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刺激人感官的音樂,這般的樂動,隨著公衍朔的侵襲,我臉上也漸漸冒出了汗。我必須用盡全力才能剋制住自己不沉溺於其中,可是天知道,此時我已經是隻能靠著公衍朔才能站立的姿勢了。
就在我快要不能呼吸的那刻,公衍朔停了下來,靠在我的額頭上不停喘著粗氣,我疑惑地一抬頭,望進他的眼裡,“他們走了?”
他微微點下頭,“還好嗎?”
即使是在這樣嘈雜的音樂裡,我依然可以聽出他聲音裡的一絲嘶啞和忍耐,然而他說著,伸出修長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我帶汗的額頭和臉頰。
“我,我喘口氣。”
剛才那樣的瘋狂,確實能讓人筋疲力盡,身邊的人群仍舊是在繼續著他們的瘋狂宣洩,我整個人不得不貼著公衍朔,才能不被身邊的人擠到。
喘了口氣,我拉了拉公衍朔的手,眼神投向往酒窖走的方向。
事不宜遲,晚了我擔心會出事。
於是,我被公衍朔樓著走出了這片區域,避過那些黑衣男子的眼線,向後方靠近。
上次酒窖唄火燒了以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地方整理裝修好,倪曉蕾也確實有點本事。擠過人群,乘著那幾個黑衣男子沒注意,我跟公衍朔快速閃身進了那條通向酒窖的小通道。
通道里黑漆漆的,只能偶爾看見兩邊緊閉的小門裡有微弱的光,但大多數的房間都是黑著的,那就說明在房間裡的人並不多。
走了不一會兒,無限接近酒窖的那扇小門時,一陣細小微弱哭聲鑽入我的耳朵,我一震,抓緊了公衍朔的手,“是小然的聲音!”
“走!”
然後我們不約而同地加快了步伐,朝酒窖跑去。
即使經過了重新整修,可酒窖離還是有一股火燒過後的焦味,還有空氣裡棉夾雜著的酒精氣味。
走得近了,哭聲也越來越清晰。
真的是小然的哭聲,可是這哭聲卻是越來越微弱,到最後只剩下虛弱的“嗚嗚”的叫喚聲。
我知道,越是靠近就越是不能輕舉妄動,不然反而會害了他們。可聽著小然這樣的“嗚咽”聲,作為母親,我卻只能握緊了拳頭把眼淚和心疼往肚子裡吞,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公衍朔已經將這裡的位置傳送給洛跡封和老爹,相信不久後他們就會趕過來。可我知道對方沒那麼容易放人,於是跟公衍朔商量,讓我過去故意暴露,放鬆他們的警惕,等一下等老爹和洛跡封到了,再找好的時機救人。
這次,我腳下的速度比公衍朔的反應快多了,在他抓住我的胳膊前就已經邁出一段路了,轉頭給他一個“放心吧”的眼神,然後更快速地往聲源和光源的方向前進。
酒倉的地上有寫溼黏,因為跑得太快,會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我不管不顧的往前跑,終於在燈光照的很亮的地上看到了小然。
只見他蜷縮在兩個並排的酒箱的縫隙裡,有一聲沒一聲地抽噎著,小臉上髒兮兮,聲音有氣無力的。我一個箭步衝過去,到他身邊伸出雙臂,
“小然快出來,不要怕,到媽媽這邊來。”
小然轉過來看見我,笑臉更垮了,抽泣得更厲害了,只是依然沒有力氣的繼續哭著,“麻麻,嗚嗚嗚,麻麻,姐姐,姐姐,姐,姐姐,嗚嗚嗚嗚。”
我將他從縫隙裡抱出來,可卻沒看到小憐,心下一沉,不好的預感在我腦海裡閃過。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抱起小然一轉身,讓他在我肩膀上陷入沉睡,看到眼前的三個人後,我笑了出來,
“李叔,倪曉蕾,還有,林摯集團的總裁,呵呵,居然那麼大陣仗來對付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李天茂在一旁不說話,我能看出他的眼裡還有些許的掙扎,而倪曉蕾就是一副陰險的笑臉,當然我也沒忽視掉林摯看到我時眼裡的那抹驚豔。
倪曉蕾站了出來,滿臉的幸災樂禍的喜悅,揚起下巴,看著我,
“洛白葵,我跟你同學三年,處處不如你,原本也沒什麼,因為我們也都是在同一起跑線上,沒什麼好抱怨的。可是,洛白葵,三年裡,你告訴伊敏蘭兒那個蠢貨所有的事,卻瞞著我你的身份,你說你對得起我嗎?啊哈,今天,洛家大小姐,不也落在了我的手裡?”
倪曉蕾越說,臉上的表情越是興奮,好像報復的快感真的帶給了她許多的喜悅,深知都有了些猙獰的味道。
“看今天還有誰會來救你!”
我抱著小然,不動聲色,想要儘量鎮定以對,可是匆匆瞥了一眼林摯看著我那謀算的臉,我急急地在臉上強加一絲慌張。
像林摯這種在商場上混久了的人,最是會察言觀色,我不能太鎮定以至於讓他看出我在拖延時間。
“事到如今,我也不多說什麼,你恨我就恨吧,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你把小憐還給我,把他們放了,我,隨你處置。”
倪曉蕾朝我走來,站定在我面前,與我對視,
“放了他們?我要對付你,又怎麼會放了這兩個小野種?真的是笑死人了,啊哈哈哈!”
我見她笑得猖狂,下意識地眼神往公衍朔藏身的方向一瞥,轉而面對著倪曉蕾。倪曉蕾,我要讓你親口在公衍朔面前說出來當年事情的真相。
“曉蕾,你恨我沒有關係,可是這兩個孩子是公衍朔的,你那麼愛他,請你看在他的份上,放了他們吧。”
我神情異常的誠懇地看著她,對視著她的眼睛,可絲毫沒在她眼裡看到一絲心軟和同情,這一點已經宣判了她的死刑。
“他的孩子又怎麼樣?我是愛他,可他呢,這幾年,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身上!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努力,這麼努力地愛他,可他卻揹著我跟你,你這個小賤人!”
“啪!”
我臉上一熱,倪曉蕾手掌甩過來的衝力將我的臉甩向一邊。我連忙捂住小然的眼睛,不讓他看到這暴力的一幕。
我倔強的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倪曉蕾,說道,“這你可不能怪他,是他被我下了藥,才會發生那樣的事。”
她眉目一瞪,“所以我才說你是個搶人男朋友的賤人!”
我繼續笑著,越笑越燦爛,
“怎麼?就準你騙他,不准我下藥得到他嗎?八年前,救他的到底是誰,難道你不記得了?要不是你騙了他,他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倪曉蕾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她燦然一笑,對著我,眼裡似乎有火花迸射,
“那又怎麼樣,我還不是懷過他的孩子,只不過,卻因為他而掉了。洛白葵,只要有這一點,你和阿朔之間,永遠也會有一個我存在,至少他會因此而對我愧疚一輩子,記我一輩子,不會全心全意的愛你的,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