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牆角,白牆青瓦,竹葉搖曳,琴聲悠悠。

王權山莊,

一處神秘的庭院,庭院內種植著青竹林海,內鋪青石板路,小屋旁更有青灰石桌,石桌上有一人,撫琴而彈,雙眸緊閉,彷彿沉浸在琴音的世界。

但奇怪的是,這處幽靜的庭院卻有著數十道人‘保衛’著這處小院。

熾熱的陽光搖搖曳曳透在小院,竟有一層淡淡的圓頂屏障籠罩此處,禁制密密麻麻的符文閃爍遊走,顯示著這個禁制的複雜。

“雷師兄,院中的人是誰啊,我們為何要這麼隆重的保護他?”

保衛著這座小院的其中一位少年表情疑惑,朝著一位年齡偏大有著絡腮鬍中年詢問道。

顯然這位絡腮鬍中年是數十人的主心骨。

若是熟知的人在此,發現這個絡腮青年其實是王權山莊風雨雷電四大護法神劍的雷護法,而旁邊的那個少年也是下一代的雷護法。

“我也不知,聽說是幾天前那場滅世的大爆炸倖存下來的人。”

絡腮中年也不知,甚至是疑惑,只知道這個小孩是家主下的命令,讓他們保護他,只是僅僅如此的話,家主的表情為何這麼凝重嚴肅。

尤其是自己保證一定會保護好他時,家主的表情很是奇妙。

少年見師兄也不知,於是又道:“雷師兄,話說前幾日的那個妖怪真是可怕,所幸被家主他以天地一劍重創逃走了,只是也不知是什麼妖怪,師兄,你知道嗎?”

這時絡腮中年額頭不禁露出了一絲冷汗,彷彿幾日前的那一幕歷歷在目,不過還是回答,道:“這個問題你問對人了,那一日你雖未在山莊,但我可是親眼目睹了那恐怖的宛如滅世的爆炸,以及那場爆炸中那妖怪的樣子。”

少年雙眼下意識睜得老大,腦袋靠近,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絡腮中年清了清嗓子,十分享受這種向後輩傳授經驗的感覺,道:“那是一個被神秘氣霧包裹的妖怪,十分模糊,外貌倒是挺像人的,但那雙眼睛很是奇怪,也是那妖怪唯一裸露出來的地方。”

少年嚥了咽口水,下意識問道:“那雙眼睛奇怪在哪裡?”

絡腮中年緩緩道:“那是一雙重瞳!”

··········

此刻青石板路,

白樓盤膝而坐,也不嫌髒亂,五心朝天,彷彿心神沉浸在這清脆的琴聲中。

事實上,若是有天眼楊家的高手在此,施展天眼,就會發現白樓的體內竟出現了一股熱流,熱流隨著琴聲按照特定的順序遊走在奇經八脈,自主修煉。

琴音泛著淡淡精純的法力,引導著天地間某種極其特殊的能量,這股力量極其特殊,似乎與人族有關。

緩緩順著白樓的經脈,調動著其精氣神,逐漸形成一股更加特殊的能量,也就是遊走白樓體內的那股熱流,直至這股熱流越來越龐大,遊走的速度越來越快。

最終在遊走了九九八十一圈之後,隨著琴聲的戛然而止而最終消散。

“好了,今日金光咒的修煉就到此結束了。”

青灰石桌上,撫琴的白衣,指尖從琴絃移開,道。

白樓旋即睜開眼,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到石桌上,隨後趴在石桌上,皺著小臉,向著面前悠閒撫琴的白衣少年,擔憂地詢問道:

“師兄,你說我們這次真的會無事嗎?”

而且都什麼時候了,師兄還有心情教導自己,不緊不慢地修煉著金光咒。

江明抬頭打量著白樓苦巴巴的小臉,安慰道:“放心,無事的。”

旋即見白樓不放心的眼神,江明指尖緩緩出現一道藍色虛幻的符籙,無形無質,指著這道符籙,語氣淡然道:“師弟,你看這是什麼?”

虛空畫符?

白樓定眼一看,只是這次的符籙是什麼符籙,旋即細細觀察起來。

符籙上的紋路還像是······

千里追位符?

但又不像,一些紋路上出現了變化。

難道是······?

白樓閉了閉眼,旋即揉了揉,睜開再閉合,半晌,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用不確定的語氣夾雜著驚喜道:

“師兄,這符籙的紋路似乎與千里追位符相似,但細看之下卻有些不同,應該是師兄改裝過,重新繪製的符籙吧。”

“但想來是與空間有關的,所以師兄是想用這張符帶走我們。”

江明在白樓一臉期待的目光下,緩緩點頭,露出孺子可教也的神情,道:“所以你明白了嗎?有了此符,至少可保我們無事。”

“但是師兄,那原先為何我們不走?”

白樓將心底的疑問問出,畢竟師兄有這麼一手,在那爆炸的瞬間就可以將他們帶走,為何自願待在這裡。

江明的心中一陣苦澀。

幾日前,

他沒有料到他無意想出的一招竟然有那麼大的威力,不僅差點將王權山莊炸飛了天,還讓這場煙花秀,方圓數百里的人都看到。

天地各種靈力匯聚,宛若發生了化學連鎖反應,各種天地之力一環扣一環,集中爆發,若是重瞳沒有重傷,倒是可以控制住。

不過所幸那黑臉的王權守拙,不愧是第二位領悟王權劍意的人,實力強悍,全力使出天地一劍,才沒讓王權山莊炸上了天,但王權守拙那個腎虛,一劍之後竟然起不來了,堪稱三秒真男人。

而江明之所以不走,主要是為了金光咒的實行。

踏踏踏!

有人來了。

而且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酒香以及飯菜的香氣。

庭院數十人異口同聲地喊道:“拜見家主!費先生!”

兩個人影,一胖一瘦,緩緩走進院內。

一個黑臉男子,脊背挺直,只是身體瘦弱,給人一種弱不經風的感覺。

而另一個走在黑臉人影之後的那個體型肥碩,嘴角掛著和藹笑容的老年人正是費管家,只是這費管家眉宇間夾雜著愁苦。

費管家一手提著一盒八角檀木食盒,一手提著一壺酒,走到青灰圓形石桌上。

白樓看見二位前輩,急忙起身行禮:“前輩······”

但就被二人打斷,費管家挽住白樓,道:“小友請起,不用這麼客氣。”

一句小友的尊稱,顯示了這位名震天下費管家的尊敬,顯然前幾日的那場爆炸直接讓這位費管家留下了陰影。

不敢將其當成普通的小孩,而是以平輩相稱。

白樓頓時只覺得受寵若驚,連連擺手,嘴巴微張,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小臉一時漲得通紅。

這時王權守拙坐下,掀開食盒的盒子,取出一盤盤佳餚,開啟酒壺,陳釀的酒香蔓延而出,道:“山莊寒舍,微薄心意,還望閣下品嚐,此次來此,是想問閣下一個問題。”

江明靜靜地注視著這位王權家主,等待著他的問題。

“閣下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