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飲躺在屋頂,北風呼啦啦的一吹,總算不覺得熱了,大老遠就聽到莫離的聲音,動手掏了掏耳朵,看似端莊文雅,嗓門還真大。

殷寒軒放下手中的碗,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巴,“莫離,吃了嗎?”

“寒軒哥哥,你怎麼只問她呢?”葉子霜往莫離身後走了出來,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說到。

“蝶花,去拿兩個碗過來。”殷寒軒對著旁邊的蝶花道。

“是”

葉子霜嘿嘿一笑,兩人往殷寒軒左右兩邊各坐一個。

莫離往伸手拿起殷寒軒的手放在桌上把脈,噫了一聲,“奇怪?”

葉子霜擔憂問到,“莫姐姐怎麼了?是不是寒軒哥哥……”

莫離把手一放,安撫葉子霜,“不是,情況比我想的好太多了,只是,不應該是這樣才對呀。”

葉子霜聽到沒事,一顆心又放了起來,“好,難不倒不好嗎?”

莫離一笑,“好,當然好了,只是,”她看向旁邊的丫鬟。

殷寒軒抬了抬手,丫鬟一一退了出去,莫離這才低聲到,“只是,這麼多年,還沒在寒軒哥哥體內見到這麼安靜的蠱蟲。”

“莫不是因為她?”殷寒軒嘀咕一聲。

這一聲卻被莫離聽到,莫離開口問到,“誰?”

“沒誰,估計是你送的粉色蝴蝶起作用了。”殷寒軒手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莫離還以為真的是自己送的粉色蝴蝶起了作用,心裡不免一樂,“那等寒軒哥哥好了,帶我好好在淮城玩玩吧。”

“好。”

葉子霜:“我也要去。”

“好。”

符文宇正蹲在殷寒軒的房間熬藥,十個炭火,都放在藥罐,在熬藥,房間裡全身一股藥香味,幾個丫鬟把打好的熱水放在門口,符文宇一一提了進去,倒在沐浴的水桶裡,試了試水溫,覺得差不多了,把十個藥罐熬好的藥,都倒入了水桶,這才讓人去叫殷寒軒。

莫離從拿出一包藥遞給符文宇,還沒開口,符文就接過藥說到,“一個時辰後放入水桶裡,放心吧,我都知道。”

莫離點點頭,不在說什麼,準備著其他的東西,煮過的紗布,毛巾,匕首,熱水,十個炭火加入了足量的紅炭火,保證房間的溫度,她拿出一些藥粉,撒在熱水裡,熱水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又拿出一朵乾花,和香爐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葉子霜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站在門口等著,一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葉子墨昨晚沒能在雅月閣找到血飲,一來東園就發現血飲躺在屋頂上,依舊穿著單薄,一點也不覺得有多冷,好似在夏夜裡乘涼似的,他一躍而上坐在她旁邊,血飲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來的人,又閉上了眼睛,還以為他一來就會說話,可他只是安靜得坐著,好似跟她一樣來吹西北風的,血飲也不管他,仔細聽著房間裡的動靜。

殷寒軒從水桶出來,若不是符文宇及時扶了一把,差點一頭栽了下去,殷寒軒勉強得扯出一絲笑意,“就是頭有點暈。我沒事。”

符文宇嗯了一聲,面色沉重,這藥桶,一下去就像千萬只螞蟻咬在身上,如同銀針紮在身上,讓藥物從面板滲入到血液裡去,能不痛嗎?一泡就是三個時辰。

莫離看到符文扶著殷寒軒出來,上去搭了一把手,扶著殷寒軒躺在床上,莫離遞給殷寒軒一碗藥,殷寒軒皺了皺眉頭,一口喝了下去,沒多久,便覺得睏意來襲,腦袋一沉,睡了過去。

莫離拿起火折點起那隻乾花,放在香爐裡,香爐裡散發出一種臭臭的味道結合著房間裡一股奇異的香味,聞起來,令人作嘔。

可此香,確是蠱蟲的最愛,殷寒軒悶哼一聲,眉頭緊緊鎖死,強忍著身上的痛意,莫離看到殷寒軒額頭面板裡浮現出一條類似蟲子的形狀,對這符文宇點頭,符文宇端那盆熱水放在床邊,莫離拿出殷寒軒的手,拿起匕首在火燭上烤了烤,往他食指上颳了一刀,鮮血嘀嗒嘀嗒的落在被散了藥粉的熱水的臉盆裡,莫離把香爐放在手腕附近,那原本在殷寒軒額頭沒動的蠱蟲,好似聞到什麼更加強烈的香味,慢朝著它聞到的香味在殷寒軒面板裡緩慢移動。

血飲看著漸漸暗下的天,這都幾個時辰過去了,怎麼還沒出來,正想著,坐在旁邊得葉子墨開口了,“血飲姑娘,是什麼時候進的天香閣?”

血飲挑了挑左眉,“這和葉公子有關係?”

“我只是對血飲姑娘會葉家劍法十分好奇,”葉子墨側頭看著血飲,“你是不是,其實姓葉?”

搞了半天原來是因為葉家劍法,血飲哎呀一聲,坐直了身子,“會葉家劍法就是葉家人?”

葉子墨疑慮的點了點頭,“葉家劍法後五式從不外傳。”

血飲哦了一聲,“你爹不是去查了嗎?至於我是不是葉家人,如何知道葉家劍法,等他查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葉子墨看血飲並不想說出自己真實身份,是不是對當年的事情有所介懷,或者,是忘了以前的事,他換了一個話題問題,“那血飲姑娘在天香閣呆了多久?”

血飲冷冷一笑,這問題和前面的問題有什麼區別嗎,懶得理他,只覺得這王府裡,各各都是一些奇怪的人,喜歡管別人吃飯又幫別人說好話的殷寒軒,喜歡莫名吃醋吃飯就拍桌子的莫離跟葉子霜,別人不想說還偏偏要問的葉子墨,唯一正常一點的就是符文宇了。

要是任務是殺了殷寒軒該多好呀。

葉子墨看她又沒回答,說到:“血飲姑娘你……”

血飲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眼珠子往左邊轉了轉,葉子墨也察覺到了,對著血飲點點頭,兩人瞬間隱沒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