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六字真言
狐妖:創法的我成為無根生 花落清萍間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澄澈的天空上,驕陽如往日般高懸,千萬縷陽光透過冰雪融化的水霧,凝結成七彩的匹練披戴,點綴著萬里無雲的蔚藍天穹。
而此時,
龍灣正中央,
在常人看不見的視角中,
這裡的空間,在那剎那間的某一時刻,扭曲閃爍。
若是有人乘坐著漁船經過這處空間,定會發現,恍恍惚惚中,他們會驚歎地發現那裡有座神秘的仙島。
仙島上,
鳥語花香,雲霧繚繞,青山擁簇,飛流直澗,宛若人間仙境。
而在這萬千的飛流縱橫間,在這千峰簇擁中,居中之地有一青峰,高九千丈,山峰聳如雲,為萬千青峰最高者。
而這青峰之上,有一飛流直下三千尺,激流猛進,自天上穹頂倒懸而來,宛若無窮的銀河般顯露人間。
汩汩汩——
激盪的三千尺瀑布,打在底下早已被捶打的坑坑窪窪的青石上,白色的水花飛濺,嘩嘩作響,卻又被那天上而來的瀑布打散。
倏地間,
瀑布的正中央,
五彩的霞光夾雜著金輝,自嘩嘩飛逝的瀑布中浮現。
而順著這色彩斑斕的霞光,就會發現裡面竟別有一番天地,內蘊乾坤。
洞穴很大,
靈毓薈萃之地,
端的是修仙聖地。
只是如今幽幽的石壁上卻映照著五彩伴金的霞光,很是神秘。
而在這洞府的正中央,
一道金光熠熠的人影,盤膝而坐,五心朝天,古老至強的氣息更是從中謀發,瀰漫其間,不過這位神秘且強大的金光人影,卻神眸緊閉,眉宇緊蹙。
忽然,
金光人影全身的金光大放,強橫的力量直衝著頭頂上那五彩的霞光衝去,沖刷著,頓時五彩霞光與金光爭鋒相對,猶如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幽幽洞府牆壁上,通透剔明,映照著的金與五彩霞光,也猛然綻放,交相輝映,掩蓋住了洞府的真容。
哼!
旋即一道輕蔑的傲然聲音響起,一股更加強橫氣息乍然暴虐在這處洞穴內,金光大放,沖刷著五彩的霞光。
五彩霞光面對這驟然發力的金光,倉促之下應敵,後繼乏力,一時被強橫的金光沖刷下來。
而金光這時也趁著五彩霞光虛弱的機會,步步緊逼,如戰場上計程車氣大振的將士,將喪家犬般的敗軍打得節節敗退。
沒一會兒,洞穴內的牆壁上,只餘下幾縷五彩的霞光依舊堅挺著,但也是搖搖欲墜,如那風中的殘燭般,將要熄滅。
但倏地間,
洞穴中中央,五彩霞光殘餘之地,出現了一道莫名的細微咔嚓聲,彷彿有一件東西破碎了。
而這道細微的破碎聲之後,
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五彩霞光,猛然大放,五彩霞光仿若有了後繼之力,一改往日頹廢的氣息,繼續與這金光交鋒起來。
但金光已然佔據了大勝之勢,哪怕五彩霞光有了後繼之力,也已然改變不了如今糜爛的戰局。
直至那一物的突然出現,戰局又重新逆轉了過來。
只見這五彩的霞光中,
竟莫名出現了一縷七彩之色,雖如煙般稀薄,但卻格外的強橫,在這七彩之色出現的瞬間,猶如洪濤之水般的猛獸,摧枯拉朽般衝破了金光的層層包圍。
之後那強橫的金光雖然爆發出更加強橫的氣息,但也無濟於事,只得如潰軍之勢般,如那春日下的殘雪般,敗退,消融下來。
“可惡!”
金光的人影不甘,發出怒火,緊閉的神眸張開,燃燒的火焰跳動,目標直指那霞光的某物。
咚——
金鐘大呂的聲音響起,
金光人影似是來到了某處,五根擎天巨柱出現在眼前,金光人影站在這擎天巨柱下格外的渺小。
擎天巨柱很高,高到足以聳入那七彩的雲霞。
金光人影神眸中的火焰,燃燒著,跳動著,觀察著,眼前的擎天巨柱,一路望去,這五根擎天巨柱竟也有高低,造型上宛若某人的五指。
且山壁上霞光氤氳,古老的五行瀰漫其間,無數道極其複雜的禁制緊緊相扣,而在這山壁中央的最上方,貼著一道神秘的符籙,符籙無形無質,由七彩之色構成。
符籙上宛若蝌蚪的神秘紋路,氣機氤氳,隱隱約約,浮出字面:
‘ॐमणिपद्मेहूँ’
“這是……”
山下金光人影眉宇緊蹙,神眸火焰閃動,看透萬物的氣息瀰漫而出,那符籙上那蝌蚪的紋路竟緩緩流淌。
組成了金光人影熟知的文字:嗡嘛呢叭咪吽。
而就在金光人影看到這蝌蚪般的符文後,這處空間一股巨大的排斥力陡然出現,將其排除在外。
此時外界,
通透的牆壁上,
金與七彩的霞光依舊存在,交織著,不過卻是七彩覆蓋塗抹著那燦爛的金色。
最終隨著那最後一抹金色被五彩卻泛著朦朧七彩的霞光徹底壓制,這場戰局也終是結束了。
頓時洞府內,那眼花繚亂的色彩也終是褪色,恢復了原本的清幽。
“該死!”
氣惱,咬牙切齒的聲音憤怒道
聲音一如既往的高傲,俾睨天下,但卻失去了那風輕雲淡的從容。
金光熠熠的身影,半扶著臉,依然盤膝而坐,只不過原本挺直的脊背,卻略顯彎曲,似是頹廢。
而在這金光人影的頭頂上方卻頂著一座數百米的五彩小山,山不高,卻在那金光渺小的身影對比之下,顯得更加的高大。
五彩的氣機氣機氤氳,隱隱最深處還泛著神秘的七彩。
唉!
金光人影熾陽如金的神眸瞥向頭頂上的那座小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慨嘆道:
“好高超的手法,這天外靈寶的禁制可真是複雜啊!即便是憑藉著強橫的實力,現在也才堪堪突破外面的幾層禁制,恢復了約莫三成的實力。”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相生相剋,五行輪轉,造化生生不息,端的是玄奧無比,想成了那道極其複雜的符籙禁制。”
“但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這五行之力的後面,剛下符籙之中那隱約出現的七彩之色……”
“……裡面蘊含著兩股神秘的力量。”
金光人影閉眼養神,手指來回地叩在膝蓋上,不緊不慢,似在梳理著思緒,也似在平復著心情。
“其中一股是空間,而另一股嗎?未知,只是這股力量很是蒼茫古老……”
但還未等待金光人影細細感知,
金光人影抬起頭來,朝著某個方向望去,璀璨的神眸中劃過一道精芒,驚異道:“咦?!那個地方是我留下的禁制,還有周圍那沸騰的龍力。”
“有人開啟了龍淵內的龍門?”
旋即神眸熾陽璀璨的火焰,跳動著,穿透了那三千尺飛流瀑布,越過那萬千青峰,直至穿透這隱沒於人間的仙島空間,看到了外界那飛雪之中的場景。
有龍,有人,有琴,有灰霧,亦有萬家祈禱……
最終瞄向了那道神秘的灰濛濛的人影,也望見了此人頭頂上的那一道金箍。
“這個人類便是開啟龍門,看到了被我隱藏在龍門之後的秘密的人?”
“著實有趣啊?”
金光人影的腦海中不由地劃過了某個糟糕的記憶。
那一次的實驗著實有些可惜啊!
不過只是些螻蟻而已,倒也不必在意。
倒是這個人類,很神秘,自己看不透,尤其是那一雙重瞳,又是一件天外靈寶嗎?
沒想到在我閉關的時候,外界竟出現了一些驚喜。
金光人影靜靜地觀望著這道灰濛濛的人影,直至望見灰濛濛的人影,那一指的冰凌,凍結住了宛若天災般的海嘯。
那宛若萬年不變的臉色出現了一絲動容,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慨嘆道:“終於有了可堪一用的人類嗎?”
但令金光人影徹底動容的還是,
這灰濛濛人影手中那乍然出現的生死之意,以及那虛空漣漪的手段。
金光人影燦爛的金眸中浮現出滾滾的火熱,沉寂千年的內心一下子激盪起來,驚喜、興奮……蔓延其間。
“看來我有必要出去一趟了。”
金光的人影旋即站了起來,金光閃爍,生成了一層金燦燦的華麗戲服,但剛踏出一步,山體碰撞的轟隆聲音陡然響起。
金光人影眉宇緊蹙,彷彿剛才的興奮一掃而過,神眸瞥向頭頂上,數百米的小山上,憤憤切切道:
“這東西真是討人厭啊!”
隨後抬手,向著頭頂上的小山摸去,金燦爛的手掌泛著空間的力量。
最終那數百米的小山緩緩縮小,化作一座巴掌大小的迷你小山。
但這似乎已經是金光人影的極限,這座小山再也無法縮小了。
金光人影輕哼一聲,體表金光綻放,蔓延至小山上,小山也不反抗,任由這金光覆蓋全身,旋即金光一陣閃爍後,形成了一頂戲服帽子,與金光人影一身的穿著倒是相適配。
最後踏出一步,金虹閃爍,已然消失不見。
………………
而在這金光消失的瞬間,
龍灣海底,無盡深淵的某處空間,也發生了變故。
也是一道金光的人影,盤膝而坐,雙眼也有著跳動的火焰,望著某處方向怔怔出神,道:
“這小子的實力已經到達了這種地步嗎?”
聲音淡然平和,與傲然的聲音截然不同。
可以分辨出這二人不是同一人。
“不愧是我選中的人。”
猴四欣喜,不由地自誇道,但旋即語氣一頓,觀望到了那蔚藍天空劃過的金虹,驚歎道:“那道金光是三弟?!他閉關出來了。”
“也不知這三弟他這次出關實力恢復了多少?”
“或許我也該出去走走了。”
旋即這道金光人影也站起來,向前踏出一步,化作一道金虹,消失不見。
…………………
傍晚,
夜色濃濃,蟾月高升。
龍神鎮,千年的古鎮,燈火通明,這一夜完全違背了小鎮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常習慣。
每一個人的臉上洋溢著歡樂的節日。
青磚鋪就的街道上,
行人嚷嚷,腰挎沉甸甸寶囊,購置著心儀之物,商鋪通明,展示著琳琅滿目的商品,走街阪夫遊走著,叫賣著。
龍神祭祀,
小鎮的居民呼親朋好友,共同攜行,賞篝火祭祀,豈不妙哉。
在這祭祀中,最吸引小鎮居民的並不是街道上那滿目的商品,而是小鎮正中央神廟即將舉辦的那篝火祭祀。
那傳承千年的傳統,
傳聞千年以前,有一位歌姬,攜帶著琴,周遊世界,每到一處,便將所見所悟,以手中的琴抒發出現。
以美妙琴音,撫平世人心中的疾苦。
也是這位歌姬用美妙的琴音感召了真龍,從此遠航出行的漁家人,得到了真龍的庇護,遠離了海難。
而此時小鎮正中央,
神廟早已搭好了舞臺,舞臺紅布,周圍依舊是千年不變的篝火。
只不過,舞臺更加的精美,人也變多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將這裡圍得水洩不通。
舞臺下的被安排的座位早已坐滿,
而剩下那些沒搶到座位的,近處的站立在旁邊,較遠處的則極目遠眺,再遠處的則選擇神廟附近的屋簷,登樓遠望。
“姑娘,該你上場了。”
舞臺的後方,
頭髮花白的老婆婆,拄著柺杖,渾濁的老眼面露慈祥,來回打量著眼前的佳人,滿意地點頭,慨嘆道:
“還真是像啊!這身衣服跟你絕佳,有那麼一瞬間,我都覺得那位千年以前的歌姬,重新站在了我的面前。”
琴閣主看著站在銅鏡身前,輕柔旋轉著身形,曼妙身影映入眼簾。
青衣朱裳,雲裳絲披戴舞動。
衣服很美,人也很美。
琴閣主道:“很想?婆婆你知道千年以前的那位歌姬?”
老婆婆點了點頭,道:
“這世間滄海桑田,有人說輪迴不止,千年流轉,那朵相似的花會再度出現,冥冥中的緣分,也會將二人再次相聚。”
琴閣主皺眉,詫異夾雜好奇著,不恥下問道:“這句話很奇妙,婆婆可否解惑?”
老婆婆搖搖頭,似是不好意思,道:“老婆婆,我也不知,這是流傳下來的話語,當做個遙遠的故事聽聽就好。”
砰砰砰。
微微的柺杖點地的聲音響起,老婆婆道:
“姑娘,該你上場了。”
琴閣主壓下心中的好奇與不解,向著那舞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