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輝的屋子裡沒有供暖，所以冷是自然的。他一直沒有裝暖氣，安裝暖氣的人跑來找了他很多次，問他要不要安裝供暖裝置。他說暫時先不安裝了吧。
安裝暖氣的人說見過摳門的，沒有見過對自己這麼摳門的，這裡是北方，不是南方。
葉輝住的是民房，從一個農民那裡買的，聽說這裡會搬遷，結果一住就是十年……
民房還沒有實現集體供暖，都是安裝暖氣的的挨家挨戶去問。問了他幾遍，他都不用。
於是安裝暖氣的的就記住他了，每次見了他，都會叫他，那個對自己最摳門的人去哪裡？
他都會笑眯眯地回應，這個對自己最摳門的人要去上班了。
他已經習慣了沒有暖氣或者空調的日子。這個習慣還是花兒影響他的。
花兒生活中方方面面都很節省，包括使用供暖這一塊這一塊她覺得供暖可用可不用，冬天可以多蓋幾層厚被子。
就連空調也是不需要買的，夏天開一下風扇就可以。這樣能節省一大筆電費。算起來也是，使用空調的人家一個最少要多花500塊錢，一年就是6000塊錢。十年就是60000塊錢，真不是一個小數目。
一開始葉輝還會執意說，買一臺空調吧。家裡實在太冷了，孩子寫作業，啥的，會很冷的。
葉輝怕冷，一到冬天就早早地床，鑽被窩，然後拿著手機看。邊看，邊說，冷呀，安裝暖氣吧，空調也行。
花兒說不買，買那玩意做什麼，小孩子老在空調房裡體質不好的，容易感冒。
葉輝覺得花兒說得對，就打消了買空調的念頭。
後來花兒與東東走了以後，原本冷兮兮的房子現在更冷了。幾乎和外面是一個溫度，外面有多冷，室內就有多冷。
齊心剛才喝了很多酒渾身都是燥熱的，突然間來到這樣的冷房子裡，身體本能一下子縮了縮。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那我給你拿床被子吧。”葉輝說道。
他對於齊心說得話，並不怎麼解風情。其實也許她只是想讓他一直抱著她，感受他的溫暖而已。
他又從衣櫃裡掏出一件厚的棉被，給齊心蓋上了。
“現在，怎麼樣？暖和一點了吧。”葉輝問道。
齊心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
“葉輝，我喜歡你。”齊心的大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著葉輝。這讓葉輝很不自在。
“我知道！”他說
“你知道？”
“嗯……”
“那你可以接受我做你的女朋友嗎？”齊心問道。
“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我的心裡有別人。”
“是你前妻，還是那個叫餘娟的。”
“都有。”
“好吧。就是沒有我。”
“不是，我不想傷害你。”
齊心直接坐了起來，勾住葉輝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
“就一次可以嗎，我真的很喜歡你，已經無法自拔。”
“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情。明天我接你去上班。被子蓋好，別凍感冒了。”
“你要出去。”齊心問
“嗯。”。
葉輝放下齊心，獨自走了。
……
周立仁剛才就發微信給葉輝說道。
“餘娟大小姐，已經吃飽喝足，不鬧大小姐脾氣了。你可以過來看看她。我一會把酒店的房間號發給你。”
……
周立仁想，自己也該開始一段戀情了。對於餘娟，他已經盡力，餘娟的心始終不會在自己的身上的。該是自己放手的時候了。他雖然很愛餘娟可是他不可能在等她十年。那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每次他的母親打電話給他，總是哭個沒完，“你這個沒有良心地，你什麼時候給你媽領一個老婆回來。你看人家葉輝的兒子都上小學三四年級了。”
一接到母親的電話，周立仁的壓力真的很大，他是一個孝敬的好孩子，他不想讓母親為他操心。
有幾次，母親都給他打電話，說給他找了幾家不錯的女孩，讓她去瞧瞧。
他幾年前還會說“媽，你又幹什麼？我都說了，不用，不用。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看著來就可以了。”
這幾年母親給他打電話，他就回說“好的，我抽時間回去看看。”
……
他給劉小瑞打了電話。第一句就是說
“你不是說想和我在一起嗎？”問得非常直接。
“想呀，做夢都想。”劉小瑞回答的也直接。
“這樣，你來金悅大酒店，707房間。”周立仁說道。
“好的，十分鐘必出現在酒店門口，恭候我的大駕吧。”
……
餘娟就在隔壁，708。
周立仁已經把房間號給了葉輝。
他想，餘娟和葉輝的誤會是要解除一下了。畢竟已經十年了。他們已經錯過了十年，人的一生，有幾個十年可以錯過呢。只能苦嘆人生苦短。
葉輝與花兒離婚，很少有人會去考慮當事人的痛苦。只有當事人自己去把痛苦吞嚥。
葉輝沒有告訴別人自己有多苦，別人也不會知道花兒有多苦。就連葉輝也不知道。
……
市醫院裡
花兒堅決出院，不想多花一分錢。她的錢不多，離婚又沒有分到一分錢。她主動提出要淨身出戶的，不代表她在婚姻裡就是犯錯的一方，她是一個有尊嚴的女人。她要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以後有能力再養活兒子。
任由李大海怎麼勸說都沒有用。“你這樣，病病殃殃的，出去以後會加重的。”
“沒事的，我哪裡會有那麼矯情呀，不就是發個燒，感個冒嗎？”
就這發燒感冒昨天已然把她燒糊塗了。
李大海自然說不過花兒，只能答應花兒辦理出院手術。
花兒說等自己寬裕了，還李大海醫藥費。
李大海說不著急。
走出醫院的大門，花兒對著李大海說道“你去上班去吧，不能再耽誤你的時間了。那樣，我會非常不好意思的。”她自然不想欠李大海太多，畢竟李大海是葉輝的表哥，她自己都和葉輝不在來往，卻要和他的親戚有來往，總覺得不好。
“也好，有什麼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李大海說道。
李大海幫助花兒叫了一輛車。
他今天的確有點忙，酒店要翻修，他必須一直盯著，不然。工人會偷工減料。
“麻煩你把這位女士送到敬仰路。”
“好的”司機很樂意地答應了。
李大海看著花兒走遠，才坐上自己的車，一溜煙開走了。
……
“辛苦你了，謝謝，多少錢。”
“你不用給，到時候，可以直接扣那人的紅包。”
“好的謝謝。”花兒下了車。
她下車的地方，正好是一個大的菜市場。
她走進菜市場。
買了點芹菜，買了點雞蛋，今天就做芹菜炒雞蛋吃吧。一個人吃飯，一盤菜都吃不完。買多了就有點浪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