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白茶特意半個小時出門,早點去快餐店把單車取走,不然上學就要遲到。

正在她開啟鐵門的時候,門外依靠著鐵門的腳踏車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倒下了。白茶楞了一下,把腳踏車推起來,左右觀察了一會才確認這就是她的腳踏車。

她環視了四周,除了晨霜和霧濛濛的天氣,不像是有人來過的痕跡。

難道表嬸良心發現給送回來了?

不可能,她的那個表嬸是沒有心的,有心也是黑色的,不可能做這種事。

昨夜天黑之後,餘恩森並沒有強求跟著把她送回家,因為他知道這樣做是不禮貌的,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怎麼就能隨便把一個姑娘送回家呢?想必那個孩子也是有顧慮的。

他一直在暗處直到把她目送回家,看到房間的燈開啟後,他才準備離開。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鐵門旁邊貼上的房屋出租資訊,雖然已經被風雨侵蝕得字跡不清了,但是他了解到旁邊這棟小房子是要出租,並且是租給旅客的。

但是他轉悠了幾圈後,才敢確定另外一間小房子是空出來的,沒人住。

他慢悠悠地下山了,用右手食指對著天空往後晃了一下,白茶的腳踏車就倒在貼門上。他滿意地離開了。

“你真的打算搬家?”在冶林市區餘恩森的家裡,一個只有不滿二十的男子坐在真皮沙發上,洋氣地喝著藍山咖啡。

他其實是一直留在餘恩森身邊最長久的一個鬼魂。因為上輩子他的罪惡太深了,所以被閻王流放了兩百多年,直到遇見了餘恩森才一直待在他身邊,做一個類似管家和保姆的工作。因為他說兩百年太長了,他怕忍受不了一個人的孤寂,願意在他身邊做任何事。

但其實他自己倒像是個少爺。

“不搬家,等你把我的藍山咖啡都喝完嗎?”餘恩森看著一本費羅伊德的書說。

“你去哪兒,我還不是隨時都可以去,我只是失去了人的身軀,但是在這個世界我們是平行啊!”

“山貓,去吧東西都收拾了。”

那個叫山貓的人突然想到什麼,放下金絲邊的咖啡杯,捋了捋他帥氣的頭髮,在鏡子面前欣賞著自己如同李東旭一樣的臉龐不禁擔憂起來:“那邊有WiFi嗎?有大型超市嗎?可以去酒吧撩妹嗎?如果沒法撩女鬼,看看女色也是很滿足的!但是,感覺那邊都快與世界隔絕了!”

“你想太多了,那邊還有貴族學校,雖然是個鎮,但是不比冶林市差,畢竟靠海,你想要什麼有什麼。”餘恩森把書合上,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把藍山咖啡一飲而盡,留下山貓一臉不可置疑的表情。“我出去一趟,我再去確認一件事。”

“你還有什麼沒確認的?你都快把人家小姑娘家底都刨穿了!”山貓不服氣地說。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感受不到她身上一點點靈氣。”

“我覺得很正常啊,你就感受不到我的靈氣。”他一臉冷漠地說。

“我幹嘛和一個鬼在爭論。”餘恩森搖搖頭就出門了。

白茶雖然沒有錢,但是她卻就讀的是整個鎮上最貴的貴族學校。這是讓餘恩森最無法理解的,既然她的表嬸對她如同鐵公雞一樣一毛不拔,怎麼可能送她來這種地方上學,背後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他把蘭博基尼停在校內的噴泉旁,正是上課期間,校園空空蕩蕩,只有些許上體育課的學生在不遠的地方散步。

他找到教務處,走廊上沒有人,他開啟門立刻鑽了進去。

教務主任是個矮胖的女人,被突然像老鼠一樣進門方式的男人給嚇了一跳,她趕緊關掉手機上的影視劇,深沉地咳嗽了兩聲,問道:“請問先生需要什麼幫助?”

餘恩森取下墨鏡,對著油盤大臉他吞了吞口水,對她說:“看著我的眼睛。”

教導主任很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英俊的雙眼,她露出痴迷油膩的笑容。餘恩森用巫術把她的思想控制住了。

餘恩森不想靠她太近,皺起嘴說:“認識白茶嗎?”

“當然認識。”

“她是如何在這所學校就讀的?”

“一個男人。”

餘恩森快氣吐血了,他忍著握緊的拳頭說道:“三歲小孩是個男人,二十歲年輕也是個男人,五十歲中年也是男人,八十歲老年也是男人,你倒是說什麼男人啊!”

“不用問了。”這個聲音從教導主任背後傳出來,把做賊一樣的餘恩森嚇了一跳。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身穿黑色毛呢大衣的男子,手上拿著黑色的雨傘,圍著黑色的圍巾,戴著黑色的皮手套。他頭髮捲曲,面色精緻,眉毛修長,鼻尖挺直,嘴唇單薄,就連耳朵看起來都像是精心訂做的一樣。

他用雨傘撐著地轉過身來,餘恩森看一眼,雖然震驚但是也猜到了大概。

像宮仲秋這類的使者,是人類少數存在的保護神。大概是白茶父母死前所有的心聲都是關於那個還未滿十二歲的少女。這種真摯而又可憐的愛的感情如果感動了上天的神,偉大的天神就會給那些可憐、無依靠、絕望的人下一道神諭:在她找到幸福之前,都有個保護神在一邊暗暗保護他們的存在。

這是上天對那些人唯一的憐愛。所以千萬不要說自己不夠被愛,其實說不定你也會有保護神在一旁默默守護你。

餘恩森重新把墨鏡戴上,他能感受到這位神已經定住了這個辦公室的時間。他雙手交叉砸胸口,滿臉不屑問道:“說吧,你一個區區保護神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世界上不只是只有不死人才有古董。”宮仲秋的聲音低沉,實屬讓人聽了身體都會變得酥酥的。

他知道這是宮仲秋對自己的嘲諷,沒有正式的工作,只有變賣一些老古董來維持自己的的生活。但是宮仲秋不知道的是餘恩森在私底下也做點豪車生意,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說吧,你是怎麼騙過她的。”

“她是不受控制的。”宮仲秋走到辦公桌,站在餘恩森面前顯得十分高大,“她那愚蠢低俗的表嬸我可以控制她的思想,但是白茶不行。”

(“看著我的眼睛。”

“仲秋哥你的眼睛怎麼了?”

“忘記我剛剛說的話,以後你就是楚樂中學的學生,不要問錢從哪裡來,你只需要安心上課。”

“你在說什麼搞笑的東西啊?”

宮仲秋這時巨尷尬,雨傘都支撐不起他的氣場了,但是他又繼續說:“沒事,我是一個身懷演員夢的保險人員,我是擔心保險的錢被你表嬸全部拿走了,所以才沒有告訴她你有這筆錢去上學。所以以後你就是楚樂的學生了,你表嬸不會過問的,你就說是考進去的,有獎學金。但是這筆錢只能供你在學校使用,沒有多餘的,這是你父母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