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拙舌,而白衣女鬼正盯著她的傷口,也沒注意她手上突然多出一個東西。

突然,門外傳來聲音,皇甫月回神,她靈識一閃,手上的藥瓶消失不見。

第一次用納戒,有些不習慣,在藥瓶突然變沒的那一秒鐘,她居然感覺不可思議,愣了幾愣。

門被推開,皇甫建領著一箇中年男人急匆匆而來,看中年男人頭髮凌亂,一看就是在睡夢中被人突然叫起來的。

令皇甫月訝異的是,皇甫明居然也來了。

白衣女鬼一愣,見皇甫明親臨她的住處,熱淚盈眶的叫了一聲爹,但轉瞬想到皇甫明聽不到她,也看不到她,她臉上的笑容頓失,黯然的飄到一旁。

皇甫月抬頭,乖乖的叫了一聲爹,皇甫明點頭,連忙催著大夫幫她看傷勢,大夫二話不說,放下藥箱,忙過來檢視皇甫月的傷勢。

見她傷的重,大夫忙替她清洗傷口,上藥包紮,皇甫月痛的眉頭緊皺,銀牙緊咬,卻硬是忍著一聲沒吭。

“大夫,你一定要給我女兒用最好的藥,千萬不能讓她腿上留下疤痕。”皇甫明緊皺眉頭,一臉擔心的囑咐。

“皇甫族長放心,老夫保證一定會讓皇甫小姐的腿完好如初。”老大夫說道。

皇甫月眼底深處滑過一絲譏諷,她知道,皇甫明擔心是不是她,而是在擔心她腿上留下疤痕的話,她未婚夫會看不上她,到時候,就是皇甫家族的一大損失。

大夫為皇甫月包紮完傷口後,留下兩瓶丹藥,一瓶補血丹,一瓶復肌丹,然後由皇甫建送離開。

皇甫月包紮完傷口後,已在床上躺下。

皇甫明就一臉氣憤,對皇甫月道,“月兒,你告訴爹,是誰居然敢刺殺你?”

皇甫月看了皇甫明一眼,看來,皇甫建還沒來得及告訴皇甫明是皇甫齊刺殺她。

她垂下眼,一臉傷心道,“是我們皇甫家的人,我的腿是他用劈雲掌傷的。”

武技,分為初級,中級,高階,頂級四個等級,而劈雲掌只是初級武技,是皇甫家族的專修武技。

武技卷軸,是家族長老們用玄力加上一部分的靈魂之力刻印而成。

武技等級越高,所用靈魂之力也越多,對於刻印武技卷軸的修者來說是一大傷害,所以皇甫家族的武技卷軸有限,並不是人人都能修煉。

凡身為皇甫家族的子孫,玄力一旦超過三級,並且在三個月一次的家族賽上能奪得前五十名名次,就有資格申請修煉武技。

“什麼,你可看清楚了?”皇甫明臉色一沉,腦海中似是想起了誰,他的臉色更加沉了幾分。

“爹,我不會無緣無故冤枉自家人,而且,他已被護衛帶走了。”皇甫月的小臉泫泫欲泣,眼中卻演不出一滴眼淚,讓皇甫月在心裡鄙視自己的演技。

“是誰?”

“皇甫齊。”

“什麼,是皇甫齊?”皇甫明臉色一沉,又問道,“你可知道他為什麼要殺你?”

皇甫月把皇甫齊要殺她的理由,原本不漏的告訴了他,皇甫明越聽臉色越黑,最後道,“月兒,你放心,這件事情爹一定會好好懲罰皇甫齊,為你主持公道,至於他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謝謝爹!”

“這一次,都是爹的錯,是爹想的不夠周到,一會兒,爹會派兩名護衛專門保護你安全,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人敢來刺殺你。”

“謝謝爹!”皇甫月一臉感激,心裡卻十分鄙夷。

她聰明如狐,豈能不知皇甫明在擔心什麼,他是在擔心她這顆搖錢樹會被人給砍了,萬一被人砍了,他得不償失。

所以,他派人保護的不是她,而是搖錢樹。

“我是你爹,爹保護女兒,理所當然,以後,你就安心休息吧,爹就先回去了。”皇甫明溫和的笑了笑,一臉慈父的表情,對皇甫月叮囑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白衣女鬼見他離開,也飄身跟去了他身後。

皇甫月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冷冷譏諷一笑,呵呵,爹保護女兒,別笑死人了,這十五年來,怎麼不見他保護皇甫月鬼?

她躺下來,腦子裡卻滿是那個小黑屋的模糊背影。

他……究竟是誰?

為什麼救了她後,不等她醒來就離開?而且……還送給她這麼珍貴的禮物?

這一夜,皇甫月被這些問題弄的轉輾反側,這麼睡也睡不著,不光是腦海裡揮之不去的他,還有腿上的痛也讓她難以入眠。

突然,她想起納戒裡面的幾十個瓷瓶,或許裡面有止痛的丹藥也不一定。

她的靈識急忙探進納戒,一個一個瓷瓶挨著看過去,看到第十個時,果然,她從裡面找到了一瓶止痛丹藥。

她靈識一閃,瓷瓶就出現在了她手中,忙把藥瓶開啟,倒出一枚止痛丹,放入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也無需喝水就進入了她的肚裡,她頓覺渾身一股清涼的能量,通入了她的四肢百骸,腿上的痛立馬下去了一半。

天啊,是神藥啊,比那個大夫的丹藥藥效要好多了。

呵呵……

皇甫月心裡帶著一股暖意,唇角忍不住上揚,她把丹藥全部倒出來,數了數,一共十九枚,連同她吞下去的那一枚,一共二十枚。

呵呵……這是男人故意送給她的吧。

思及此,皇甫月的心,更加柔了幾分,皇甫齊是皇甫家族大長老的兒子,修為不低,剛突破六級玄力,是皇甫家族重點培養的一株好苗子。

皇甫齊和皇甫怡走的很近,情如親兄妹,他見皇甫怡被皇甫月傷的不輕,很是氣憤,後來又得知皇甫月被關了一天就被皇甫明放了出來,他更加憤怒的難以抑制。

今日白日他去探望皇甫怡,見她還臥床不起,臉色慘白,說話氣若游絲,像隨時會斷氣似的,他看了以後很是心疼。

二夫人在一旁唉聲嘆氣,哀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沒人替她們孃兒倆出頭討公道。

皇甫齊一聽,年輕氣盛,立即要前來為他們討公道,被二夫人阻攔,二夫人告訴他,皇甫月如今身份已今夕不同往日,就算他來討公道,也只是自討沒趣,族長不會再罰皇甫月。

皇甫齊心想也是,又突心生一計,明的不行,他就來暗的。

今晚,他和他弟弟皇甫兵前來皇甫月院落,本打算給她一個教訓,嚇一下嚇她,哪知被她發現。

三人一較高低之後,她的實力居然在他的意料之外,只比他低了一丁點,這讓他如意算盤,全盤瓦解。

當晚,皇甫明從皇甫月的院落出來後,就去找了皇甫齊。

皇甫齊一見族長出面,知道事情瞞不過,供認不諱,把責任全部擔在了自己身上,沒有說出他弟弟皇甫兵。

皇甫明聽言後,訓訴了他幾句,轉身離去。

皇甫大宅院,一棟乙等字號的院落裡,在寂靜的深夜,突然傳來巨大的巴掌聲。

皇甫明一臉鐵青,怒瞪被他一巴掌打的摔倒在地上的二夫人,怒火萬丈的吼道,“我有沒有警告你,讓你不要動皇甫月,你居然敢不聽,還慫恿皇甫齊去刺殺她。”

“我沒有……老爺,我冤枉啊……”二夫人捂著紅腫的臉哭喊道,“是他自己要為怡兒討一個公道,我攔了,但他不聽,我也沒辦法啊。”

二夫人一臉冤枉,連忙解釋,但和她同床共枕過的皇甫明,又豈能不知她那點小心思,他走過去,毫無感情的一腳把她踢飛。

二夫人慘叫一聲,一頭撞在了桌子角上,頭被撞破,鮮血直流,她忘了痛,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驚呆的看著皇甫明,幾乎不敢相信曾經同蓋一床被子的丈夫居然會這麼狠心打她。

皇甫明冷哼一聲,惡狠狠道,“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弄死她,那我就會弄死你,以後,你好自為之。”

說完,丟下受傷的二夫人,皇甫明甩手離開。

面對丈夫的無情,二夫人一下子癱在了地上,一臉絕望似的鬼哭狼嚎,大哭特哭,心裡對於皇甫月的恨也達到了極致,她把丈夫對她的無情,把女兒的受傷,把這一切的賬,都算到了皇甫月的頭上。

皇甫齊刺殺皇甫月,第二日就下來通知,他嚴重違反了家規,罰他關入小黑屋半年,面壁思過。

對於處罰,皇甫齊沒有反抗,乖乖的去了小黑屋。

皇甫月得到消失後,冷笑一聲,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皇甫齊是大長老的大兒子,又是皇甫家族未來的一大強者,或許還是未來的族長,想也知道他在小黑屋裡會是什麼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