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兼默第五十二次問張媽是不是很遲了他是不是該起床準備了的時候，張媽終於發飆了：
“程兼默你以為你把自己折磨成這個鬼樣子晚楚他就會回心轉意被你所感動了嗎？你看看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拿什麼給我把晚楚帶回來？！”
他一夜未眠，她也陪著他一夜未眠。他一遍遍地問，她一遍遍地答。
可這到底不是辦法。
她看著他從小到大，對他的感情不輸他的親媽書林莟。他什麼大麻煩沒有遇見過？但都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從來沒有這樣的發過飈、沒有這樣地心神不寧、沒有這樣的折磨過自己……
他知道他對她的心意，可是他用這樣差的狀態去見她，她怕會適得其反。
不知道是不是這麼這麼一兇把程兼默給兇清醒了，很是安定地閉著眼睛慢慢入睡。
除了上次金融危機的時候他連著兩個星期沒睡覺在公司回來的時候她看過他是這副憔悴的表情，也就只有這次是這副表情了。
她真的有些恐慌。萬一這次晚楚沒有和他一起回來，那他該怎麼辦？
冬天，太陽昇起地晚，還是凌晨六點多，天還沒有大亮，隱隱約約可見藍色的天空泛著些許深意。
天氣預報說，今天不會下雨。
程兼默起床的時候，看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頓時嚇了一跳，胡亂地披了外套就跌跌撞撞地朝樓下跑去。一到樓下就到玄關處穿了鞋拿了鑰匙就要走。
“兼默，等等，還早呢。”張媽見他急得，趕緊把他拉回來，給他指了指點鐘——十一點整，“你先去吃幾口早飯墊墊肚子，我特意給你熬的——你最愛的皮蛋瘦肉粥。”
“謝謝張媽。”程兼默有些感動。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對他的照顧和關心有時候遠遠超過了他的母親書林莟。
“喏，那邊是你讓我給你準備的蛋糕和星空糖，我都打包好了，晚楚的喜好我也是知道的，她會喜歡。”張媽給他盛了碗飯，“你告訴她，我中午給她做了她最愛的紅燒排骨和糖醋鯽魚，還有魚香茄子……”
程兼默趕忙拿起兩個包裝精緻的小盒子，聽了張媽的話，不由得又是感動萬分，“我知道了，我會轉告的。她一定會喜歡的。”不知道他說的是蛋糕和星空糖，還是張媽特意為她做的飯菜。
程兼默出門的時候，張媽還不忘交代幾句，說是開車去民政局半個小時就夠了，讓他要路上小心，別開太快。
只是程兼默去的時候車子的確是穩穩當當的，回來的時候……
“張媽，你說，少奶奶會和少爺一起回來嗎？”鄢如雨才剛來程家幾天，對江晚楚的印象還不是特別深刻。
“當然了。你趕緊到廚房給我打下手，別跟著瞎想！”張媽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
淡藍色的天空飄著多多白雲，陽光很明媚、不刺眼，天高氣爽，無風。
的確是個好天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