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願意,就讓媽咪來。

如果他不願意……

阮綿綿也不強求。

因為她害怕。

害怕真到了那一天,她期待阮疏雨的出現,的到的不是祝福,而是指責,跟棒打鴛鴦,還要跟從前一樣拆散她跟封瑾御。

曾經深入骨髓的恐懼,即便過去幾年,仍是深深地留在心底裡,不敢輕易再去奢想。

小女人的情緒被他悉數收入眼簾。

封瑾御大手摟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懷裡,微沉的鳳眸,卻是一言不發。

車過了許久停下,阮綿綿以為是到家了,從男人懷裡出來,開門下車,卻是不由愣住。

不解封瑾御帶她來這裡幹什麼。

封瑾御從車的另一邊下來,牽著她白皙的小手往臺階上走。

阮綿綿一臉茫然,不理解他要幹什麼,呆呆地跟著男人,順著臺階裡走,剛上了第三個臺階,前面突然間亮起了燈,她看封瑾御,男人只衝她揚眉,臺階越是網上,四周燈光就亮的越多。

直至上了臺階,站在廣場中央。

周遭的高樓大廈的燈光,通通瞬間亮起,如同白晝一般。

每一棟大廈亮起的都是阮綿綿的照片,最高樓層直衝雲霄的大廈投射的竟然是她跟封瑾御的合照,寫著:阮綿綿,嫁給我。

還沒等她反應,天空驟然一聲炸響,無數的煙花在夜空裡綻放,絢爛奪目。

阮綿綿看著,驚訝的張圓了嘴巴,不由自主的握緊粉拳,意識到什麼,她猛地回頭。

原本站在身側的男人,從西褲口袋裡拿出了一個藍絲絨盒子開啟,單膝跪在她的跟前:“阮綿綿小姐,願意嫁給封瑾御先生麼?”

月色中,煙花的色彩斑斕投影在他俊美無儔的臉龐裡。男人唇邊噙著分笑意,拿起的戒指舉在她的跟前。

鴿子蛋般大小的鑽石戒指,在這夜色中散發著熠熠光輝。

阮綿綿鼻子一酸,怔怔的望著他,近乎忘了反應。

“願意嗎?”封瑾御重複問她,深情款款,是至死不渝的情意。磁性的聲線,在這紛雜的環境裡,卻顯得格外清晰。

阮綿綿呆呆點頭:“我願意。”

直至戒指被套上無名指,她都還呆呆地反應不過來,淚光閃爍的眼眸,被戒指給填滿。

她摸著戒指,還感到不是很真實。

撲進了封瑾御的懷裡,緊緊抱住他:“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我都不知道的。”

他好壞,每次都不跟她說一聲的。

封瑾御被指責的無奈又好笑:“提前告訴你,還有驚喜麼?”大手撫摸著她的發頂,“答應了給你很浪漫的求婚,就不會少了你。我的綿綿,值得擁有最好的。”

酸澀的眼眸盈滿了熱淚。

阮綿綿緊緊抱著封瑾御,嗓音啞了一般,說不出再多的話。

煙花在夜空裡綻放,情意在心裡蔓延,充斥著她的每一個細胞。

她緊緊地抱著他,哭的小肩膀一顫一顫的,早已經感動的一塌糊塗。

他這樣喜歡她,她以後一定也要對他很好,給他生很多很多的小寶寶,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阮綿綿感動的想著,恨不得把心都給這個混蛋了。

可感動不過三個小時。

當天晚上,阮綿綿就氣的想把封瑾御這個混蛋踢下床……

呵,男人,就不能對他太好。

都敢得寸進尺了!

酒店房間鋪滿玫瑰花瓣浪漫的圓床裡,封瑾御赤著上身半躺在床裡,被子遮住腰腹以下,若隱若現的人魚線性感。

男人舔了舔唇角,睨著氣呼呼的小人兒,“你都答應的不是?”

“你越來越過分了!”

阮綿綿氣的抄起枕頭砸他,緋紅的小臉蛋,溼紅的眼角噙著淚光,“你再這樣亂來,以後我不跟你睡了。”

封瑾御滿臉無辜。

見她板起臉真生氣了,就坐在那也氣呼呼的瞪著他,封瑾御悶笑了聲,半坐起身將她擁進懷裡:“不亂弄你了,彆氣了?嗯?”

阮綿綿咬著嘴唇,偏過臉。

封瑾御埋首在她的頸窩處:“太太,我錯了。”

“你每次都這樣……認錯了,就是不改。”阮綿綿推開他的臉龐,隨手拿過浴巾披上,彈跳下床進浴室。

不跟他玩兒了。

封瑾御鳳眸一眯,邁著長腿朝她跟上。

“封瑾御,你出去,你不要進……唔……”

浴室門砰一聲被關上,伴隨著東西摔落在地上的聲音,安靜了許久,之後便是不允許描述的聲音。

本該是浪漫,濃情蜜語的夜晚,阮綿綿卻愣是被這混球給欺負哭了半宿,才得以安穩入眠。

而才剛剛平息的微博,卻又因封瑾御這高調,弄的滿城皆知,哦不,是世界戒指的高調求婚,再次系統陷入癱瘓……

一夕之間,各大平臺,鋪天蓋地都是頂流小花阮綿綿,跟封氏集團總裁封瑾御的世紀求婚,無數cp粉夢碎。

遲明洲還不知道自己外甥乾的好事,早上到辦公室上班,一路的恭喜,讓他一頭霧水,直至開啟電腦,看到推送時,遲明洲瞬間沉了臉,撥通封瑾御的電話。

這個混賬,竟然又是先斬後奏,還把事情弄得如此高調。

無疑就是在逼他就範。

遲明洲連抽三根菸,都壓不住突突直皺的眉心,撥通封瑾御的電話,一連打了兩個才接聽,隱約還能聽到電波那頭,有阮綿綿的聲音。

“中午到辦公室來一趟!”遲明洲沉著聲吐出一句話,正要結束通話。

封瑾御卻說:“中午到山莊吧,順便吃個午飯。”

遲明洲沒吭聲,鐵青著臉,直接掐斷了通話。

這時,遲明洲的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稍緩情緒往後一靠,兩指捏了捏眉心,道了聲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開啟。

一個身材高挑纖瘦,戴著口罩的女人走了進來。

隨手關上門,她站在辦公室中央,環顧了眼四周,最後視線才落到辦公椅裡,面容稍顯陰鬱的儒雅男人身上。

“兩年不見,遲先生別來無恙。”

婉柔的聲音落在耳畔,遲明洲一怔,下意識抬眸看向女人,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身份:“阮疏雨?!”

一字一句的聲音落下,遲明洲臉色愈發難看。

阮疏雨取下口罩,人到中年仍舊漂亮風韻的臉龐噙著淡淡的笑意,踩著高跟鞋走到沙發裡坐下,不緊不慢道:“是封瑾御讓我來的,談一談,我們之間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