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微風色色,在月光那淡薄的光照下,幾艘官船正悄然有序的前進著
船上劉崢坐在船艙裡,看著前往池州的的路線,思考著怎麼佈局
而許子晗則是在船頭,扶著把手連連作嘔,“嘔!咳咳!”
“嘔!”
海面吹來清爽的海風伴隨著那一聲聲的嘔吐聲
“公子您沒事吧?”一名侍衛拿過一碗清水遞給許子晗
許子晗連連擺手,“沒,嘔!沒事....唉....嘔!”
那侍衛替許子晗輕輕拍打著後背為其順氣,“公子,不如您先進去休息休息,睡一覺,等醒了,說不定會好些?”
許子晗擺擺手,他自己的身體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從小就這樣,只要一上船邊暈的不行難受的想吐,雙腿發軟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這....”
許子晗強撐笑意道:“我沒事,你去忙吧,實在受不了了,我會自己進去休息的。”
“那好吧,公子請小心些。”
“嗯。”
那名侍衛簡直是三步一回頭五步一轉身的,跟捨不得出嫁的新娘子一個樣,很是擔心許子晗的身體究竟能不能吃得消
唉....真是,早知這樣就不逞能了,說什麼沒問題,還不如同離換一換,走陸路不比走水路輕鬆嗎,怎麼這麼想不開呢......
劉崢大跨步走裡面走出來,那架似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將近七旬的人
“小子,你怎麼樣?嚴重不?”
“沒事,就是頭暈,有些噁心罷了,問題不大的。”
“那就成,來來來,你跟我進來看看這個。”
“嗯?什麼。”
“咱們前往池州會經過兗州,而且咱們是先出發的,那樣的話咱們可以先到兗州進行檢視,若是他不在兗州那咱們邊將兗州作為根據後地,若是顧江那老匹夫是在兗州那咱們這幾艘官船邊只能繞這邊小道而行了。”
“但是那邊水勢湍急,很容易出事。”
許子晗看著那張地圖上劉崢標明的位置,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還真是個不好辦的事.....
“將軍,咱們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
許子晗回到自己房間內,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著,是又難受又困但就是睡不著
啊....這船晃悠的我真是五臟位移頭昏腦脹,怕是還不等到池州,我就要原地昇天了....
就在許子晗剛要閉上眼的那一刻,忽然房門開啟了
“誰?!”說著還不忘拔劍對準門口
“是我子晗。”
伴隨著說話聲的還有——鈴鈴~
——鈴~鈴鈴~
“!!”許子晗動作有些遲疑的收起劍,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人,那一抹亮色的青綠闖入眼簾,是他
許子晗有些吃驚的看著來人,“青旖,你,你不是?”
“怕你會出事,特意向大人請示請求與你一同前往。”
“........”
許子晗強忍著昏昏沉沉的即將暈過去的暈感,“進來吧,把門關上。”
“好。”
青旖照做,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許子晗是真的撐不住了眼神恍惚倒了下去
“晗!!”
恍惚間只聽到耳邊模模糊糊的傳來熟悉的聲音在喊著自己的名字....
在許子晗倒下的那一刻天知道他的心揪成什麼樣了,那是他青旖想要捧在手心一直當寶貝供著的人啊
有那麼一瞬間青旖在想自己要是強勢些會不會就不是這樣了?
唉,青旖你說說你,你怎麼這麼沒用啊!
不知過了多久,許子晗這才漸漸緩過來,方才一直皺著的眉頭逐漸鬆了下來
“青旖.....”
聽到人叫自己,青旖連忙握住許子晗的手,“我在,我在!”
“........”
“晗,你怎麼樣?”
“頭暈....難受....”
看著臉色發青發白的許子晗,青旖簡直心都在滴血:要是我能幫他承受該多....
“你再睡兒吧,現在離池州還有段時間,好好休息,我在這兒守著你,放心吧。”
“嗯.....”
看著鍵入夢中的許子晗,青旖眼底的寵溺之色更甚
另一邊連夜趕路又辰書離慕容欣怡帶隊的主力軍正以勻速前進
辰書離騎在馬上走在最前面
“離。”
“籲!”辰書離輕輕拍了拍馬背,將速度降了下來回頭道:“怎麼了?”
“沒事。”
“是累了嗎,可以休息一下去。”
“啊,不用,沒事,繼續趕路要緊。”
“好吧,所有人,全速前進,咱們加快步伐!”
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兗州進發
入夜微涼難得的月光照格外的清亮,伴隨著漫天星光,為不歸人點亮了前進的路....
第二日清晨,青旖坐在船沿處看著平靜的海面靜靜發呆
“嗯....”
“!!”聽到裡面人應該是要醒了,青旖推門走了進去,“子晗!”
“嗯~”許子晗微微撇頭看向門口處走進來的青旖,“來了....”
“子晗,你怎麼樣?還很難受嗎?”青旖坐在床邊抬手輕輕覆上許子晗的額頭
青旖手上是冰冰涼涼,放在額頭上會很舒服
“嗯,好多了~”
“那就好,現在咱們距離池州大約再有四五個時辰就能到了,你想吃些什麼嗎?我去給你準備?”
“想吃涼的,軟糯糯的那種。”
“不行,你少吃些涼食,對身子不好,這樣吧,我去看看有沒有粥。”
不讓吃,還問什麼,這不是打擊人的興致嗎!許子晗不滿的轉過頭,不再看青旖任由他離開
青旖知道他想吃什麼那東西不常見,反正在在豐都是見不到,大概去到雪國的話,說不定會很常見
青旖端著冷盤一碗甜粥活到房內,放在桌子上,“子晗起來吃些吧,你暈船難受不能一直不吃東西的,你想吃的等咱們回去後,我帶你去吃好不好?”
“.......”
“子晗?”
“罷了,隨便吧....”許子晗起身,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大腿使不上力氣,感覺下身輕飄飄的
“!!”
就在要摔下去的那一瞬間,他落入了那個熟悉的懷抱中
“......”
“沒事吧?腿上還是使不上力氣嗎?”
“嗯,麻煩你把我抱過去吧....”許子晗紅著臉小聲說著
“算了,你老實坐在床上吧,我餵你。”
“啊?不,不用了...”
“這有什麼的。”說著青旖拿過粥還有冷盤,放在床頭椅上,輕輕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著
“來,張嘴。”
許子晗看著那送過來的湯匙,不免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張了嘴,喝了下去,“!!”
“怎麼了?”
“好喝啊,這是你做的?”
“嗯,方才問了一下做法,便試著做了,既然你喜歡喝那以後我常做給你喝?”
“那挺好啊~”
主船艙內,“那小子怎麼樣了?”
“回將軍,昨夜有一男子進了許公子的房子,今早還親自下廚照看。”
“嗯,想來是他的好友吧,不過如何,加快程序儘快抵達。”
“是!”
豐都城祭昕閣內,原本祭昕閣裡的人就不多,拋開領命出去執行任務的,還有處遠行未歸的,根本就沒幾個人了
如今層內人心惶惶,群龍無首,百姓們紛紛議論猜測,著豐國是不是要易主了....
朝堂之上,太后暫代掌朝政,國師從旁輔政
“陛下現在生死不明,豐國不能一日沒有君主,還請太后另選明君啊。”
“是啊,如今城內百姓們都在紛紛議論此事,還請太后早做決斷!”
墨逸竹面具下那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眾卿家說的極是,可有推薦人選?”
“由沐小王爺暫代陛下的位置,未嘗不可。”
“臣附議!”
“臣等,附議!”
坐在捲簾後的太后看著下面的大臣們,己而又看向墨逸竹,“國師以為如何?可有推薦人選?”
墨逸竹俯身行禮道:“臣認為,沐小王爺,可堪大任。”
“那好,如此,便由沐琰暫代皇帝之位,待營救回來皇帝,再轉交帝位!”
“太后聖明!”
散朝後,“國師且慢。”
墨逸竹畢恭畢敬道:“太后。”
“哀家有些事想同國師談談,不知國師可有時間?”
“臣現下無事。”
“好,來,咱們邊走邊說。”
“是。”
“哀家聽聞國師不僅僅是國師,還是祭昕閣的閣主,可有此事?”
“是,臣的確是祭昕閣的閣主...”
“哀家無意打探祭昕閣的秘密,哀家只想知道,你當上閣主後,前任閣主去了何處,可還在人世?”
“臣接手祭昕閣時尚且年幼,印象中不曾見過,至於生死,怕是要憑天意。”
“這樣啊.....”
“恕臣多嘴,太后可是想見那位閣主?”
“哀家有此意,國師啊,你若閒暇得空時,幫哀家查查詢找。”
“是,請太后放心。”
“薇安見過皇祖母。”薇安從後繞過來上前行禮道:“皇祖母~”
“哎呦,哀家的安兒都長這麼大了,快讓哀家看看。”
倆人相互寒暄,徹底把墨逸竹諒在一旁,墨逸竹也不惱只是靜靜的等著
“安兒,你母妃怎麼樣了?”
“謝皇祖母掛念,母妃一切安好~”
“哈哈哈,好好好,你父皇的事,你且莫要急,有皇祖母在呢。”
“是,安兒多謝皇祖母....”說著那言剋巴巴的就下來了
墨逸竹看的是連連搖頭表示無奈:從前不曾見過薇安輕易哭出來,原不知是這樣,想掉幾滴眼淚便掉幾滴,分分鐘還能收回去,真叫人大開眼界
“國師啊,你去琰兒哪兒看看去,將有些事宜教教他,需要注意些什麼。”
“是,臣先行告退。”
薇安看著墨逸竹遠去的背影,目光很是複雜
“安兒可是對國師有意思?”
“啊?哎呀~”薇安裝作害羞的樣子,拉著太后的衣袖撒嬌道:“皇祖母,您慣會拿安兒取笑。”
“哈哈哈,好了好了,安兒可要隨皇祖母回慈寧宮?”
“好啊好啊~”
池州,顧江的船已經抵達了池州,他們的人,很快就佔領了池州
這一路上,顧江可謂是對沐風千般好萬般好,要水不給湯要星星不給月亮的那種
雖說是當人質,可著待遇卻還和自己當皇上時被人伺候著沒有任何區別
“陛下,池州小吃甚多,不知陛下可想去看看,品嚐一番?”
沐風看著自己身上還穿著龍袍而且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朕這個樣子怎麼出的去....”
顧江看了眼沐風那髒兮兮的龍袍,“是臣考慮不周,臣這就去安排人為陛下沐浴更衣。”
在沐風的注視下,顧江快步走了出去,去吩咐下人準備一會兒沐浴時要用的東西
半個時辰後,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下人們伺候著沐風前去沐浴
“.......”
“陛下不必擔心,臣守在外面,不會出事的。”
非話,朕當然知道是你守在外面,就是因為你守著,朕可怎麼逃啊!
顧江目送沐風進去,便站在門外靜靜守著
“啊~舒服~”
泡在溫泉裡沐風感受著溫泉帶來的舒適,這幾日的疲憊立刻消下去大半
靠在池邊輕輕閉上雙眼,靜靜享受著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顧江靜靜守在外面,等了許久仍是不見裡面人出來
“!!”顧江心道不好,莫不是讓陛下逃了?!
誰知他衝進去的時候,陛下曾靠在池邊睡的正香,見此顧江這才鬆了口氣,看著這沐風熟睡的面龐
陛下的樣子但真是從小便好看,如今年過四十面上仍是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嗯....”沐風哼哼了兩聲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陛下?”
“.......”
“陛下?”
“.......”
“陛下,醒醒?”
沐風蹙眉微微睜開眸子看著面前的人,“嗯...晏之啊....”
顧江楞住了,方才陛下,叫他什麼?晏之?這麼些年過去,已經很少有人叫過自己的字了....
原來陛下,還記得
“陛下,晏之在。”
“嗯...哈~唔....”沐風伸了個懶腰揉揉眼,這會兒子才清醒過來,“啊,你怎麼進來了?”
“陛下已經泡了兩個多時辰了,臣有些擔心,便進來了。”
“哦,已經兩個時辰了啊,哈~”
沐風不住的打著哈欠,“朕好睏啊,顧江,有沒有休息的地方,這一路走來,朕都沒有休息好。”
沐風說的本就是事實,卻是沒有休息好,可在顧江看來,卻是陛下正泛著迷糊朝自己撒嬌
怎麼說也是自己看大的陛下,自是要好生照看的,“有,臣帶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