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希茨看著這個已然有了距離的女子,淡淡一笑,“哦?那倒是在下冒犯了。”

雪靈那副傲慢的模樣絲毫沒有改變,目光凌厲地望向遠方,冷笑一聲,“有事快說,沒事就別擋著本宮去神魔殿的路!”

說罷,她便示意四周的隨從開路,又準備上輦繼續去做自己的事。

玄希茨冷哼了一聲,硬是把她拉住了,“雪靈,我有事要和你談。”

雪靈試著掙脫,卻掙脫不得,她此時才曉得那玄希茨的實力也是不可小覷的,至少對付她是足夠了。

隨從們拿起手中的武器,指向了希茨,卻又不敢動手,怕是會傷了他手中的儲君殿下。

“玄希茨!你放開我!”雪靈大叫道,“你小心本宮治你的罪!”

玄希茨訕訕地笑著,一手將她的手和腰肢摟住,另一手扼上了她的咽喉,“識相的都給我退開,否則我可不管你們儲君的死活!”

幾個隨從互相看了看,都不敢上前,同樣也不敢不出手,只得把目光投向被禁錮得死死的雪靈。

雪靈咬了咬牙,“玄希茨,你不放開我我是永遠不會原諒你們旋翼帝國的!”

“你隨意,那旋翼帝國與我早就沒有半點關係了。”玄希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即使了個心訣,三丈土牆憑空從地上唰唰向上升起,阻隔在那些個隨從和他們兩個之間,“各位且放心,玄某定會把貴國儲君平安送回。”

光聽聲音便知道,牆的那邊那群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而玄希茨若無其事地帶著雪靈離開了。

他帶她來到了一個荒郊,那裡一個人影也見不到,只有大大小小的土丘和荒草。

雪靈被他放了下來,拍了拍裙裾上沾染的塵土,“你帶本宮來這兒做什麼?”

“和你談一件事。”希茨的回答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雪靈正了正衣冠,瞟了他一眼,“哦?是以你旋翼帝國廢太子的身份呢?還是以你南山宗長老的身份?”

“我都說過了,我與那旋翼帝國再沒有半分聯絡,自然是以南山宗長老的身份與你談。徐長老是我們南山宗的大長老,又是我們宗主的夫君,所以此事於情於理我不得不管。”希茨語氣冷冷的,“還望儲君殿下手下留情,萬不可做那奪人所愛之事。”

“奪人所愛?你說我奪人所愛?明明是她!是喬茜,搶了我的身份,搶了我的愛人,到頭來還都成了我的錯了?呵……呵呵……”雪靈笑得很是悲慼。

可畢竟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不是她,又怎會徒生這些事端。

“你可知你作為幻月帝國的儲君,與神魔殿少主聯姻非是一件小事?”希茨嚴肅地訓斥道,“他畢竟是神魔殿的人,百姓會怎麼看?”

“你不過是怕旋翼帝國和幻月帝國打起來罷了,說到底你還是很在乎旋翼帝國的。”雪靈不以為意。

“為什麼你就非得抓住徐長老不放?”希茨懶得與她再多說些什麼,迴避了她的話。

“他理應是我的,我怎能拱手讓給別人?更何況,若不是他出現在婚禮之上,兩國聯姻的事又怎會……”說到這兒,雪靈頓了頓,抬眼偷偷地瞟了希茨一眼。

沉默一陣,希茨突兀開口,“雪靈,嫁給我如何?我可以回去當我的皇子,這樣幻月和旋翼還是能結親的,也不用……也不用為難那麼多人。”

“哦?哈哈哈……”雪靈斜睨了他一眼,狂笑不止,“不用為難誰?徐宗?或者是喬茜?那你呢?我呢?還有聖荻呢?你現在是為了喬茜不顧一切了嗎?”

“喬茜……她於我永遠是我南山宗的宗主……”希茨微微一笑,“她還是希茨的主人。”

雪靈看著希茨,滿眼盡是鄙夷,“你瘋了?她是你的主人?你可是旋翼帝國的皇子!至高無上的地位,竟肯為一女子折腰!作為皇者的尊嚴呢?”

“那東西,早在我跟著聖荻離開的時候就丟了。那東西和情比起來甚至一文不值,我又何必一直留著它?”希茨嘴角微微抽動,口中淡淡地說出。

他曾為聖荻丟過,如今為了喬茜也要丟棄,丟棄以後便要再次撿起。若是娶了雪靈,他便只能待在旋翼帝國的皇宮裡,等待繼位,等待被鎖在那個看似無比榮耀的高位上一輩子。別說是聖荻,就連自由都是奢望。

為了她,他一切都可以拋棄,只是他還舍不下聖荻。

“那你又何必勸阻我?為了徐大哥,我一樣可以拋棄一切,世俗的眼光,臣民的異議,我都不怕。”雪靈一字一句說得很是堅定,她就是要得到她的目的,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希茨見與她說不通,無奈的搖了搖頭,長嘆一聲,“費盡力氣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這是何苦?更何況你作為幻月帝國的儲君,真的有為你的國家想過嗎?既然難當大任,又何必去攬這大權?如果你只是為了壓徐長老,那我可以告訴你,以我對長老的瞭解,他是不會畏懼的強權的。”

雪靈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強顏笑道,“是麼?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屈服,就不用你操心了。放我回去。”

“不可能,我是不會放任你為所欲為的。”希茨抓住她,愣是不准她離開。

“哼!你放開我!”雪靈掙扎著,“你小心我下令打你們旋翼帝國!”

“打仗不是兒戲,況且你還做了對不起旋翼帝國的事,於情於理你都說不過去。你在大婚當日棄林夕而去,這是全天下有目共睹的事!”希茨言之鑿鑿,說得雪靈啞口無言。

希茨把手鬆開,盯著她說道,“你再好好考慮一下,我去找玄歐大帝商量一下。”

說罷,希茨絕塵而去,留下雪靈一人在這荒涼無比的山丘上。

她皺著眉頭思索著,她終究是涉世不深,當日被喬茜她們給算計了,被拋棄的明明是她,如今卻都成了她的過。

她獨自站在黃昏的山丘上,任衣袂隨風飄起,思緒縈繞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