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犀和左臨淵跟著福城的百姓,走在上山的路上。

“容嫂,這師傅是從哪裡來的仙人啊?”葉靈犀走在容嫂身邊,狀似隨意地與她聊天。

容嫂沒有防備:“就是突然到我們城裡來的,說是能幫助普通人修煉成仙,成仙了就能長生不老。”

葉靈犀和左臨淵對視一眼,這種話一聽就是騙子。

“這麼厲害,拜師費應該挺貴的吧?”葉靈犀追問。

容嫂像是被她逗笑了,哈哈笑著:“是不是像騙子?我們一開始也這麼以為的,可是他不收錢的。”

葉靈犀挑了挑眉,不收錢,只怕所圖更大。

畢竟這個世上,免費的東西往往價格最高。

“那他圖什麼?”左臨淵隨口搭著話。

容嫂笑著回答:“這就是為什麼大家願意相信,他什麼也不圖,只想帶著大家成仙。”

“這聽起來就不大靠譜,你們可要小心一些啊。”葉靈犀下意識地表達出自己的擔心,卻不想在這群虔誠的信徒中顯得格格不入,就連一直對他們和顏悅色的容嫂,一下子都變了臉色。

葉靈犀還要說什麼,左臨淵連忙攔住她,不讓她再說下去。

“那跟他修煉的人那麼多,可有真正成仙的啊?”左臨淵擠開葉靈犀,湊到容嫂身邊問道。

眾人一聽這個問題,都來了精神,七嘴八舌地講了起來,左臨淵也不打斷他們,聽著他們說,最後拼湊出了一個答案。

一開始,福城中只有幾個人願意相信,他們都是身體有缺陷,要麼目不能視,要麼腿不能走,實在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抱著試試的態度,開始跟著這師傅練起功來。

福城百姓開始還沒當回事,只想著若是他們被騙了,再想辦法不讓他們去就是了。

可是大家眼瞅著他們經過修煉,眼瞎的可以重新看見,腿斷的再次站了起來,幾人身上的毛病都被治好了不說,這幾個人還在福城大街上,白日飛昇。

眾目睽睽之下,成了仙人,飛到天上去了。

福城的百姓,這才越來越信,所有人都不在幹活,買賣,都去拜了師傅,等著飛昇去天界。

葉靈犀聽得皺起了眉,這簡直是破綻百出,誰知道那幾個人是不是托兒。

“飛昇的人多嗎?”左臨淵接著問。

容嫂點頭:“哪有那麼容易啊,不算多,也就幾十人。”

修士常常好多年,也沒有一個飛昇之人,上一個經歷飛昇雷劫的人正在葉靈犀身邊走著,那福城這飛昇的幾十個人,跑哪去了?

而且聽他們說的那個飛昇場景,沒有雷劫,平地飛昇,這事可太玄乎了。

葉靈犀幾乎已經判斷了,這個師傅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人,那些飛昇的百姓,只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如今留在這的這些人,雖是普通人,卻在修煉魔功,逆天而為,修了一身的魔氣,只怕這事與魔族脫不了干係。

眾人帶著葉靈犀和左臨淵,走到了山頂,是一大片空地,有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坐在空地正中,盤腿打坐,身上魔氣沖天,分明就是個魔族之人。

葉靈犀和左臨淵沒有動手,他們都想看看這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師傅,這對小夫妻路過福城,聽說了修煉之事,也想要來拜師。”容嫂朝著那人的背影行了個禮,然後大聲說。

那人保持著打坐的姿勢,直接轉過身來,他手中拿著一把拂塵。

他雙眼緊閉,臉雖然朝著眾人,卻又彷彿沒有見眾人。

這是一張沒有見過的,普通中年男人的臉,就是不知道這張臉是不是真實的。

葉靈犀和左臨淵走出來,也行了個禮:“參見師傅。”

那人眼睛都沒睜開,手中拂塵一揮:“既然有緣,那便坐下跟大家一起修煉吧。”

接著他又朝眾人說:“你們都按照往日我安排的位置,抓緊修煉吧。”

眾人聽到後,紛紛走到了固定的位置上坐下,他們將男人圍在了正中間。

葉靈犀和左臨淵站在原地看著。

“你們倆,在這裡。”男人拂塵一揮,兩個位置亮起光點。

“敢問師傅師承何派,如何稱呼呢?”葉靈犀還想多打探一下。

男人裝神弄鬼地回答:“不過是滄海中的一葉扁舟,偶然路過此地,何必糾結來歷?”

“那師傅要教我們練什麼功法呢?”左臨淵問。

“你們只要坐到位置上,閉上眼,好好感受天地,功法自然會出現在你們腦海之中。”男人輕聲說。

葉靈犀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圍已經紛紛坐好,開始修煉的百姓,抬腿想要走向其中一個光點的位置,左臨淵一把抓住她,低聲說:“一切小心。”

還沒等葉靈犀回答,那男人先開了口:“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先回去,何時從心底裡相信,何時再來。”

葉靈犀拍了拍左臨淵的手,然後對男人說:“師傅說的哪裡話,既然來了,豈有不信之理啊。”

左臨淵趁她說話的功夫,率先找了一個光點坐下,原來他剛才攔那一下,是想在葉靈犀之前坐下。

葉靈犀沒有再說什麼,走到另一個光點也坐下,盤腿打坐。

閉上眼,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動作,沒有靈力執行的心法,只有一些簡單的肢體動作,她手上學了兩下。

自然不能認真學,雖然她無法被魔氣感染,卻也不能冒險去學魔功啊,只能裝作十分笨拙的樣子,擺了幾下手。

“你們初次修煉,只先學幾個動作即可。”男人坐在中間,低聲開口。

葉靈犀睜開眼,打量著周圍人,他們彷彿真的是在認真修煉,只是身上的魔氣更重了。

這一切,似乎就是這樣簡單,葉靈犀盯著眾人,看了一晚上,終於天快亮了,眾人都睜開眼站起身。

葉靈犀以為修煉的時間結束了,也跟著起身。

下一秒,被眾人嚇了一跳。

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掏出一把匕首,將手心割破,讓鮮血滴到地上。

血液很快就被土壤吞噬,他們像是絲毫察覺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