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節目開始錄製，陳諾跟節目組想象中選手對林牧的鄙視卻沒有出現。
甚至大部分選手對林牧的興趣比起其他三位導師還要更大。
這就有點出乎節目組的預料了。
他們的想法本就跟網友們的猜測差不多，就是要靠林牧來拉一波仇恨，接著後面跟陳諾的想法大同小異。
但現在選手都不鄙視林牧。
這他們還怎麼進行下去？
此時第一位選手上臺演唱，林牧跟其他三位導師也都認真的聽著。
節目組的選手質量還是很有保證的，選手畢竟是全國海選出來的，比起太莽歌友會專業組決賽的選手也是毫不遜色。
等到點評的時候，林牧也沒有隱藏實力的想法。
反正現在都要曝光了，自己評一下又如何。
於是在點評階段，林牧就展現出了不符合他暴躁人設的專業性。
詞曲自然就不點評了，但就唱功來說，林牧的點評居然比辛南跟尹月還要一針見血！
這就讓在場的選手有些驚訝了，畢竟他們雖然不鄙視林牧，甚至還想要加入林牧的隊伍，為的可不是林牧的唱功。
他們為的是林牧身上自帶的流量！
選手們也不傻。
林牧的炒作能力絕對是所有導師裡最強的！沒有之一！
他們上節目為的不就是出名麼？
現在有接觸林牧的機會，誰還會去嫌棄林牧唱功不好？
要是沒有林牧，他們肯定會選其他的導師，畢竟這種專業指導的機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
但林牧來了啊！
眾所周知，營銷費用要比教學費用高！
現在有個千載難逢的營銷熱點放在他們面前，他們瘋了去教學！
於是選手們對林牧的態度可要比其他的導師還要尊重。
尤其是當林牧展現出了跟其他導師一樣的音樂賞析能力之後，那想要選擇林牧的選手，幾乎都要瘋狂了。
此時童家喜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這選手怎麼個個都衝著林牧去了？
其他導師怎麼辦？
但好在林牧雖然沒有當過導師，但他也是看過好聲音的人。
那種想要，不捨，糾結，還必須冷靜的糾結，被他演得入木三分。
但偏偏一期節目下來，他一箇中意的選手都沒選中。
這天錄製的總共有二十幾名選手，而林牧卻還在糾結中，一點都沒有向其他選手發出邀請。
這也讓童家喜鬆了口氣，他還真怕林牧第一天就把三個名額全給選齊了。
雖然說不是不行，但這樣也會讓其他選手失去動力。
好歹也得等到第五第六期才把人給拉滿才是。
錄製結束，童家喜拉著四位導師一起吃飯。
……
湘南菜就是火辣。
吃得林牧跟左少青滿頭大汗的，但就是不停下。
兩人甚至還在比誰吃得多。
辛南跟尹月畢竟是專業歌手，要靠嗓子吃飯，一人抱著盤清淡的菜在旁邊默默的吃著。
辛南看著林牧那紅彤彤的辣油，再看看自己這寡淡無味的青菜，有些幽怨的道：“你小子是不唱歌了是吧？這麼嚯嚯嗓子？”
林牧仰頭喝了一口牛奶，才撥出一口氣，整個嘴唇都被辣得有點腫了，“唱歌是副業，我本質上還是一個演員。”
“演得夠好的，今天就你演得最歡了。”尹月輕笑。
童家喜道：“林牧老師演得不錯，其實效果要這樣才好，本來應該是要有臺本的，但咱們節目就不搞這個了。”
林牧對著童家喜開玩笑道：“我聽說，其他節目不是有那種晉級名單麼？童導你咋不給我們一份，這樣我們也好選人嘛。”
童家喜趕緊搖頭：“沒有，咱不搞這個，弄虛作假的，節目性質就變了。”
“我本意上還是想要把節目弄得好看一點，但如果是內定晉級選手的話，那我還不如回去繼續做慢綜藝。”
林牧比出大拇指：“有追求。”
“有追求也不行啊。”童家喜語氣頓時幽怨：“選手都衝你去了，現在看著都沒啥懸念了。”
林牧捏著下巴想了想：“要不我明天開始罵他們？把選手直接罵哭？”
“別！”辛南趕緊制止林牧這危險的想法：“好傢伙，讓你開罵，這節目還播不播了？”
“那你說咋辦！”林牧也不忿了，自己這想法多好。
尹月出主意，“你繼續裝唄，裝傻子都不會麼？就你平時那樣。”
“我平時哪裡傻了！”這下林牧不服了，就此問題跟尹月爭執了起來。
左少青看著童家喜道：“能討論這種問題就證明他聰明不了！哈哈哈。”
“去你的。”林牧抽空扭頭罵了左少青一句，接著跟尹月爭論。
兩人拌嘴拌了好一陣，才算是停了下來。
拌嘴歸拌嘴，林牧也知道尹月說的是對的。
現在自己的人氣本來就超過其他導師，要是再搶過其他人的風頭，那對節目也不好。
林牧的態度是這樣，要麼不接節目，要麼就給人好好幹。
童導這麼好的人，讓自己拖稿拖這麼久了，肯定是要幫他的。
而且，自己目前在拍電影，時間上也有點侷促，要不還是裝傻子吧？
到時候網上有人說自己前後不一，就說是童家喜安排的。
自己之前的專業都是裝的，文盲才是自己的本質。
這回答絕對完美，還能給節目組帶一次熱度。
童家喜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讓導師們開演了。
節目嘛，在儘量保證公平的原則上，還是要怎麼精彩怎麼來。
之後的錄製就變得比較精彩了。
競技類音樂綜藝，觀眾看的其實還不只是唱功。
童家喜之前還是慢綜藝做多了，放不下身段。
但當林牧來了之後，別說身段了，就是身子都得往下放。
辛南他們也跟林牧一塊演了起來，甚至還演出興趣來了。
四個導師之間相互飆戲，各自有各自的針對。
左少青看不上辛南的唱功，說他只適合唱一些無病呻吟的歌曲。
辛南針對林牧，說林牧的唱功應該跟選手們坐一起。
林牧針對尹月，說她娘娘腔根本不適合舞臺。
尹月針對左少青，說作詞作曲的就不要摻和歌手之間的事了。
這一排練，節目效果瞬間爆炸。
本來想著抱林牧大腿的選手也都被弄懵了。
現在怎麼選？
還選林牧麼？
現場火藥味這麼重，選了林牧會不會得罪其他三位導師哦？
但要是選其他導師？
會不會也得罪其他三個人？
童家喜看得又是糾結又是擔心的。
效果是好了，但到時候播出去會不會被觀眾罵死？
他是要做一檔好看的音綜，不是做一檔有爭議的音綜啊！
……
林牧在國內待了三天，錄製了第一輪的節目就趕緊又回片場了。
杜逵那邊都快罵娘了，拍電影最忌諱這種拍到一半就中斷的。
這會讓導演對於電影的感覺發生變化！
但林牧確實是脫不開身，總不能讓節目組等他電影拍完吧？
劇組能等，因為劇組是自己的，節目組可沒辦法等他。
等林牧回了片場，先是被杜逵按著好一頓罵。
林牧一邊低頭一邊快速的開拍。
這次又只有一週的時間，他得抓緊進度了。
……
片場。
這是林牧繼續拍攝的最後一天，過了今天，他就又得回國去錄綜藝了。
本以為這周能把剩下的部分拍完，但拍攝過程中的意外還是出現了。
部分演員出現了情緒不對。
尤其是飾演女主淺川的小竹知惠。
也不知道是不是片場氛圍對她的影響，讓她整個人都有些失神。
一點小小的驚嚇都能讓她整個人都魂不守舍。
一開始林牧還以為是入戲太深，但漸漸的林牧就發現不對勁了，她已經發展到聽不得電話響起了。
除此之外，華國過來的學生也變得疑神疑鬼的，彷彿真的害怕貞子給他們打電話過來。
甚至連扮演貞子的湯淺亞子也是一樣，整宿整宿的睡不著，眼看著都要跟貞子長一樣了。
面對這種情形，都不用杜逵提醒，林牧直接暫停了拍攝。
他是要拍恐怖片，不是要把演員搞成精神病。
上午先是放工，讓眾人好好休息。
接著林牧跟片場的其他主創開會，想討論一下怎麼改變片場怪異的氛圍。
杜逵先開口了，“這其實是好事，演員有這種反應說明他們已經入戲了，照這樣拍下去，你這電影別的不說，但技巧上是絕對過關的。”
“但也要把握尺度，不然這批演員，回去可能得休息很長時間才能重新面對鏡頭了。”
林牧點點頭：“我知道，現在不就是要想辦法化解一下她們的情緒麼？”
陳諾其實也感覺有點毛毛的，但畢竟林牧在身邊，她安全感還是有的，於是道：“要不咱們請人來看一下？不是封建迷信，至少得讓演員們安心吧？”
“怎麼請？”林牧搖頭否決了陳諾的想法：“文化習俗都不一樣，要不還是讓她們放鬆一下？”
“怎麼放鬆？放過頭的話，這情緒可就收不回來了。”杜逵說著，發現林牧一直看著他，趕緊道：“別看我啊，我以前拍電影最多就是入戲太深，可沒遇到你這種中邪的情況。”
林牧撓了撓頭：“行吧，那隻能用我的辦法了。”
“什麼辦法？”杜逵很好奇。
林牧搖頭，就是不說：“你們別問，到時候看就是了。”
……
下午，拍攝繼續。
陽光很熱烈，但一但落入室內就變得昏暗。
光影變得強烈，猶如進入了一張年代久遠的相片，亮部過曝，而暗部細節不明。
淺川開啟智子的房門，想要尋找神秘事件的線索。
平常拍攝的時候，小竹知惠的情緒雖然一直緊繃著，但好歹拍攝得很順利。
但今天，小竹知惠的情緒不緊繃了，但拍攝過程卻一點都不順利。
這短短一個鏡頭，拍了都快十次了，不是小竹知惠出錯，就是櫃子裡的巫詩瑩笑出聲來。
原本的劇情，是淺川回頭，看到姐姐出現在房間裡，然後開啟櫃子，露出巫詩瑩死前的猙獰面孔。
很嚇人，很可怕。
但今天小竹知惠的臉一直紅著，甚至扮演屍體的巫詩瑩臉蛋都是紅彤彤的。
終於在又一次NG後，巫詩瑩忍不住了。
直接從櫃子裡跑了出來，指著林牧的鼻子問：“你找這麼多裸男幹什麼！”
片場內，只要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全是穿著短褲的肌肉猛男。
都不知道林牧從哪裡叫來這麼多肌肉男！
各種健身姿勢不斷展示著男性的陽剛。
林牧一轉頭，肌肉男們趕緊擺出了更加健美的姿勢。
一時間，整個片場陽氣逼人。
“這不是看你們害怕麼？找點人驅驅邪。”林牧理所當然道。
巫詩瑩捂著臉，從指頭縫裡偷看：“那你自己也脫光了幹嘛！”
林牧起身，展示著自己強有力的臂彎：“你不覺得，我散發的陽氣更強勁麼？”
陳諾面無表情：“騷氣都逼人了。”
“嘖。”林牧披上衣服：“你就說管不管用吧！”
陳諾環顧四周，片場陰鬱的氣氛是沒了，但看著也不像正經的拍攝現場啊！
她算是看出來了，林牧的夢想還是拍A……MV！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演員們雖然更容易出錯，但看著好像正常了一點。
進度稍微拉慢了點，但只要正常就好。
於是，在一群猛男的守護下，《午夜兇鈴》的拍攝，也變得嬌小可愛了起來。
今天的拍攝林牧也沒打算拍多少，只要演員正常了，剩下的等他下一週再過來就行了。
這天的拍攝結束，林牧正給猛男發放勞務費。
這費用可不能走大源娛樂的賬，不然到時候傳出去都不好聽。
所以只能是林牧自己出錢了。
一邊發錢，一邊表示感謝。
這可都是林牧發動人脈從UFC的訓練場裡叫過來的。
正發著，湯淺亞子跟小竹知惠就找了過來。
兩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林牧面前。
林牧當即會意，遞過去一張紙條，“這是那些猛男的聯絡方式，想做就去做吧，我這片場不排次演員談戀愛。”
湯淺亞子正要接過紙條，聽見翻譯的話，頓時跟被紙條燙了一樣，連忙甩開。
同時羞紅了臉，氣呼呼的對林牧道：“導演！我們才不是那種人！”
林牧撓撓頭：“那你們要幹嘛？”
湯淺亞子看了看小竹知惠，才說道：“我們能不能跟你去華國看演出？”
“誒？”林牧一歪腦袋：“這是個主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