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正和胤禛說著大清稅收籌劃的事,賈赦和賈璉就在門外覲見。

“四哥,賈鵪鶉不是分家了嗎,怎麼今兒來請罪了。”

胤禛恨鐵不成鋼的說,“那個賈老夫人要死要活的鬧,賈赦最後妥協了。當時我就覺得不妥,可他這個當事人同意了,我也不好說的太多。”

胤禟聽完胤禛的話氣的把筆直接折斷,“真是個廢物,小貓子讓他們父子在外面跪著醒醒腦子。”

弘璋逃課來到御書房,看到門口跪著的賈璉,幾步走到跟前小聲的說,“賈哥,你怎麼惹皇阿瑪生氣了?”

賈璉搖搖頭,“前朝的事。

弘璋轉轉眼睛,“印子錢的事?你二嬸是這個。”

賈赦看著弘璋豎起的大拇哥就感覺頭暈眼花,嘴唇顫抖的說,“璋小爺,很嚴重嗎?”

弘璋還沒說話,就聽殿內自家阿瑪的喊罵聲,“兔崽子還不滾進來!”

胤禛看著這個要商行天下的侄子會心的笑笑。

“怎麼逃課了?”

“四伯也在啊,侄兒給四伯請安了。”

胤禟看他那誇張的樣子罵道,“兔崽子,別在你四伯面前賣蠢了。”

“阿瑪,讓兒子去找二伯吧!”

胤禟看著抱著自己胳膊撒嬌的兒子,努力的壓下嘴角的微笑,“說吧,因為什麼!”

“二哥,給兒子來信,山西那邊已經步入正軌了,兒子想去看看。”

“唉,你大哥、二哥都不在,朕這個阿瑪寂寞啊!”

“額娘今晚就能回來,您老寂寞什麼?”

胤禟老臉一紅,這孩子瞎說什麼實話,“你是你,你額娘是你額娘,不能混為一談!”看著左搖右晃的胳膊無奈說,“等你把你額孃的作業做好再說!”

“阿瑪,兒子的親阿瑪,兒子是想經商,不是想到稅務司收稅!”

胤禟搖頭,“弘璋啊,你要清楚!不精通稅務,如何避稅!”

弘璋聳聳肩,“好吧,二哥說,你和額娘從小就這麼騙他的,結果還沒出上書房就忙的腳打後腦勺。看來兒子又步入大哥和二哥的後塵了!”

胤禟煞有介事的說,“如果你放棄零用錢,你可以當鹹魚躺平。”

“不要啊!阿瑪,不要這麼殘忍剝奪兒子僅有的樂趣。”

“樂趣,數銀子嗎?”胤禟感同身受的問。

胤禛看著還在耍活寶的弘璋,檢討自己在府裡是不是太嚴肅了,導致府裡的幾個小阿哥都少年老成,絲毫沒有自己的想法,就是有想法也不敢跟提。

當然弘晝那小子除外,不管在自己面前還是在福晉面前都是親熱隨意的。只要他回府,整個雍親王府都熱鬧起來,福晉還時不時的收到用心小禮物,福晉更是投桃報李對弘晝細心體貼,那熱情勁讓弘暉不知道酸的喝了多少斤醋。

胤禟看著胤禛那寵溺弘璋的表情笑了,“弘璋,你從今天起上書房的課不用去了,去你四伯府上琢磨你作業的事,只要完成的好,你就可以去陝西找你二伯,你的寫作業的速度決定了你能接幾門生意,等二伯回京了,山西和陝西、甘肅生意也就跟你無關了。”

弘璋掐了掐腿,“阿瑪,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去吧!”

“阿瑪,萬歲!”弘璋一蹦三尺高歡呼道。

胤禛看興高采烈往外跑去的樣子,寵溺的笑了笑。

“他們就在外面跪著,不管了嗎?”胤禛問道。

“那個鵪鶉心裡有分寸的,朕也是成全他,他不在府裡對他好。”

胤禛心中嘆氣,他的父母緣都不深,皇上也一樣,阿瑪兒女太多,他也努力把父愛分給孩子,但是效果甚微就是了,額娘不說也罷!

“四哥,弟弟早就習慣了,她現在過的也很好,就是辛苦五哥了。”

…………

賈璉開啟懷錶,“爹已經申時了!”

小太監出來讓賈赦兩人覲見。

賈赦兩人進養心殿,微微抬頭就看見了那個總帶著玩世不恭笑容的九爺。

“怎麼,不認識了?賈鵪鶉,好大的膽子,你九爺我當皇帝怎麼也不來拜碼頭,是不想在大清混了,是吧!”胤禟痞笑的看著賈赦。

“九爺……我就是個老紈絝……”

胤禟端起茶杯,“你家的事涉及不到你們父子,但那幾家的情況,不用朕說你也知道,其他家倒也罷了,南安郡王那邊朕是容不得的!你回去後,給朕好好想想如何合理合法的把他除名!”

賈赦眯了眯眼睛,“九爺,南安郡王那邊,人脈倒是有兩個,早幾年聽說與高句麗那邊有舊武器交易,就是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在交易。”

“武器啊!”胤禟閉上眼揉了揉鼻樑。

“時間有些長了,證據不好找,你再聯絡一下,看看有沒有新訊息!”

賈赦看胤禟閉目養神就帶著賈璉悄悄的走出養心殿。

胤禟感覺有人靠近自己睜開眼睛,就看見笑意盈盈的其其格在看著自己。

“回來了,怎麼沒換衣服就來找爺了?”

“你說呢?累了就回去休息,在這能休息好嗎?”

胤禟開啟懷錶一看,“都辰時了,都怨爺想事情想的睡著了,快一起用膳好好休息。”

宮裡帝后久別重逢情意綿綿的用膳,宮外大臣府裡七成都是雞飛狗跳,榮國府和寧國府尤甚。

賈赦兩人剛回府就被賈史氏叫到榮喜堂,看著滿滿當當的人愣了一下,不僅東府的人在,就連王家的人也在。

“今天人怎麼這麼齊?”賈赦問道。

“世兄在皇上那裡求情求的怎麼樣了?”王子騰問道。

賈赦現在才明白胤禟讓他在外面跪著的含義。

“唉!給你們看看我們父子的腿吧,一直跪倒現在,我們父子就求情說了一句,就被皇上好一頓罵,如果不是先父遺澤,估計這會一個仗勢欺人的罪名安在我頭上了,我招誰惹誰了,發印子錢的也不是我,銀子我更是沒看到……”

王子騰用特別兇狠的眼神看了賈王氏一眼,“世兄,事情已經發生了,可有彌補的機會,銀子可以倒,憑證可以撕,妹夫的官職……”

賈史氏就開始哭,“我苦命的政兒……找了這麼一個喪門星……”

賈赦管都沒管賈王氏的哭鬧,這樣的場面他見的次數太多早就麻木了。

走到王子騰跟前拍拍他的肩膀,“一個好媳婦旺三代,碰上賈王氏是賈政倒黴,你回去還是好好給青鸞幾個找婆家吧!”

賈政一看王子騰直接走人不管自己了,只能把希翼的目光看向賈史氏,說什麼也不能把官職丟了。

“王氏爺要與你和離,賈家沒有你這樣的毒婦!”

賈政剛說完賈史氏就暈了。

“母親!母親你怎麼暈了?”賈政抱著賈史氏呼喊。

賈赦回頭看著屋內的鬧劇只想笑,“暈了,扎一針就好了。喊什麼喊,賈政你也別委屈,一天幾十個菜吃著,綾羅綢緞穿著,書畫古董把玩著,比皇帝都奢侈,那些的銀子從哪裡出心裡沒數嗎,一天別給爺揣著明白裝糊塗,賈王氏再不好,她對得起你。動不動就休妻,你要真敢休妻,爺還能高看你一眼!”

“赦叔,這幾年的年頭不好,侄子是真的沒有銀子。”賈珍敘述他的為難。

“賈珍你也別跟爺打馬虎眼,你糊塗爺可不糊塗,你的銀子做什麼了爺清楚的很,皇上也清楚的很,不跟你們這些人計較,是看在八爺的面子上,要是你們給臉不要臉,那就怨不得皇上不顧兄弟輕易,輕輕鬆鬆的處理你們,小辮子一抓一大把,以後還是謹慎做人的好,再說怎麼你的莊子就不是澇就是旱的,相隔不到百里,爺的莊子就什麼事沒有,碩鼠自己養的,自己收拾去!”

賈赦鄭重的說,“賈珍、賈政、賈王氏,爺不管們用什麼方式籌銀子,必須在最後期限錢把賬拼了,否則不要怪大老爺我上報朝廷分宗!”

“你們幾個愣著幹嘛,還不跟老爺我回家!”

刑氏和賈迎春都縮了縮脖子,趕緊拉著王熙鳳夫妻跟著走。

賈赦大馬金刀的坐在書房,“兒媳婦,一會回去想著給璉兒敷退。唉!這都是什麼事啊,昨天就被大炮嚇了一通,今天上朝又被罰跪,只要跟賈正經粘上邊就沒好事!對了璉兒,看皇上的樣子對印子錢的事厭惡不是一天半天的了,你在潛邸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嗎?”

賈璉皺著眉頭想了想,“皇上在潛邸的時候特別安靜,除了在書房處理事情,就是跟福晉聊天,再不就跟幾位爺喝酒,就連喜好什麼,兒子都不清楚。但是小貓子公公跟兒子說過,在睿親王府做事,什麼都可以隨意,但做人和做奴才的底線要有。兒子認為那是提點兒子要閉緊嘴,府裡的一切都不要跟外人提。”

“啃啃唧唧的做什麼,說啊!”賈赦說道。

“其實、其實皇后是君莫問!”賈璉小聲的說。

“天啊!”王熙鳳捂嘴。

賈赦看著平靜心裡早就波濤洶湧了,自家主子生不逢時啊,不過好在是九爺上位,否則是個什麼情況誰都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