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舒服,”林信羽神情懨懨,“休息一天就好。”

好在畫展的開幕式是昨天,今天不去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

洛承仔細看了看她,發現她臉頰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唇角乾燥起皮,本來的巴掌臉更小得可憐。

“你這樣不行。”他擠進門,不由分說道,“穿好衣服,我送你去醫院。”

在林信羽面前,洛承向來是言聽計從的,這回卻難得顯露了幾許強勢。

“我真的沒事,”她想起行事作風類似的江遠志來,心中不禁湧現出一絲反感,“用不著你管。”

看在她生病的份上,洛承沒有計較,跟老媽子一樣唸叨著:“身份證、醫保卡拿著就行,錢我先墊,你多穿點別凍著……”

林信羽本就不舒服,心中又積攢著許多對江遠志的怒氣,這下子全發在了他身上:“你聽不懂我的話嗎?你只是個司機,管我那麼多幹嘛?拜託你趕緊走吧。”

聽著她毫不客氣的話,洛承收起一直掛在唇邊的痞笑,皺眉道:“那你自己身體……”

“你不就是要錢嗎?”林信羽順手抓起玄關上的包衝他砸去,裡面的錢包、鑰匙、唇膏、護手霜……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洛承偏頭躲開,她依然不依不饒,啞著嗓子叫道:“這幾天的工資我照付,可以了吧。”

沒想到林信羽生病後跟變了個人似的,像一隻小貓咪,用張牙舞爪掩飾著自己的弱小。洛承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說:“好,我走。”

少女發洩完立刻焉了,她裹緊自己身上的被子,搖搖晃晃地往臥室走去。身後傳來嘩啦啦的聲音,是洛承在撿地上的東西。她沒有回頭,只說了一句:“幫我關好門。”

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林信羽睡了一覺醒來,一時間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但空氣中傳來醇厚的米香,還有雞湯的鮮味,她拉開房門,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差點以為自己又穿越到新介面了。

開放式廚房中,站著一名高大的男人,容貌被淡淡熱氣遮住,看不分明。

他聽見動靜,把火關小,走了出來:“你醒了?”

林信羽看著他身上明顯不合身的可愛圍裙,嘴都合不上了:“你,你怎麼,怎麼……”

“呃,我拿了你家的鑰匙,先去美術館請了假,然後去菜場買了只老母雞……”洛承拍了拍腦袋,“啊對了,我給你買了退燒藥,就在茶几上,你先吃了吧。”

“哦好,”林信羽有點反應不過來,按他說的先吃了藥,然後捧著一碗香味四溢的雞湯粥坐在沙發上發呆。

“你怎麼了?”洛承笑道,“之前罵我的時候不是還很精神嗎?”

……原來剛剛不是做夢啊。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

林信羽喝了口熱粥,低頭道歉:“不好意思,我病糊塗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沒關係。”洛承露出熟悉的痞笑,“盛惠兩萬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