我也,所以,我不是怕任尚而是怕淳兒,你這個小小侍婢春兒是也懂了嗎……”

欠揍的小八,什麼時候變成聒舌的麻雀了。

還小聲說呢,十里八鄉的人都聽到了,她敢肯定,這小子絕對絕對是故意的,想看自己出醜,哼,妄想,不對,想都別想!

雅淳氣的牙齒髮癢,憋的小臉紅綠不斷變換,卻不敢發作,她可是要儲備精力準備應付眼前這個危險易爆的雷管啊。

她大眼骨碌碌轉個不停,精緻小臉突然板住,一本正經的冷哼問:“未經批准,擅離職守,你,該當何罪!”要想取得掌控權,就要先發制人,這可是雅淳多年對付他的經驗,只是不知道這次是否能夠如願。

任尚沒有接話,眉梢微動,雙手張開,只是笑的更歡。

雅淳頓時鬱悶之極,這就像你憋足了勁一拳打出,卻發現打在一團棉花上,沒有著力點不說,還洩去了你全身的力道。

“喂,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笑得那麼邪氣,嚇壞我一幫屬下。”

並非雅淳腦海中沒有氣質兩字,而是有點冒汗,每次他只要一露出這樣的邪笑,“雅城”上上下下只要有哪怕是那麼一點點權勢的人,都會因為他輕鬆吐出的幾道指令,而忙的昏天暗地、日月無光,累的睜眼睡覺,閉眼吃飯,比狗還不如,等忙完他交代的事情,全城就會出現國寶熊貓無數。

然回話回來,雖然不願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每次能惹得他露出這樣邪笑的人,除了雅淳別無他人,只是不知這次,他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雅淳抓耳撓腮,把一頭秀髮撓成雞窩樣,也沒想起來自己到底哪兒又做錯事了,惹得他來老人家大發淫(陰)威。

想不起來就不想,反正要倒黴的是那幫屬下,跟自己可還是沒半點關係,不過,還真是豈有此理,他老闆還是我老闆啊,幹嘛看他臉色,“蹭蹭”幾步,奔到他面前,纖細的手指戳在他胸膛上,“哼,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能幫老孃賺點冷冰冰的銀子嗎,至於心情不爽就拿我屬下出氣嗎,當我面把他們嚇的膽戰心驚,你存心故意給我難堪是不是!”

任尚笑容更深,“我可是一直面帶微笑。”

“你那叫笑嗎,有誰像你那樣笑的滿身邪氣,滿臉狡詐,別反駁,自己說,你哪次這樣笑後,我的‘雅城’不是人困馬乏、一片狼藉。”

“那你的‘雅城’還又多進了數不清的金銀珠寶。”

“你的”兩字在牙齒間咬住,分明是帶著嘲笑。

“咳咳。”雅淳眼珠子亂轉,明顯的心虛,“那個什麼,是我的‘雅城’哈哈,呵呵。”

“過來。”任尚張開的雙臂不曾收回,等待佳人投懷送抱的到來。

雅淳磨磨蹭蹭不情願的靠近,依偎在他等待的懷中,隨即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牢牢鉗住。

她黛首微抬,張揚出優美細滑的脖頸,潤唇開啟,小聲道,“喂,我已經不再是孩童,好歹是一過公主,一城之主,別用這種方法表達友愛了,讓我一幫屬下看到,我老臉往哪擱啊!”

放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一緊,兩人的身體曾無一絲縫隙的貼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撥出的熱氣帶著特有的味道,吹拂在她的耳邊,不由得想起曾經荒唐的一吻,精緻小臉瞬間染上了紅暈,增添幾分嫵媚色彩。

耳邊只聽得他冷清的聲音道,“如果他們是如此不識相的人,我不介意他們留下來,為‘你的雅城’添金進銀。”

聞得此言,原本略帶害羞的嬌顏突然上揚,不服氣的反駁,“不可以,你若這樣做,大家肯定以為又是我做錯事,惹你暴躁了,你可不能這樣,這是有辱我顏面的重大事情,我會……唔”眼前突然被黑暗遮擋,口中的滔滔不絕被炙,熱的唇舌堵住。

整個世界,突然陷入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