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美好破滅

輕盈陽光灑向律動的校園，映襯在女孩的臉上，羞赧的紅暈令人打從心底裡面盪漾。女孩的笑臉在男孩的眼中滿是愛意，蕭娜從身邊走過帶著不屑的眼神，她從不相信長久的愛情。她有時腦海中反而思索的是大好年華，為何不為夢想拼一把。她也從不相信日久的不會對一個人生厭，最後對於愛情的最終選擇就是能做到相看兩不厭就好。

蕭唯最後在獄中聽到蕭娜講起他們的相識。她與他的相識是在洛城商業企劃招標會上，蕭娜平時在校園的時間很少，大多數都是在各個公司進行短期的實習，瞭解不同種企業的經營模式和規劃。當莫肆看到她的第一眼是她皺著眉頭盯著某個公司的企劃，莫肆端著酒杯嘴角凝綻著陰沉的笑容。他走向她，說道：“美女，為何獨獨對這份文案看的這麼久。”

蕭娜只是暫停翻頁的動作，對於眼前的人她也只是聞其聲沒有去看他的樣子。她清冷的語氣回答道：“先生，怎麼有趣的觀察起我來。”

莫肆用食指指甲輕輕敲震酒杯，紅酒折射出玲瓏的光打在的她的眼睛上，蕭娜抬起頭，下顎緊緻而有線條。她的嘴角隨意的向嘴邊一撇，酒窩清淺的浮現出來。莫肆竟然莫名的臉紅。蕭娜看他很是不順，不耐煩的說道：“先生對我看這企劃是有不滿？”蕭娜拿起身邊的檔案袋，就要離去。

莫肆大步的向後退，快速攔向她解釋，“你是第一個皺著眉頭，看著我企劃的人。”

蕭娜拿著手中的企劃，半信半疑的說道：“這是你的？”

“對，是我的。”莫肆像個天真的孩子一直點頭認定。

“啊，我皺眉的原因是我第一次看見這麼不同的企劃。你的眼光很準，洛城的確不適合發展文化娛樂，但如果想要拓寬海西市是最好的選擇。”

莫肆從她的話語中聽到了掩飾，她是在懷疑自己的能力嗎？他一直在心裡犯著疑問。

洛城企業會上的初識，為後來的故事帶來了一點推動。蕭唯問她，那時的感覺怎麼樣。蕭娜而言，“沒什麼特別，只不過從那一頁頁紙裡面看出來不諳世事。”蕭娜思緒回到幾年以前，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悔恨還是怎樣。

蕭唯又問道：“後來呢，去奧佳是意外還是？”

蕭娜也沒有想到後來就這樣發生了，那些原本自己從未想過的也這樣的來到了。她從小時就不得不去承認，她商業的本領蕭母也說和他父親很相像。蕭唯從小籠罩在姐姐之下，也應該學習商業，但她的性格偏偏總愛與姐姐相反。大學時期，莫肆一直在追求她，但表現的卻也不是強烈，總是在蕭娜需要的時候恰好出現。那時凌傲天在清北，能與之朝夕相處的時間也並不多。

一次醉酒，莫肆探聽出了蕭娜內心真正的秘密，她的野心很大，她想自己去建立一個商業帝國，而這隻有莫肆可以滿足她。莫肆自打以後，很少出現在她身邊，蕭娜以為這段露水姻緣在這就戛然而止。

奧佳當時在大中華區開始入駐，招聘資訊卻從未對外開放過，直到當蕭娜收到offer的時候，仍然感覺奇怪。那時蕭娜經營的一家試水公司虧損嚴重，就在這時收到奧佳的錄用，當時的她也覺得意外。她對於奧佳也頗有興趣，在尚未成為一名合格的企業家前，需要的是有更多戰鬥經驗，而奧佳就是一個連線國際的一個戰場，她在想，“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做的就是順手推舟。”

蕭娜深情的望著蕭唯的衣裙，那亮眼的紅色宛如一道道標記，提醒著過去那些錯事。蕭娜回過神來又解釋著，“不是意外，是他計劃好的，在我去日本出差的時候，就知道了。”那時奧佳的日本會議，就是蕭娜代表出席的，也就是在那裡林思泰和蕭娜有了自己的家。

蕭唯無奈的笑笑，她終於知道為何每次她都要去日本度假的原因了。蕭唯直視蕭娜的眼睛，“知道他的秘密又是什麼時候呢？”

蕭娜不願想起以前那些骯髒的醜事，她藏匿的在完美也會有破綻。“世上的美好醜惡總是相互對弈，初見時就覺得他是有秘密的人。後來，愛上的時候，他給過我機會，把真正的自己暴露在我面前，供我選擇，後來的後來也就這樣了。”

蕭唯從她的語氣裡面，知道這是假話，但也是真的，她又質疑的說道：“真正知道的時候是他娶別人的時候吧！”

蕭娜覺得詫異，不加思索的脫口而出，“你如何知道的？”

“騰苒啊，畢竟騰苒那麼討厭你。我一開始想騰苒不會單單隻因為夜的事情而針對你，後來又想那也應該是針對我而把對我的敵意，進而轉向你。”

“就因為這些？不可能。”蕭娜瞭解騰苒必會置騰加的利益於不顧。

“怎麼不可能？騰苒雖然只是利益的犧牲品，但她對林思泰的瞭解也不比你少啊！”

蕭娜冷笑，“她除了有名分，她什麼也不知道。”似乎這樣說來，會讓她的心裡覺得舒服些。

蕭唯覺得胃裡面在翻著陣陣的噁心，此時的蕭娜令她陌生且沒有尊嚴，當愛到這樣的地步，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知道林思泰的妻子是別人，而不是你嗎？”

蕭娜這幾年從來不敢問自己這個問題，有哪個女人會不在乎身份，尤其是她這樣驕傲的女人。她開始沉默不語。倏而，“那你以為婚姻就會定型你的愛情嗎？唯唯，不是。當你從骨子裡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愛上他所愛的一切，他說過，我和他又同樣的野心，這一點我從未否認。”野心只是一小部分，而後是因為習慣。當司空見慣一些事情後，人就會變得習以為常。

“野心？你將自己的錯誤說是野心，不是的，你那是自私，與你相處20多年，我竟然從未看清過你。姐。”她的這一句姐，在蕭娜的耳中竟然格外刺耳。“你是怎麼做到將姐夫的計劃盜取的？”

蕭娜尤為冷靜，這個問題終究都是要回答的。“在傲天沒有行動之前，思泰就已經知道了，他那時在洛城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傲天的存在。”

“姐夫的身份也知道？”蕭唯面對這個人感到可怕。

“不知道，他還沒有這樣的本事。”

“我一直都在疑惑，你是怎麼做到的？”

“洩密。”她輕描淡寫的說道，“傲天的身上，我放了微型錄音筆，是很難被檢測到的。”

蕭娜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她打從心眼裡冒著冷汗。她對凌傲天說了很多的藉口，用以阻止他的行動，但都失敗了。那天她就一個人安靜的待在書房，接近傍晚一些時不出所料的還是發生了，她一直默唸的祈禱失敗了。她的淚水簌簌的掉落下來，落在她的臉上，可蕭唯卻看著格外心寒。

蕭娜此時的淚水換不來贖罪，她哭泣地看著蕭唯，說道：“如果重來，我會重新活過。唯唯，我一直都想對你說對不起，每一次看見你我都愧疚的要死。”

蕭唯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她的眼神，冷冰冰的感受著周圍的一切，“如果有如果，我不要和你做姐妹。”現在的一切都在提醒著她過去所見的美好，不過是一場假象。“在你的眼裡，姐夫和我們就是被你們玩弄的傻子。蕭娜，我真替你感到噁心。”

“我即將見到傲天了，我會親在去那裡賠罪。”蕭娜在這一刻終於又如釋重負的感覺了，揹負了這麼久的罪惡、背叛、隱瞞在這時終於得到解脫。

“對了，莫肆主動見了我，他承認了自己所作所為。”

蕭娜已經很久別人的口中聽到莫肆這二字了，對此她並不感到意外，如果她不這麼做，莫肆是不會現身的。“他還和你說了什麼嗎？”

“你們的相遇，也沒有什麼了，那些我也並不想知道的太多，他的出現害了太多的人。”

蕭娜低頭沉默。

“其實我知道你一直在糾結，我決定去奧佳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我的想法，一直在替我掩護，你也期待過這一天麼。”

蕭娜搖搖頭，“我都已經麻木了，很多就順其自然的走到了今天。”

“還有什麼是想做的麼？”

蕭娜思考一會兒，“好好照顧媽媽，還有對於喬夜，對比起。”

“夜，如果知道你都是假象，那麼他會永遠活在痛苦裡，我是不會說的。”蕭唯起身向門口走去。

蕭娜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她知道永遠也不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