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你帶侍衛去封了福晉的正院,院子裡伺候的奴才也減半撤出來。沒有我的吩咐,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喳……”
高敏珠眼睛微微閉著,看起來已經快要睡熟,但是四四吩咐蘇培盛的話她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她驀地睜開眼睛,將胤禛痛心又後悔的神情收入眼底。
“爺,你跟我說實話,害我和弘暉中毒的人,是不是福晉?”
胤禛點了點頭。想起來健健康康的弘暉最後卻是死在自己親額孃的手中,整個人都不好了。
“爺打算怎麼處置福晉?要把這件事稟告給皇上嗎?福晉孃家那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肯認嗎?”
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們不僅不會肯認,多半還會反咬一口,將大阿哥弘暉的死算到高敏珠身上。費揚古這幾年越發地受康熙爺的器重,他自己的嫡女在雍親王府若是受了委屈,他肯定不能答應,甚至還會間接地影響四爺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敏珠你有什麼想法?我是再也不想要這個惡毒的女人出現在我面前了……”
高敏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換位思考下,若她被放在了嫡福晉的位置,夫君卻愛上了另一個女人,她能夠做到坦然面對,忍氣吞聲嗎?
當然也是做不到,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會容許自己深陷入這樣無愛的婚姻中,迷失了自我還不自知,到最後落得一個瘋癲的下場。
“胤禛,無論如何烏拉那拉氏痛失了自己深愛的嫡子,導致心性大變這是事實。不需要外界的譴責,她自己就會自責到痛不欲生。不如留她在府裡,這件事永遠都是牽制費揚古的把柄……”
“敏珠,你不恨她嗎?她害的我差點就永遠見不到你了……”
“我當然恨她了!但是她如今已經成了那副樣子,不過是府裡頭多養一個人而已,我不想你因為這件事受到非議。”
一個拋棄嫡福晉的皇子,無論理由是什麼,都是會影響聲譽的。
胤禛走到如今的程度,太子形同虛設,其他皇子幾乎已經不足為患,他才是一個隱形的儲君。而胤禛也確實有治理天下的才幹,既然最終都是要登上帝位成為一代明君的,怎麼能在這方面留下給人非議的機會呢!?
所以,在高敏珠看來,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悄悄地軟禁了福晉就好!
胤禛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敏珠擁有一般人難以企及的胸懷和見底,若是有舞臺給她發揮,她定然可以像男子一樣做出一番事業出來。如今更加認定了,他的敏珠不是普通人,眼界也並沒有侷限在一方小院之中。
烏拉那拉氏被軟禁了,管家的權力則暫時交給了李側福晉。只是四爺不知道和李氏說了些什麼,管了家的李側福晉卻更加地低調了。對著關雎院恭恭敬敬不提,打理後院更是規規矩矩的,不敢出一點亂子。
康熙四十三年的前半年,就在這樣的氛圍中結束了。
入秋後,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康熙爺在木蘭圍場秋狄之時不幸墜馬,腿上受了重傷。這些年皇上墜馬也有三五次,但是每次都沒什麼大礙。這次卻不一樣,也許是因為康熙爺年齡真的大了,又也許是早些年征戰負傷留下的隱患,這次竟然是纏綿病榻三個月還沒好利索。
鈑金節都是由雍親王主持的祭祖,一直到了歲旦,康熙爺才由太監們扶著,顫顫巍巍勉強主持了國宴。
原本該是人心浮動的時候,整個朝堂因為雍親王的把持,竟然異常的平靜,朝廷各項事務都在有序地進行著。這也讓更多人看清楚了雍親王的能力和實力。
距離變天,已是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