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痊癒,事情就一下多了起來。孔蔓影和易寒一起不停忙碌,處理著大大小小的事情。先是在易寒出院後便立即出發安頓好了爺爺,而後又是忙著賀辰逸葬禮的各種事項。

參加賀辰逸的葬禮的那天是個豔陽天,烈士陵園裡的卻寂靜萬分。走進陵園裡,每個人的心似乎都被揪著的,感覺快要喘不過氣。

孔蔓影看著拉著木滄溟走在最前面的木子,心裡感傷,想追上去,卻被易寒拉住。孔蔓影回頭看向易寒,之間他對自己輕輕的搖了搖頭。孔蔓影想了想,反握住易寒的手,收回了腳步,和易寒步調一致的緩慢走著。

部隊葬禮的流程莊嚴又沉重,孔蔓影終是沒忍住落下淚來。如果可以,她其實想親口和賀辰逸說一聲謝謝。

孔蔓影的腦海裡不停的閃過為數不多有關於賀辰逸的場景,或是他們圍桌而坐時他沉靜嚴肅的模樣,或是那天她收拾屋子看到賀辰逸同易寒還有言筠凱那張唯一一張合照裡張揚又青澀的肆意模樣,或是他在看到木子時隱忍剋制的模樣,還有,此刻墓碑上賀辰逸身著綠色制服,肩上的一槓一星閃耀奪目,軍帽戴得板正,不苟言笑,仍能從他的遺像上看到他堅定狠厲卻尤為令人心安的目光。

或許無形中被他保護著的眾人一輩子不會知曉更不會記得他的存在和偉大,但一定一定會有人永遠記得,他也一定一定會被永遠的銘記。

轉眼,已是深秋。

如往常那般,孔蔓影正準備下班,剛拿起包,徐北庭便推開了孔蔓影的辦公室門。

“老闆,現在下班了誒。”

孔蔓影抬起手腕,點了點手腕上的手錶,笑著對徐北庭說著。

“知道,沒讓你加班。”徐北庭也有些好笑,“明天最後一場戲就殺青了。去一趟現場吧。”

孔蔓影點頭,示意徐北庭一起往外走,一邊說道:“大專案,殺青宴老闆得大搞一下吧?山珍海味啥的不得讓我們打工人都嚐嚐?”

徐北庭笑,豪爽的應下。到了公司樓下,孔蔓影正準備和徐北庭道別,徐北庭則用下巴點了點門口正等待孔蔓影的某人,看著某人的背影說道:“把我們醫學顧問叫上,這專案沒他不行。”

“不是沒我不行?”孔蔓影佯裝著不滿和徐北庭開著玩笑。

徐北庭煞有其事地鄭重點頭:“這當然是沒你不行。得有你他才行。”

孔蔓影被徐北庭這句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逗樂,笑著道了別,便快步向易寒走去。

正準備從易寒身後“嚇”他一下,誰知這人好像腦袋後面長了眼睛,好巧不巧地就轉過身來,反倒是鬧得孔蔓影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孔蔓影眼中帶著笑意,不滿道:“我想嚇嚇你的!”

“重來一次。”

說完,易寒便轉過身去。

孔蔓影笑得不行,拉著易寒往車上走,笑罵她幼稚鬼,她才不跟他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玩這丟人的幼稚小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