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還沒反應過來男人是怎麼上樹的,一眨眼,男人摟著她,飛速降落在了地面上。

她小嘴微張,驚訝地道,“皇上,您......”

帝凌淵揚眉,“嗯?”

她黑眸閃爍,豎起個大拇指,拍起了彩虹屁。

“皇上,您真的好厲害啊,令臣妾好生佩服,臣妾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您剛剛那飛身上樹的姿勢,還有那平穩降落的姿勢,簡直帥呆了,酷斃了,皇上,您太棒,太強,太帥,太有魅力了!”

話音剛落,馬屁剛拍完......

“啪——”

猝不及防的,男人揚起大掌,在她翹屁屁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涼薄寡情的唇輕啟,冷冷地道,“再跑?看朕不打斷你的腿!”

“唔......你......”

雲朵疼得快哭了,撅著小嘴,伸手摸了摸捱打的部位。

那部位火辣辣的疼,不用看,也知道上面有個紅彤彤的巴掌印,肯定是腫了。

她一手揉著翹屁屁,有些生氣地抬起頭來,怒瞪向面前的男人!

可一接觸到男人那冰冷且危險的視線,她心下一顫,小身子一抖,連忙低垂下腦袋,不敢和他對視了。

敢怒,卻不敢言。

只能在心內,憋屈地咆哮著:媽蛋,狗皇帝,不是說打腿嗎,可你這特碼......這特碼打的是腿嗎!?

嗚嗚,狗皇帝,我跟你沒完!

她正瘋狂吐糟著狗皇帝,狗皇帝將他那寬厚的大掌,放置在了她平坦柔軟的腹部。

這一舉動,嚇得她整個人差點兒傻掉,嘴角抽搐地道,“皇,皇上......”

一想到肚子裡沒貨,她就驚悸不安,生怕被發現了。

帝凌淵一手按壓住她瘦弱的美人肩,不讓她動,一手輕輕摩挲了一會她的小肚子後,清冷淡漠的語氣裡,難得夾雜了些許溫柔,“可有不適?”

男人的大掌,由於常年持筆握劍,又在普陀山修行多年的緣故,帶著薄薄的繭子,有些許粗糙。

她又是極怕癢的,被他摩挲得整個靈魂都在顫抖了。

“沒,沒有不適。”

她趕緊搖頭,並甩掉了他貼在她小肚子上的大手。

帝凌淵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便俯下身去,打橫抱起了嬌小瘦弱的少女,面無表情地邁著大長腿,朝桃林外走去了。

林公公候在桃林外,乍一見主子爺抱著一名少女出來,當即怔了一下!

又見少女將頭埋在主子爺心口,一副乖巧依戀的模樣,不由得瞪大了眯縫眼,震驚得不行。

咦,見鬼了!

怕不是見鬼了呀!

眼前這位小鳥依人的少女,確定是那個寧死不從的作精娘娘?

她可是巴不得離聖上遠遠的,哪次被聖上翻牌子後,不是拼死抵抗,又推又打又罵,又哭又鬧要自殺?

每次無奈之下,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只得拿破布堵住她的嘴,綁住她的雙手,才堪堪將她制服了,送到聖上面前的呀。

奇怪,怎麼在冷宮住了十天後,突然之間就想通了?

開始賣乖,耍小心機,討好聖上了呢?

難不成,是冷宮環境太差,生活太苦,受了不少罪?

知道惹惱了聖上,沒有好果子吃了嗎?

不,不可能的!

這個作精,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住冷宮嗎?怕苦?嗨,這不是說笑話嗎!

難道,是因為肚子裡懷有龍嗣了?

都說做了母親的人,變化也會很大的,會被母愛的光輝籠罩感化,再十惡不赦的女人,也會變得溫柔慈愛善良。

可一想,也不對呀!

他可是見過這女人侍寢後,哪怕抖著腿,扶著腰,流著淚,都要在那蹦蹦跳跳的,又一個勁捶打肚子呀。

林公公思來想去,只覺得這一幕幕一樁樁,都是雲朵早有預謀的行動,是風雨欲來山滿樓的架勢!

這個作精娘娘,一定是在演戲給聖上看!

背後,一定隱藏著大大的陰謀!

對,一定是這樣的!

林公公一邊後怕著,一邊感嘆著,作精娘娘有點手段呀,這才多久,又攀上主子爺,再度復寵了?

一邊尋思著,找個機會,敲打這作精娘娘一番。

正尋思著,耳邊傳來了一道冷如冬水的聲音,“朕交代的事,可安排妥當了?”

這聲音,比以往冷了好幾個度!

林公公打了個擺子,當即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盯著作精娘娘看太久了,顫顫巍巍地道,“哎,奴才這就去辦。”

隨即,弓著身子,麻溜地跑了!

雲朵感覺得到,林公公看她的眼神不善。

不過,轉眸一想原主做的那些事,很快就心下了然了,明白了林公公厭惡她的原因,突然想笑。

這是以為她在醞釀大招吧!?

帝凌淵輕輕鬆鬆橫抱著少女,走到不遠處的藤桌藤椅旁,將她放在長長的藤椅上坐著。

雲朵扯了扯他明黃的衣袖,拍了拍旁邊空餘的位置,依戀地說,“皇上,再坐一會,別急著走,好不好?”

帝凌淵本要離開的,但瞥見少女滿是期盼的眼神,一甩衣襬,坐了下來。

雲朵見狀,挨著他,安心地平躺在了長椅上。

她將頭枕在他坐著的大腿上,由於陽光刺眼,她不得不眯起了眼睛,甜甜地道,“皇上,您能來看臣妾,臣妾很開心,哪怕您是因為臣妾肚子裡的孩子,才想起臣妾來,也同樣開心,臣妾希望這樣的時光永遠靜止下來,也永遠不會變。”

帝凌淵伸出帶有薄繭的大掌,放在她小腦袋上。

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朕給你增派一些宮女和太監,有他們陪著你,就不會無聊。”

“不要。”她不滿地搖頭,“再多的宮女和太監,都不能和您比,臣妾只喜歡皇上一個,想多看看您,想您陪著。”

帝凌淵摸著她小腦袋的大手一頓,而後,無奈地輕輕嘆息了一聲。

“朕最近很忙。”

似是為了彌補什麼,淡漠疏離的語氣又道,“可想要什麼賞賜?儘管給朕說,只要不是很過分的,朕都可以滿足你。”

她還是搖頭,“不要,臣妾什麼都不要,只要您。”

帝凌淵沒有說話了,只是摸了摸她枕在他腿上的小腦袋,以示安撫。

“哎。”這下,換雲朵嘆息了。

她又是無奈又是卑微地說,“那,臣妾去看您,也是一樣的,皇上,您說過的,不管您在哪,臣妾都能見您,這是您許給臣妾的特權,皇上,您一言九鼎,該不會反口不認的吧?”

帝凌淵微微頷首,爽快應下,“朕答應了你,自然不會反口。”

雲朵開心地蹭了蹭他的腿,想到順安侯府的命運,又說,“臣妾心裡一直壓著一件事,放不下,想求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