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替身
閃婚契約,國民影后撿回家 幽幽南山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以往的沫鄰,自然是對白鴿不屑一顧的。而今天,那不屑一顧已經全數被嫉妒淹沒。
她的豔驚四座,她身旁的那個人人傾慕的男人,還有裴思源見到白鴿的眼神,都讓沫鄰妒火中燒。
裴思源眼裡的驚豔、欣賞和失落,雜糅在一起,還有那略顯受傷的眼神,都沒有瞞得過沫鄰敏銳的直覺。
而這,讓沫鄰更加咬牙切齒。她被男人甩了,不是應該在角落裡哭嗎?憑什麼光彩照人的出現在這麼重要的場合?
她沫鄰都是作為裴思源的女伴才獲得這場上層晚宴的邀請函,渺小如白鴿,憑什麼一步登天?
陸元赫被人拉著去樓上談事情,無暇分身,白鴿樂得暫時躲開大家的視線,正想找個角落坐下。一抬眼,便見到沫鄰朝自己款款走來。
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每次見到沫鄰,都像是要打一場硬仗。
“小鴿!”沫鄰熱絡地開口,“真高興在這兒見到你。還擔心記者胡寫,對你和陸少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沒想到這麼快就在這兒見到你了。你可別往心裡去,八卦記者嘛,就是那樣,不過沒關係,過一陣,風頭就過去了。”
沫鄰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清晰地落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這些斡旋社交的所謂上層人士,表面上都在端著酒杯談笑風生,但是耳朵一水水地全都立了起來,朝向白鴿和沫鄰的方向。
雖然保持風度地沒有竊竊私語,但心裡都有了默默的考量:這個看起來矜貴的女孩,原來竟然是前幾天八卦出的陸總裁的緋聞女友?怪不得有幾分面熟,不過爆料上說,這個女孩不僅毫無家世,還在酒吧賣唱,妄想著飛上枝頭做鳳凰。
上層社會對這種拙劣的上位手法太熟悉了,這一瞬間他們似乎斷定,與世無爭的清澈眼神,是不能相信的。
陸元赫不在,不能像上次一樣為自己解圍。果然灰姑娘不該來這種場合。哪怕穿上了禮服,自己依舊不屬於這裡。
白鴿垂眸沒有說話。因為新聞上說的是她,這無從辯駁。
沫鄰熱絡地挽過了白鴿的手,白鴿不好在那麼多人面前推拒,只好任由沫鄰牽著,朝著一邊的陽臺上走。
“上次在超市也沒聊完,就匆匆離開了。真是可惜。本來想去酩悅酒吧找你,但是那邊蹲守了好多記者。也有記者來採訪我,要問問你在劇組的情況,我都拒絕了的。畢竟我們是好朋友嘛。”
“那真是謝謝你了。”白鴿自嘲地笑。
見裴思源要跟過來,沫鄰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撒嬌地說:“思源哥哥,女孩子總會有悄悄話要說的嘛,你連閨蜜間的悄悄話也要聽嗎?”
裴思源停住了腳步,沒有再跟上前,白鴿始終沒有看他一眼,讓他心裡又懊惱又生氣。
陽臺上,白鴿看著室外的一大片園林,留給沫鄰一個背影。
“你有什麼話要說就說吧,這裡沒有觀眾,你也不用費心表演。”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離思源遠一點,為什麼你總是處心積慮出現在他的面前呢?你要知道,就算你換了新裙子,身邊站了新人,你對思源來說,也不過是一箇舊人。”
白鴿心裡嘆了口氣,思源思源,又是思源。
“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把我當作情敵了?我和裴思源已經過去了,他現在是你的未婚夫了,你大可以自信一點。”
有一瞬間白鴿氣的想脫口而出,說裴思源找過她,讓她做情婦,以此來消消沫鄰的氣焰。
可是她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和思源的告別,姿態並不好看,但她不想連帶過去好的回憶,也都撕扯壞了。
沫鄰的話卻越來越咄咄逼人:“我勸你不要找不準自己的位置,人啊,要認命,該是什麼命,就是什麼命。沒那種命卻硬要去爭取,只會身心俱疲,傷了自己。”
“那我還要謝謝你的忠告了。”白鴿淡淡地說,語氣不卑不亢。
“不要仗著自己會彈個破琴就裝清高。你的全身上下也就是你的手能上得了檯面,做我的替身。”
白鴿本來沒打算吵架,她不擅長吵架,以前只要有吵架這種場合都是秦佳楠直接開懟的。可是這次白鴿不打算任人欺負。
沫鄰三番兩次的在公眾場合羞辱自己,還把自己的手機扔水桶裡,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的做派。
於是轉向沫鄰,一字一句地說:“我的位置我找的很清楚,不知道沫鄰你的位置有沒有找清楚?我是你的替身沒錯,可是我看你把頭髮拉直染回黑色,卸掉了指甲油,也不再化大濃妝,請問你又是誰的替身呢?”
這番話,徹徹底底激怒了沫鄰。
白鴿只是猜想,並不確定,沒想到句句戳在沫鄰的心窩上。
她是為了裴思源去弄了黑長直,也按照裴思源的喜好不再濃妝豔抹。她一直避諱著不去想,可是白鴿今天竟然把話就這麼說出來了。
她氣,但是更多的,是被說中後的惱。
抓起一旁的紅酒杯,劈頭蓋臉向白鴿潑了過來。
白鴿躲閃不及,黑色的禮服上留下了一大片印記,紅酒沿著頭髮滴滴答答的流下來。
連忙退了兩步,不想卻退到了一片溫暖的胸膛裡。身後的男人迅速脫下了黑色西裝,披在了白鴿身上。
然後男人向前一步,笑吟吟地對沫鄰開口:“說是什麼慈善晚宴,我還以為是假面舞會呢。小姐,你老帶著一張假臉,到底累不累?”
紳士的笑容,大方得體的語調,就像在問一位女士能不能跳一支舞,實際上卻說著毫無溫度的話。
沫鄰愣住了。
她不敢貿然回嘴,眼前的翩翩佳公子她並不認識,但舉手投足都帶著養尊處優的氣息。
男人說完就不再看她,拿出自己的手帕,細細地幫白鴿擦拭頭髮。
白鴿臉紅了,趕忙推拒,男人卻伸出手揉了揉白鴿的頭,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不認識我了嗎,小白鴿?”
恐怕再待下去不好收場,沫鄰瞪了白鴿一眼匆匆就走。
白鴿盯著眼前這張帥氣逼人的臉,腦海裡不斷搜尋著關於這張臉的記憶。
男人的表情故作受傷,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一中的音樂教室,想起來了嗎?”
啊,是了。一中的音樂教室總是灑滿陽光,那時候白鴿在琴房練琴出來,總能遇到一群女生在音樂教室後門偷看。
被偷看的男生,校服襯衫在陽光下簡直在發光,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光芒裡。有著挺拔的身姿,閉著眼睛拉小提琴的樣子,像一棵白楊樹。
就是這棵白楊樹,此刻正充滿期待地看著白鴿。
“林……林夢澤學長?”
“還好你想起來了,不然我好沒面子。”
林夢澤笑了,如同記憶裡年少時的陽光,霎時灑滿了一片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