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南皇北帝，東西二狐

蔚藍的天空，

一輛華羅寶車劃過，

檀木為體金作飾，琉璃珠玉滿車飾。

車內一道稚嫩的女聲響起，語氣滿是疑惑：

“小姐，為何到這裡來就是來找這隻小虎妖嗎？我觀這小虎妖的血脈並不強，很是平凡，恐怕他的父母大多隻是小妖而已。”

只是奇怪的是，這出聲的人，身材竟十分小巧，僅有巴掌大小，頭頂著一朵花，稚嫩的女童臉上滿是疑惑，此刻正懸浮在空中，端著一壺茶。

竟是一隻可愛的花妖。

而此刻這朵花妖的面前，一位翠綠長髮的女子端著茶杯，素手指不斷摩挲著茶杯後把那光滑的觸感。

汩汩汩！

古茗的茶水澆灌入茶杯中，茶香蒸騰而起，四溢而出。

茶香順著瓊鼻襲入，女子捋了捋耳邊如雲絲般纖細的翠綠髮絲，抿了一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道：

“一年前，北山雞爺，昴日洞主，也就是雞伯伯，曾攜帶著一口冰棺，面見帝君，而那時我的叔父古林鹿王恩特也在場。”

靈毓頓了一下，似是賣起了關子，道：“小靈，你猜猜發生了何事。”

“小姐，別賣關子了，我不知。”

花妖眼中閃爍著大大的迷惑與好奇，暗道：小姐又在打啞謎了，不知為何，小姐總喜歡這樣賣關子，一副神秘的樣子，這時候自己得讓著她，露出好奇寶寶的樣子。

“笨！”

靈毓伸出玉指，輕輕地敲擊在花妖，道。

花妖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伸出小手，吃痛地捂著小巧的腦門，暗道：小姐又來了。

花妖似乎預見了什麼。

接下來，

靈毓嘴角輕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得意，眼中閃爍著大智慧的光芒，宛若絕世高人。

接著靈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道：“笨小靈，我提示你一下，一年前那座席捲北山皇都的大冰雪，你可記得。”

花妖點點頭，道：“小姐可說的是那驟然出現的冰雪風暴，據說那場冰雪風暴出現的瞬間，一股驚人恐怖的寒氣蔓延整個皇都，連當時皇城內的眾多小妖王都感覺到了寒冷，但很快被帝君一拳轟之。”

花妖頓時露出了好奇，思忖：難不成這還有什麼後幕。

於是花妖小小的臉蛋，不停地蹭著靈毓的胳膊，撒嬌道：“小姐，你就別賣關子了，告訴我嗎，告訴我嗎？！”

靈毓感受著胳膊上傳來的滑嫩觸感，十分受用，旋即又抿了一口茶，但發現茶水已然見底。

這時花妖秒懂，於是拎起茶壺。

汩汩汩！

古茗的茶水再次盛滿。

“其實那一縷寒氣只是無意間從皇宮中流露出去的，而絕大部分寒氣都由帝君一力抗之，但僅僅是這一絲的寒氣卻能形成一場大冰雪，甚至連一方妖王都能感受到寒意。”

這時花妖像是推測出來了什麼，道：“難道那溢位來的寒氣其實就源自於雞爺帶來的那口冰棺。”

“小靈，你猜的沒錯，那股驚人的寒氣確實來自於那口冰棺。”靈毓緩緩點頭道。

但花妖眼中劃過一道精芒，似是想到了什麼，驚歎道：“可是，小姐，我記得雞爺的九日神光，威名莫測，蘊含著恐怖的高溫，難道連雞爺也無法······”

花妖似是感覺到不可能，將目光望向小姐，頓時欲言又止。

小姐表情凝重，沉重地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雞爺的九日神光確實拿那一口冰棺毫無辦法，據雞爺所說，那口冰棺已經觸及到了冰系法術的至高境界——絕對零度。”

“你可知為何要解凍？”靈毓又問道。

花妖彷彿想到了什麼，激動地道：“難道剛才的那隻小虎妖就被冰封在裡面，所以小姐才對他這麼關心。”

但這次花妖卻看見小姐搖了搖頭，顯然自己猜錯了。

“那口冰棺中凍著的其實是那小老虎的父親。”

小姐的話糾正了自己錯誤的答案。

“他的父親？！可是我沒記錯的話，那隻小老虎的父親好像只是個一年前來到皇都的普通的守城士兵。”

花妖的語氣中包含著詫異和不解。

“等等，一年前，時間倒對得上，可是為什麼？究竟為何要將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妖怪冰封進冰棺裡，反而不是殺了他。”

靈毓道：“據叔父說，他亦為何不殺，但明確出手的僅僅是一個人類小孩，而且那口冰棺上，還刻著一句話。”

車內的氣氛不由地凝重下來，花妖屏息凝神，只待小姐緩緩說出。

“那句話是‘這虎妖闖我人族疆域，殺一人，現封印一年，已做懲戒，若是再犯，定斬不饒’”

花妖小手捂嘴，驚呼道：“這是挑釁啊！”

靈毓點頭同意道：“確實，這就是挑釁，所以雞爺帶著那口冰棺面見帝君，希望帝君出手，解救出那虎妖。”

“隨後帝君出手，一拳轟之，那冰棺悄然瓦解······”

啪啪啪！

花妖頓時驕傲地鼓起掌，激動地道：“還是帝君厲害，那人類小孩自不量力也想挑戰我們北山。”

只是這陣掌聲並未吹散小姐臉上的凝重。

花妖小手欲抬又止，怯怯地疑惑道：“小姐？！”

熟悉又沉重地語氣在安靜的車內，緩緩響起。

“小靈，你似乎忘了，出手的只是一個人類的小孩，你想想僅僅是一個人類小孩卻有著這般本事。”

咕嚕！

花妖聽後忍不住嚥了幾口花涎，小臉上滿是驚恐，彷彿大難臨頭，道：“人類現在真有這麼可怕嗎？！”

“不然呢，要不然塗山那邊提出的那個妖盟，帝君為何要參加呢？正是因為帝君覺得天要變了。”

靈毓反問道，隨後又見小花妖臉上的驚恐表情，小手揮舞頭頂的花瓣，嘴中還喃喃道：怎麼辦啊！人類可是很兇殘的，完了！人類要殺過來了的時候，我可怎麼辦？難不成到最後又要進入御妖時代？！

於是靈毓道：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目前來看，人類所謂的一氣道盟最高戰力中，能力敵妖皇的只有王權和東方兩家，而我們妖族可是有足足四位妖皇，倒也不必擔心，甚至人類那邊還給我們起了一個稱號，叫做······”

“南皇北帝，東西二狐。”

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在這安靜的車內，格外清晰。

此時古茗的茶水已然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