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朝中群龍無首,大臣們紛紛議論,而百姓們也在私下討論著顧江謀反逼宮的事

街上的叛軍經過劉崢和許子晗二人合力解決了,所有叛軍皆押著城外充軍

養心殿,因為這件事,薇安整宿沒有休息,面上明顯的疲憊之色,辰書離走過去輕聲安慰道:“殿下,您一晚沒有休息了,去歇歇吧,這裡有我和大人,不會出事的。”

“.......”薇安輕輕搖搖頭,“沒事,我還好,我只是擔心顧江會不會對我父皇做出什麼傷害的事....”

“這點不用擔心,他顧江手無大權,即便他有自己的兵,可又怎麼能與豐都五百萬的御林軍相比。”

“大人,話雖如此,可是他若事召集百姓們造反追隨他的話,那也不是件好辦的事。”辰書離看向墨逸竹說除自己擔心的事

墨逸竹點點頭,心下也是亂的一團,事情發生到如今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現在除了要擔心城內還要防範著邊關有敵軍侵略

辰書離忽然開口道:“薇安,你可知千盛煜他們何時歸來?”

薇安不大確定道:“大概近幾日就會回來吧,只是如今這種局勢,即便他們回來了,又有什麼用......”

眾人陷入死一樣的沉寂中

這時劉崢和許子晗走了進來,二人又是一身的鮮血回來了

“將軍,子晗,城中的局勢可解決好了?”辰書離上去問候到

“解決了,唉,累死了....”許子晗現在就想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最好能趟他個三四天

“現在城中的叛軍是解決了,但是,這件事怕是已經傳開了,現在怎麼辦?”劉崢坐在一旁大口喝著水一邊問道

墨逸竹看了眼靜靜坐在自己身邊的薇安,“辰書離,你從陸路前往兗州,許子晗,你從水路前往池州。”

“大人,咱們?”辰書離不解的看著墨逸竹,不明白他這麼安排的理由

“走陸路,到兗州最快需要一天的行程,而水路到池州最快也要一天一夜,離,現在懂我的意思了?”

辰書離沉思片刻,“大人,軍隊是跟著我嗎?”

“嗯。”

許子晗已經快累癱了,如今又要出發前往池州,現在看來,這簡直人生一大苦差

看著許子晗已經奔潰的樣子,墨逸竹輕飄飄的又說了一句,“晗,放心,劉將軍會跟著你的,你不是自己一個人。”

“........”這話跟沒說一樣好不好?!!

“老夫也去?”

“將軍,現在您手握兵權,您去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劉崢看向薇安好像在等著什麼,薇安疲憊的起身,“將軍聽國師安排就好,不用過問本公主了,好了,本公主累了,需要休息,國師還有各位,請自便。”說完薇安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臣,恭送殿下。”

送走了薇安,大殿內又恢復了寂靜

“現在,要怎麼辦?”

“回祭昕閣,準備東西,隨後,諸位便出發吧。”墨逸竹輕輕摩挲著自己的指環

“也好,將軍,請。”

眾人騎上馬向祭昕閣出發,劉崢常年征戰在外,很少回來,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又多久沒有去過那祭昕閣了

如今祭昕閣是個什麼樣子,他還真挺好奇的

一行人來到祭昕閣大門口,,卻見大門大敞著,幾人紛紛有了不好的預感

“離,帶將軍去鬼窟,本座去檢視一下。”

“是。”

辰書離一臉笑意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劉崢往鬼窟走去,許子晗跟在後面心中同樣有隱隱不安

墨逸竹來到千機樓面前看著那原本緊閉的大門如今卻大敞著

逃走了?罷了逃走便逃走吧,就在墨逸竹轉身離開的那一霎那,忽然瞥見那門口處的雜草中好像有什麼

走過去彎腰拾起在雜草中的東西,墨逸竹微微皺眉:這是......

看著那熟悉的鏈子,卻忘了這東西的主人叫什麼了

這時身後慕容欣怡走了過來,一改往日那慵懶嫵媚的態度,清冷著聲兒道:“昨夜你們走後,有一大群黑衣人破門而入,我趕過來時,這門已經是開的了。”

“你妹妹現在在何處。”

“找不到了,昨夜不過離開片刻,再回去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墨逸竹緩緩轉過身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欣怡,“這個東西,認得嗎。”

慕容欣怡一看那鏈子,面上盡是不敢相信的表情,“這,這東西為什麼回在這兒!”

“方才本座在那撿到的。”

話裡話外都是那意思,你最好給我個合理解釋的意味

“.........”

“這件事,我不覺得,你妹妹是無辜的。”

“可是她明明一直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會?”

“欣怡,眼睛看到,不一定都是真的,更何況,你真的,瞭解你的妹妹嗎?”

“........”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罷,墨逸竹便離開了,留下慕容欣怡一人站在那千機樓大門前,呆呆的望著手上的鏈子

鬼窟,許子晗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剛要推門踏進去,身後那熟悉的鈴鐺聲再次響起

——鈴鈴~

————鈴~鈴鈴~

“.......”

“你怎麼穿著一身戎裝還一身的血,受傷了?”青旖滿是關心的問道

許子晗抹了抹自己臉上的血跡,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轉過身看向青旖

轉身的那剎那青旖看著他的臉微微有些出神,這是他第一次見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許子晗,與他往日印象中那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樣子很是不一樣

這樣的他眉宇間少了幾分柔情,多了幾分盛氣逼人的清冷銳利

“我沒事。”

“這一身的血?”

許子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撩了一下額前的碎髮不屑道:“那是別人的。”

“你沒事便好,昨夜不見你人,還以為....”

許子晗輕笑微微眯眸,“還以為什麼?以為,我會出事?”

“........”

“青旖,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前是幹什麼的了?我怎麼可能會那麼簡簡單單的就出事呢?不要瞎擔心了。”

——鈴鈴~

青旖走上前將一把將許子晗摟在懷中,親吻著許子晗的髮絲小聲道:“子晗,我愛你....以及,小心慕容小姐的妹妹.....”

“!!!”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許子晗的臉快速的變紅了,在聽到後半句時,又有些不解,便輕輕撫上青旖的背部,“你發現什麼了。”

“不可說,只是,你要萬事小心,我不想你出一丁點的事.....”

許子晗從青旖的懷中出來,看著這個滿眼都是自己的人,他想,他們之間是不是真的可以有故事呢.....

“我會的,放心吧。”

青旖點點頭,目送許子晗回到房內直到房門完全關閉的那一刻,他的心真的是說不出的苦楚

鬼窟正殿內,辰書離還有千茗雪以及顧子義正好生招待著劉崢,談著接下來的計劃

墨逸竹走了進來看著眾人交談甚歡並沒有開口插話而是等在一旁。這時欣怡也跟了進來

“你來幹什麼。”

“既然你說這件事涉及我妹妹,那我就一定要參與,我要查清楚!”

“隨你,但是本座警告你,最好不要添亂!”

“哼,各憑本事就是了!”

“隨你。”

“大人,欣怡,你們站在哪兒做什麼,過來坐。”

二人走過去坐下

“國師,現在究竟是怎麼個辦法?”

看得出來劉崢現在是真的很著急,墨逸竹緩緩開口道:“現在咱們並不清楚顧江將陛下綁去了何處,能知道的,便是他前往了巽門關,而巽門關裡,唯有兗州池州是最好的防守地勢,而咱們並不知道他會選擇哪座城,所以,需要兵分兩路。”

“由離帶領主力軍隊從陸路前往兗州,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做好攻勢,而由您和晗帶領的則是走水路,帶領小部分計程車兵從水路走,這樣一前一後,兩座城就都能顧及的上。”

“為何主力軍往兗州?老夫不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將軍,您想想看,兗州和池州這兩座城可謂是連在一起的,假設他顧江是先到池州那咱們不就有了更大的把握?”辰書離解釋道

“可若是反過來呢?那老匹夫若是先去的兗州,又當如何?”

“據我所知兩城之間有一條密道可以利用那條密道,倘若他真的在兗州守城的話,那麼,他的竹離軍一定是對抗從陸路走的我,那麼,您和子晗然後包抄的話....”

劉崢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是了!”

“那麼將軍您和子晗走水路,可行?或是再做調整?”墨逸竹看著劉崢出聲詢問到

“嗯.....”劉崢思考片刻,大手一揮,大氣道:“不用,老夫挺喜歡那小子的,就他跟著老夫吧,不用調整了。”

“那好。”

“可不可以帶上我?”坐在一旁的欣怡忽然開口道

“.........”

眾人一臉震驚的看著慕容欣怡,“欣怡,這件事涉及頗多且事關重大,你就別去了....”

慕容欣怡並沒有理會辰書離的勸阻反而目光堅定的看向墨逸竹,“你呢?什麼意思?”

墨逸竹無奈搖搖頭,“離,帶上她吧,或許她會幫上忙的。”

“是。”

此時顧江一行人仍在航行中,顧江坐在船艙內的虎皮大椅上,看著綁在柱子上的沐風

此時的沐風披頭散髮渾身髒兮兮的哪裡還有一國之君的樣子

“大人,咱們要不要....?”

顧江擺擺手,低下頭臉上愁容萬分,內心糾結的很,同時對顧子義的恨,又多了幾分

明明說好的再皇宮匯合,結果人呢?等來的不是自己的援軍,而是劉崢的軍隊,自己分明是被背叛了,還是被自己的兒子

逼宮謀反本就是死罪,自己哪裡還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將這條路走下去了

“顧,顧江....”

顧江抬頭看向沐風,冷冷道:“陛下想說什麼。”

“為什麼....”沐風看著眼前這個他曾最重視的將領,他不明白到底為什麼,自己難道對他顧家不好嗎?!

“........”

“顧江,朕,平日從未虧待過你們顧家,為什麼,為什麼要謀反....咳咳!”

顧江沉默了,良久他緩緩起身,拿過茶盞倒上茶,端著茶起身子走過去,“陛下,喝口水吧...”

“.........”

顧江小心翼翼的喂著沐風,他也不想的,可是即便自己著門說陛下又怎麼會相信自己,如今木已成舟....

“告訴朕,為什麼。”

顧江居高臨下眼離沒有一絲情感,冷聲道:“沒有為什麼,看你當的皇帝夠久了,我,也想試試....”

“這真是你心中所想?”

“自然,不然我多此一舉自斷後路是為什麼。”

沐風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曾最信任的將領竟會是這麼想的,“顧江,你可會後悔?”

“後悔?陛下,臣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誰能給臣後悔的機會?!”

“.......”

“陛下,臣說臣不是自願,是迫不得已,陛下可會信?陛下可會,給臣機會....”

“朕!....”

“陛下,你身居高位坐擁萬里山河,是九五至尊,可是,這一切,是臣的功勞啊,是臣的功勞!”

.......“陛下放心,臣不會對您不敬,待臣得到玉璽,當上皇上,臣會給您養老送終,讓您在公眾頤養天年的。”

不等沐風在說什麼,顧江便將沐風的嘴封上,“來人,把陛下帶下去,好生照看,不得出丁點差錯否則提頭來見!”

“是!”

沐風被架到一處船艙內,看守的是四名身強力壯計程車兵,兩個守裡面,兩個守外面

“大人,您為何還要對那狗皇帝那麼低聲下氣畢恭畢敬?現在他不是咱們的囊中之物嗎?若是強加施刑說不定....”

不等那侍衛說完,顧江一刀砍掉了那士兵的左手

“啊啊啊啊啊!”那士兵跪倒在地上捂著傷,鮮血噴的滿地都是

顧江陰沉著目光看著那哀嚎計程車兵語氣中帶著警告的語氣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再讓我聽到你對陛下不敬,沒的可就不是胳膊了!”

“大人,大人饒命!屬下知錯了,屬下知錯了!”

“只要他一天是皇帝就永遠都是豐都的帝王,不容爾等這般口出穢語詆譭不敬!”

“是是是!屬下知錯了,屬下知錯了!!”

“即便日後我當上了皇帝,他沐風,也永遠都是爾等不容侵犯的存在,明白嗎?!”

“明白,明白!”

“滾吧!”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那士兵五折自己的傷口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顧江坐在長椅上真真是愁的不能再愁

自己真的能成功嗎,如果失敗了,自己還能活命嗎....

陛下........

顧江懷著沉重的心情緩緩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