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提她的名字。”男人目不斜視地盯著我,全身上下散發著駭人的殺意,仿若下一秒就會舉起手中緊握著的槍直接崩了我。

我看著眼前滿臉怒氣的男人,不動聲色地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毛骨悚然,可是面上卻仍舊一副氣定神閒,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著他,嗤笑了一聲,“害死你心愛的女人,你也有份。”

怒氣上湧,氣焰囂張的男人聽到我的話,氣得重重甩了我一個巴掌。

“你算什麼東西,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死嗎?”

我的臉頓時火辣辣的疼,嘴裡隱隱泛出一股鐵血的味道,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捂著被打紅的右臉,不依不饒地繼續道:“如果我有份害死你心愛的女人,那麼買兇讓你們來兇我的人,是不是也得死?你根本沒有能力殺得了他們!”

男人瞬間被我的話給徹底的激怒,伸出手想要再次朝著我的臉扇過去,只不過千均一發之際,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抓住了手腕。

而我也在這個時候,一個閃身奪走了他手裡的槍。

反手將槍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看來,你不僅殺不了他們,就連我你也殺不了。”

男人佈滿戾氣的臉上流露出一抹錯愕之色,並沒有料到我的動作竟然如此之快。

他烏黑的瞳孔直直地凝視著我,神情清冷,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你殺了我,就永遠不會知道想要殺了你的人是誰。”

“我並不想知道。”我沉聲開口。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這一群刀口上添血的亡命之徒想要殺的人是我,而幕後之人我懷疑是慕冰。

直到她告訴了我有關白塵和我母親之前的事情,雖然沒辦法百分百選擇相信她所說的話,但是看得出來,慕冰倘若真的想要對我動手,一定會告訴慕星瑤。

絕不會讓慕星瑤來派人殺我,畢竟自己的女兒有多愚蠢,當母親的自然知道。

而且她即便有想要殺了我的心,在等一次的失手後,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畢竟我已經成為了白家的女兒,倘若我有什麼三長兩短,慕冰也會被人懷疑。

更重要一點,我名下越華集團的股份都會成為陳家人的囊腫之物。

慕冰不會愚蠢到再殺我滅口,白白讓陳家人撿了便宜。

而眼下,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雖然她有殺我的心,可同樣也害怕我真出了什麼事,她的秘密會曝光。

權衡之下,相信她絕不會輕舉妄動。

所以這些殺手的目標並不是我,而是想要利用我,來對付陳希月。

卻沒有想到,他們不僅沒有成功地除掉陳希月,反倒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男人皺了皺眉頭,臉上的戾氣卻絲毫未減。

“我可以放你走。”我壓低了聲音,退後了一步。

“你肯放我走?”男人神色困惑地看著我,仍舊保持著戒備,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放他走。

如若不是我即時的出手,想必不僅沒了清白,小命也會一起沒了。

又或者生不如死。

畢竟被凌辱過的女人,最終下慘不會好到哪裡去。

男人反應迅速,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見我沒有我開槍,轉身便朝著樹林裡跑去。

看到消失的身影我長長舒出了一口氣,握著槍的手放了下來,微微地有些顫抖。

“少夫人,你為什麼要放他走?”應落強撐著身體,開口問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輕嘆了一聲,“我要的就是放虎歸山。”

說完,目光落在了一旁趴在地上裝死的男人身上。

雖然他流了不少的血,可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別裝死了。”我用腳踢了他一下,“你再不滾一會警察就要來了。”

下一秒,男人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撒腿就跑。

好像再晚跑一步,我就會要了他的命一樣。

“少夫人,你為什麼兩個人都放了?難道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誰想要殺你嗎?”

“我知道剛才那個人是誰派來的。”我輕咬了一下唇,“先去車上坐一會,警察一會就會來了。”

應落沒有拒絕,傷口處鮮紅的血已經染透了整個右後背。

剛才又因為用力,似乎又加重了傷。

不過好在我們配合還算默契,不然我也沒有機會奪下男人手裡的槍。

我脫下外套,捂住應落的傷口,兩人剛坐上車沒多久,便聽到警笛聲由遠至近。

“清念,你哪裡受傷了嗎?”

謝子言看到我滿身是血的從車裡顫巍巍地走出來的時候,急忙伸手攙扶住我,眼神裡滿是擔憂。

“我沒受傷,是應落受傷了。”

“救護車馬上過來。”

在應落髮現撞人的那一刻,謝子言正和我打著電話,下車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多說一句話就掛了他的電話。

他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並沒有接聽電話,想必那一刻他就知道我們遇到了危險。

即便夏國棟沒有察覺出異樣,但還有謝子言。

我把手槍交給了謝子言,他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看到兇手了嗎?”

“在寧市綁架過我兩次的男人。”我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殺手?幾個人?”

我斜睨了他一眼,“就一個人,如果有幾個人只怕你真要替我收屍了。”

“就他一個人?”謝子言微怔。

“來替他的心上人報仇的。”

而此時應落被醫護人員攙扶上了擔架,聽到我們兩人談話時,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不錯,我對謝子言隱瞞了其中一個不知死活的倒黴蛋。

因為那個人如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是衛穎派來的。

她只是想要來嚇唬我,可惜卻把派來的人給嚇得丟了三魂。

“先送我回去,我得換身衣服才行。”

兩人才走了幾步,便瞧見一輛銀頂邁巴赫停在了我的身邊,坐在車裡的陳希月睜開微合的雙眸,看到我一身狼狽不堪的模樣時,臉瞬間冷了下來,沉聲道:“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