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愣地由著他牽著手往裡面走,完全忽視了後面大聲叫喊著“阿朔”的倪曉蕾。
我抬頭看他,面無表情地,對倪曉蕾的叫喚充耳不聞,他們不是未婚夫妻嗎?這是怎麼回事?
看見我不解的目光,公衍朔對我搖了搖頭,“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小憐和小然。”
我回過神,跟著公衍朔開始在大大小小的房間裡找人。
可是,三層樓的別墅,主臥,客廳,客房,娛樂室,陽臺,廚房,幾乎翻了個遍,就是不見小憐和小然。我不信邪的再次一個個房間地找了一遍,就在經過底樓通往後花園的鐵門時,我耳尖的聽到了兩個熟悉的聲音。
門被鎖上了,沒鑰匙根本打不開。但是聽到兩個小傢伙的聲音後,我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綁綁綁”
我大力的敲門聲頓時引來了一陣狗叫和幾個腳步聲。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裡透著低沉和謹慎,
“誰?”
我不清楚裡面的情況,不敢輕易的發聲,接著,裡面便沒有了聲音。
我悄悄走回大廳,本想找公衍朔過來,卻發現倪曉蕾此時正寸步不離地跟著他,跟他講著話。
我拿起了手機撥給洛跡封,電話沒多久就通了,
“喂,哥,我找到小憐和小然了,可是他們所在的院子被一道門封著,位置大概在那棟別墅後花園的地方,裡面有人看守著,你想辦法去看看。”
人明明就在後花園裡,可為什麼倪曉蕾卻跟前來找人的洛跡封說沒有?她有什麼目的?
我見倪曉蕾跟著公衍朔下了樓,連忙結束通話了電話。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先看看她想幹什麼。
倪曉蕾見我站在客廳發呆,嘴角翹的老高,裝腔作勢地問道,“白葵,你到底在找什麼?如果需要我幫忙,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要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我還真的會覺得她是好心想要幫忙。但我還是忍耐著自己的脾氣,好言問道,
“你有沒有看見一男一女兩個五歲的小孩?”
我的話並沒有引起她任何的表情變化,她無辜的搖了搖頭,說道,“一男一女?長得怎麼樣,你有照片嗎?或者你給我看一下,如果我看到了,會馬上打你電話的。”
我深呼吸一口,對她演戲的功力拍手叫絕,但還是拿出手機給她看了照片,是一張我摟著小憐小然的親密大頭照,我們三人都歡快的笑著。
倪曉蕾看了照片以後,眼神有一刻的定住,然後是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說道,
“恩,我看到以後一定會立刻通知你的,啊對了,這兩個孩子是你的?”
我本來還猶豫著是不是要告訴她小憐和小然是我的孩子,並且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我並不打算把這是公衍朔的骨肉的事實告訴她。可公衍朔卻趕在我的前面,聲音很突兀地迴響在只有我們三個人的空檔的客廳裡。
“他們是我和白葵的孩子。”
我驚訝的抬頭看公衍朔,也看到了倪曉蕾臉上終於鬆動了的虛偽的表情,還有我最害怕看到的她眼裡一閃而過的猙獰和狠辣。
我有種預感,倪曉蕾藏起兩個孩子會跟公衍朔有關。因為小憐小然的臉長得實在是跟公衍朔很像,如果是我在街上撿到這樣的兩個孩子,說不定我也會帶回家去。可畢竟,我跟倪曉蕾不是同一類人,我不會在別人家來找孩子的情況下,隱瞞事實,將孩子佔為己有。
現在倪曉蕾知道了真相,如果我今天沒有將孩子帶回去,我不敢想象她會對孩子做些什麼!
倪曉蕾在聽了公衍朔的話後,癱軟的一下坐進了沙發裡,抬頭,楚楚可憐並且帶有指責地看著他,
“阿朔,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們還沒出生就夭折的孩子嗎?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嗎?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說著,她捂著臉哭了起來。
我看向公衍朔,示意他看手機,裡面有我盲打給他的簡訊。
“後花園裡,門關,有人。”
他會意地拿出手機,看到後,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正掩面哭得泣不成聲的女人。
我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他是不敢相信倪曉蕾會這樣演戲給他看。
哼,公衍朔,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吶,這個女人可不僅僅會演戲,她說起謊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你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我擺出一副你看著辦吧的表情,轉頭打斷倪曉蕾的哭泣。我開始好奇倪曉蕾跟公衍朔現在的關係,他們不應該是五年前就結婚了嗎?現在他們雖然是未婚夫妻,可是,我怎麼看都看不出公衍朔眼裡對她的一點愛意,有的似乎只是憐憫和討厭?
以公衍朔的性格,我倒是很好奇倪曉蕾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會讓原本愛她的公衍朔露出討厭的眼神?
我突然想起,五年前在醫院,倪曉蕾就跟我說過她懷孕了,如果不是那樣,我不會離開。可現在,他的孩子掉了?我盯著公衍朔那個自責的眼神,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她孩子掉了會不會跟公衍朔有關?
但此時,我想歸想,表面上還是不能表露,故做氣憤地問道,
“公衍朔,你的家事我不想管也懶得管,我現在只想找到我的孩子。還有倪曉蕾,人在做天在看,你敢發誓你今天沒有看到過我的兩個孩子?如果你說謊,就會失去你現在的一切,不管是金錢,地位,還是公衍朔。”
倪曉蕾被我的話弄症了,可慣會演戲的她也知道戲要演全套,抽泣著抬頭瞪著我,表現出來的那絲無辜和害怕真的讓我很噁心,她說,
“都說了我沒看見,你可以走了吧!我發誓我沒看見,沒看見!洛白葵,這樣你滿意了,用這樣卑鄙的手段,搶走了我的阿朔,你才會有報應!”
我分明看見她眼裡閃過的惡毒和精光,還有她緊緊握起的拳頭。
倪曉蕾,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又恨又隱忍的握拳的樣子,是我五年裡做過的最多的動作,但我比你不幸,因為在這五年裡,我甚至不敢流眼淚,我害怕被家人看到我的軟弱,也害怕自己正視自己的體力軟弱。
敢打我孩子的注意,真的是活膩味了。
我看著公衍朔寒意滿溢的臉,對著倪曉蕾笑得越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