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號是屬於勞動者的節日。
當第一筆總計兩萬五千美刀收入打入賬戶，唐傑這個勞動者便迫不及待準備接受資本家的壓榨。
“難怪都說明星賺錢，可不是嗎？”
開開心心的從銀行走出來，唐傑心裡感慨萬分。
他給自己算了一筆賬。
從《死神來了》這個專案來說，他預估收入在5萬美刀左右。
劇本的賣了兩萬美刀，價格還行，他能從中拿到11000美刀。
另外就是他的片酬——40000美刀。作為一名新人，他的片酬絕對很高。當然作為一名主演，這個價格確實一般。
這個收入不能跟往後幾十年比，但在這個阿麥利肯人均月收入也才1000美刀出頭的年代，也是妥妥的高工資。
值得注意的是，這裡都是稅前收入。
實際到手的要比這個少很多。
畢竟作為萬稅之國，在阿麥利肯就算你死了，稅務部門也恨不得將你的墓地扒下一層土。
一想到洛杉磯這個的稅率，唐傑也心痛萬分。
“看來要打聽打聽有沒有合法避稅的方式。”
確認款項到手，唐傑搭乘公交車前往片場。
今天是開拍前的最後一天，一眾演員需要先到片場預讀劇本。這樣一來，也能讓大家之間相互認識，方便後面的磨合。
劇本研讀會在十點開始。
唐傑不早不晚，九點半到達。
他到劇組的時候，已經有人提前到達，但是唐傑一個都不認識，無奈之下他只能先去找導演。
科爾曼導演正坐在沙發上愜意的喝著咖啡。
他看著正在辦公桌前飛快安排分鏡頭的詹姆斯與邁克爾，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太輕鬆了，這是我拍過的最輕鬆的電影。”
按照合同，詹姆斯·黃如願得到副導演的位置。邁克爾貝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他以唐傑私人助理的身份，在給劇組打工。
好在黑馬藝術家經紀公司給這位私人助理爭取到時薪3美刀的薪水，這才讓邁克爾不至於在劇組餓死。
不一會兒，一個髮際線已經徹底虛無的白人胖子端著一盤子甜甜圈走進房間。
“詹姆斯，科爾曼導演，邁克爾……唐傑……早上好。”
格倫面色尷尬地看著唐傑，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將手中的甜甜圈飛快地放在桌子上，然後悶頭離開。
作為詹姆斯的好基友，格倫摩根也混到劇組一個職位，領到一份不錯的薪水。
唐傑倒是想把這個混蛋踢出劇組，奈何因為經紀人插手製片事務，差點跟韋恩斯坦這個製片人起衝突後，被殃及的唐傑也只能老老實實地默不作聲，眼看著肯尼爾公司在劇組裡安排一些人。
“好了，時間快到了，我們出去跟大家見個面吧。”
科爾曼拍著唐傑的肩膀。
唐傑點點頭，跟隨導演一同前往會議室。
原本亂糟糟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已經有五個配角在等待。
布拉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詹妮弗則在跟一箇中年女演員說說笑笑。
另外兩個年輕的男演員則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
“女主演還沒有到？”
唐傑忍不住問了一句。
科爾曼導演也有些皺眉頭，因為時間快到10點了。
“你先入座吧。”
科爾曼臉色不太好。
唐傑也不敢多說什麼，招呼眾人入座。
他坐在導演位置的旁邊，布拉德坐在他的旁邊。
詹妮弗與那個中年女演員則坐在布拉德的對面。
至於另外兩個年輕男演員則坐在桌子的末尾。
這樣一來，女主角的空位就顯得格外刺眼。
10點過5分，空位依舊留了出來。
會場的氣氛更加壓抑。
唐傑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就連跟詹妮弗眉來眼去的心思都沒有。
布拉德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發現自己失態後，趕緊用手捂住口鼻。
科爾曼導演臉色有點差。
終於，到了10點10分鐘，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韋恩斯坦笑呵呵地走進來。
“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女主角。”
唐傑立馬將視線越過韋恩斯坦的肩膀，看到一個面容靚麗的瓜子臉女生。
這個女生一頭棕色的長髮，眼睛很大，鼻子也很漸漸，長相偏向於義大利美人。
“嗯？”
唐傑沒有認出這個女孩，但他看到旁邊的布拉德眼睛發亮，瞬間明白這個女孩的身份不簡單。
想到布拉德的上位歷史，他明白眼前的女孩在好萊塢這個圈子的地位，應該要比布拉德現在正在交往的搖滾歌手強。
果不其然。
再看導演科爾曼，先前的不耐煩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臉上充滿欣喜與詫異。
他甚至張開臂膀越過韋恩斯坦去擁抱面前的女孩。
這種情況，唐傑回想起那天在肯瑟爾製片公司，導演見到貝拉時候也是這樣。
“莫非又是一個圈二代？”
很快，韋恩斯坦證實了唐傑的猜測，他雙手放在大肚子上，鄭重說道：“這位就是我們的女主角，索菲亞·科波拉。”
這個名字一出，布拉德的眼睛更亮了。
詹妮弗的臉色微變，忍不住湧現一股嫉妒之色。
兩個不知名的演員更是興奮地無以復加，差點就要衝上前做自我介紹了。
唐傑恍然大悟：“那個一出生就會演戲的女孩？”
“沒有錯！”布拉德興致來了，跟唐傑聊起來，“電影《教父》導演弗朗西斯·科波拉的女兒，以他父親在電影圈內的影響力，這位索菲亞小姐可是真正的明珠，我們的製片人可不簡單，竟然將她請了過來。”
感慨過後，布拉德又看向唐傑：“你已經有了詹妮弗小姐，索菲亞就讓給我吧。”
唐傑忍不住翻起白眼：“你的女歌手呢？”
“我們的感情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
“碧池！”
唐傑低聲罵了一句，旋即不再關注這些。
不過他將目光放在會議桌上，旋即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死神來了》提前十年出現，而任誰都想不到，這個演員陣容會有多強。布拉德，詹妮弗，索菲亞，未來這三位可都是在奧斯卡上有所斬獲的大明星。或許二十年後人們再看這部電影，會忍不住像我一樣感慨。”
原本這只是一個小專案，但因為提前多年的關係，一下子聚集這麼多未來之星。
這讓唐傑心中覺得一切特別夢幻。
“希望未來的我也能成為那璀璨耀眼的一員。”
唐傑暗中握緊雙拳。
隨著索菲亞入座，韋恩斯坦完成自己的任務便離開，劇本研讀會正式開始。
研讀會只是走一個流程，只是讓演員之間相互有所瞭解。
放在以往，科爾曼導演甚至沒有心思去搞這個研讀會。
在他看來，只要演員不太差，拿到劇本說幾句，就能開拍了。
可《死神來了》這部電影不一樣，作為自己的最後一部作品，他決定用心打磨一番。
研讀會一直進行到下午3點鐘，在眾人精疲力盡後，科爾曼導演才宣佈結束。
眾人抓緊時間回去休息，因為劇組明天開始正是拍攝。
唐傑倒還好，在跟詹妮弗聊了幾句後，送詹妮弗離開片場。
他則返回辦公室，準備等邁克爾一起回去。
但萬萬沒有想到，邁克爾竟然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多。
無奈之下，唐傑混了一個漢堡，勉強填飽肚子。
“真的不可思議，感覺一切在做夢一樣。”回去的公交車上，唐傑忍不住再次感嘆。
邁克爾舔了舔嘴唇：“我感覺非常好！”
“是啊，你是感覺很好，說吧，今天有幾個女生給小紙條？”唐傑呵呵笑道。
邁克爾萬分得意地將褲子裡的電話號碼拿出來：“看，有三個女生給我遞紙條，這個名叫茉莉的女生長得可真漂亮，那兩座山峰挺拔雄偉，讓人忍不住想要征服。”
他將忍痛將茉莉的小紙條遞給唐傑：“看在我們是兄弟的份上，我忍痛把茉莉讓給你。”
“所以你打算一次約兩個女生？”唐傑沒有接茉莉的紙條，因為他也有。
“總有試一試啊，三……啊，不，我才不是那種人！”邁克爾瞪大眼睛氣憤不已。
唐傑拍了拍邁克爾的肩膀：“你這身板，我勸你還是小心一點，小心被榨乾了！”
“唐，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約這兩個女生了，我直接約茉莉，我感覺那兩座山峰就足夠我征服了。”
“希望你不要後悔！”唐傑故意嚇唬邁克爾。
邁克爾臉色瞬間慘白，他嚥了咽口水，驚恐地看著手中的紙條。
腦海中出現恐怖畫面的他嚇得連忙將紙條撕掉。
只是撕掉後，他又萬分心痛。
唐傑則悠悠地從褲袋裡取出一把紙條，慢騰騰找出茉莉的那一張。
“拿去吧，我知道你後悔了。”
“謝謝你，唐，你對我太好了。只是為什麼你又這麼多紙條？而我只有三張？”
“你也不看看我長什麼樣？你長什麼樣？”
“唐，我以為我們是兄弟，你卻拿刀戳我的胸口。”
“我以為你喜歡我說真話？”
“……”
5月2日，唐傑起了一個大早，出門小跑三公里。
回來後他買了兩份蒸餃，兩份包子敲開邁克爾的房門。
“嗨，早上好，唐，沒想到你跟邁克爾竟然是鄰居！”一個金髮女郎開啟房門，有些欣喜的看著面前的唐傑。
“茉莉……”
“你是叫邁克爾去劇組的吧，我們三個人一起吧，今天電影正式開拍，我的天啊，我差點忘了，邁克，快起來！”茉莉突然焦急萬分。
邁克爾穿著花褲衩，正揉著濃重的黑眼圈打著哈欠。
“打擾你們了！”
看到這一幕，唐傑默默的遞上早餐，並輕輕地關上房門。
這是來自單身狗的卑微，與最後的倔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