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入秋的季節,如果穿長袖的話,還是會覺得很熱。校長的辦公室裡此時正打著涼颼颼的空調,我穿著短袖,一走進去就覺得寒毛直豎。
辦公室裡有五個人,一個是校長,一個是教手工課的女老師,還有一男一女和站在他們中間的小女孩。
奇怪的是,此時這五個人都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我,怒目而視!
校長首先發話了,
“洛女士,你的孩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怎麼能把人家的孩子給打了呢!這麼小就這般猖狂暴力,長大了還得了?你今天可得給嚴先生嚴太太一個交代!”
孩子不見了,作為幼兒園的校長不關心也就算了,在還沒把事情弄清楚的情況下,讓我給對方說法?
我紅了眼睛,瞪著校長,說道,
“校長,事情具體是怎麼樣的,我和你稍後再論,不要這麼早就下定論!因為學校的疏忽和某些家長的言語刺激下,我的孩子不見了!你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嗎?”
我激動地對著這個面臉寫著市儈的中年老頭喊道,然後轉向姓嚴的一對夫妻,
“你們到底對我的孩子說了什麼,逼的他們這樣跑出去!你知不知道他們只有五歲!你們自己也有孩子,如果是她這樣跑出去找不到了,默默你會怎麼樣!你們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嗎!”
我手指著嚴枚吼著這對衣著扮相都上好的夫妻,要不是他們,小然小憐怎麼會跑出去!
對方被我吼的一愣,但隨後,兩人立刻恢復成一臉的傲慢和兇相,尤其是那個女人,兩步跨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就要往我臉上扇。我一把拉住她上揚的手,往旁邊一甩,導致她一個踉蹌下沒站穩,摔坐在了地上。
我洛白葵可不是別人想打就打的!於是,繼續指著她,轉頭對校長說,
“校長,你以為我不知道嚴枚在幼兒園裡的行事嗎?這孩子在幼兒園裡逞兇鬥狠,欺負弱小也就罷了,她作為母親居然也是這幅德性。你身為校長,不為園裡的孩子們剷除不良風氣也就算了,居然還這樣的不明事理地幫著這種人,你真是枉做人師!”
校長憋紅著臉,“啪”地一拍桌子,兩眼一爆,
“閉嘴!自己家的小孩沒教養,倒是還說的這麼義正嚴辭!孩子打了別人家的小孩,母親打了人家小孩的媽媽,有你這麼做家長的嗎!”
到底是做校長的,說的話講的理乍一聽都是這麼在情在理,字字珠璣,句句誅心。
看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嚴夫人在她丈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再次衝到我面前,這次她沒有動手,而是跟她丈夫交換了一下眼神,露出得逞的笑意,然後趾高氣昂地說,
“洛女士,你那女兒打了我女兒,現在畏罪潛逃,你今天非得給我一個交代不可,否則,你信不信再也沒有幼兒園敢收他們?哦,對了,剛才校長已經把他們倆開除了,被'詢儒'幼兒園開除的孩子,我看哪個幼兒園還敢要!”
開除?還在沒找到,事情還不明瞭的情況下,對方居然把小憐小然開除了!看來即使是幼兒園這樣的地方,也是沒有意思純潔和公平可言。
我冷笑一聲,抬眼看著嚴氏夫妻和校長還有那個自始至終都一副你活該的表情看著我的女老師,最後,看了一眼仰著小臉跋扈地瞪著我的嚴枚,我動容地想道,這麼一個小小的孩子,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我會自己查清楚,我相信園裡還是有善良的小孩的。至於別的,等我找到我的孩子再跟你們算帳!”
我轉身就要走,不料卻被人一把抓住頭髮。我一個不慎,仰天摔倒在了地上。
這個女人!我有些狼狽的自己站了起來,感覺手肘上的腫脹和一陣扯痛,我一看,除了擦傷外,居然掀起了皮,血正一點一點的沁出傷口。
那女的見我眉頭都不皺一下地站起來,顯然是有些發怵,但還是硬著頭皮叫道,“不準走,我們家玫玫被打成這樣,你不賠償我們,我們是不會讓你走的!”
姓嚴的男子在她夫人說話後,冷著臉,攔在了門口。
我心裡一沉,沒想到幼兒園這樣的地方,居然會被這樣沒素質的兩夫妻為所欲為,我盯著臉色有些為難的校長,嗤笑道,
“校長,我倒是不知道,這幼兒園還能限制人身自由,今天也算是長見識了。”
校長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硬著脖子說道,
“洛女士,這事本來就是你不對在先,你道個歉,做出一點賠償,就算過了吧。”
我心裡陰沉地暗暗想到,看來這事是不能善了了。我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上次打架是在酒吧,跟一群凶神惡煞的打手打架,這次居然要在教育幼兒的幼兒園裡,跟孩子的家長?
一想到小憐小然還沒找到,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捏住嚴夫人抓著我的手腕反方向用力一翻,她因為疼痛放開了手,身體呈現不自然的扭曲狀態。她的丈夫見她吃虧,臉上一黑,猙獰著衝過來,不是要把他的妻子拉回去,而是出手就要往我臉上揮,哪裡還有剛才的紳士風度。
校長見這邊居然打了起來,慌亂的撥了組號碼,喊著“保安”,而那名女老師則是悄悄的躲在了校長辦公桌的後面,以免殃及池魚。
令我最最想不到的事,小小年紀的嚴枚,此時居然完全沒有一絲害怕,還興奮的拍著小手,蹦著跳著喊著,
“爸爸加油,媽媽加油!”
可一見她的父母被我遏住手臂,竟然大咧咧地跑過來,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
看著小小的一個人,咬力卻出奇的驚人,我見被她咬住的地方已經滲出了血,吃痛的一鬆手。本想輕輕把她拉開,卻被恢復行動自由的嚴氏給推倒在了地上。慣性作用下,咬著我不放的嚴枚看著也要摔倒,最後被校長眼疾手快的攔腰抱起。
“嘶!”
女孩的手在離開的最後一刻,深深的抓進了我手臂的肉裡,劃出幾條深深淺淺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