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點,香格里拉酒店1204。

潘之琳提前回到了酒店,洗刷刷完畢,穿著白色的浴袍躺在床上,心裡幻想著有的沒的。

叮咚。

酒店的門鈴突然響了,潘之琳迅速起身,走到一半看了一眼自己的浴袍,想了想又往下拉了一點點,突出一抹雪白。

咔嚓,門被開啟,一個胖胖的身影鑽了進來。

潘之琳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先是愣住,接著想也不想就是一腳上去。

“親愛的學妹......啊!”

李修文打招呼的話剛出口,就感覺到一道殘影踢中了自己的襠部,劇痛襲來,整個人躬成了一團。

潘之琳一擊即中,得勢不饒人,拳腳出擊,沒一會就將措不及防的李修文徹底打倒在地。

李修文慘叫著捂住兩個頭,喊道,“別打了,別打了,學妹你是不是誤會了。”

“哼,我誤會什麼了?如果你說不出個一二三,我就報警抓你!”

潘之琳見他失去了反抗能力,也不再害怕,居高臨下的問道。

“不是你發簡訊叫我來的麼?”

李修文欲哭無淚,從兜裡拿出了手機,示意道。

潘之琳狐疑的蹲下身從李修文手裡拿到手機,看了一眼簡訊,臉色瞬間抑鬱。

嘴裡嘟囔著說道,“學長太壞了,居然騙我這個單純的小學妹!”

李修文聽到了她的話,趕緊說道,“學妹,我也是你的學長啊!”

潘之琳冷哼一聲,打量了一圈胖成球的李修文,不敢置通道,“你也是北影出來的?”

“對呀,我是05級導演系,學校的風雲人物,學生會高層。”

潘之琳這下來了一點興趣,“你還是導演?”

李修文雖然身體還感覺到疼痛,但色心不改,兩隻小眼睛從指縫中瞄著潘之琳,“如假包換,我叫李修文。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導演,投資一千多萬的電視劇《最好的我們》導演就是我,不信你可以上網查。”

要不說女人的第六感很強呢,潘之琳立刻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對著李修文的屁股就是一腳上去,“還看,信不信戳瞎你的眼睛。”

“學妹,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怪好看的。”

屁股上皮糙肉厚的,而且潘之琳還不光著腳,這點疼痛像是按摩,甚至還想她白嫩的腳再多來幾下,於是李修文嘴裡繼續死性不改,繼續調戲。

“哼,看在你是學長的份上,我就不報警了,你趕緊走。”

潘之琳退後兩步,裹緊了自己漏風的浴袍,頗有點後世冷吧每次出境,都捂著胸的做派,這可不是給你們屌絲看的。

李修文卻不想放棄,掙扎著起身,舔著臉說道,“學妹,你看我也是學長,還是導演,要不,我們試試?”

他不傻,此時也明白,他是給自家老大擋了槍,但來都來了,就這麼放棄,屬實有點不甘心。

更重要的是潘之琳長得盤條靚順,性格也像是炸毛的小貓,還是粉嫩的小學妹,完全符合擇偶的標準答案。

“對不起,我們不合適。”

潘之琳雖然想走捷徑,但她可不想吃虧,畢竟睡了王昊是她血賺,若是被李修文睡了,無疑是她血虧,這是作為精明魔都人的她,難以接受的。

李修文卻還不罷休,繼續加碼,“別,學妹,你再考慮下,我也是未來的大導演,帝都有車有房,你別看我長得胖,但瘦下來,我也是能和金城武媲美的。”

潘之琳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當我瞎,她不想繼續掰扯,乾脆從旁邊的桌上,拿起了燒水壺威脅道,“滾,不然我熱水潑你身上。”

“好吧,我走。”

都這麼說了,李修文也只能暫時放棄,但不甘心的他,即便走的時候,還是一步三回頭。

直到潘之琳作勢開啟了熱水壺,他才像是受驚的胖兔子一般,衝出了房間。

帝都的夜很冷,尤其是香格里拉天台上的冷風,即便是七月天,也吹的李修文一顆心冰冷刺骨。

“嗚嗚嗚,學弟,我被打了。”

王昊聽完都沉默了,“你別告訴我,你真去了?”

“我喜歡上她了。”

王昊頓時有了八卦的心,沒想到小學妹,居然葷素不忌,“是喜歡,還是喜歡上,你說清楚?”

李修文這次還真動心了,趕緊給女神解釋清白,“是喜歡,沒有上。老大,我想以權謀私一番,可以不?”

王昊頓時興趣全無,合著我除了沒有睡,做了滕家家風的事唄,“本來是不可以的,不過看在你終身幸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吧。”

畢竟這貨終究是替自己遭了罪。

得到王昊允諾的李修文頓時來了興致,馬上一條彩信就發給了潘之琳。

這下輪到潘之琳糾結了,不過她很快就下定了決心,學長一個人在天台吹著冷風,黑布隆冬的太危險,不行,我得勸他下來。

......

翌日。

因為新聞訊息的滯後性,所以吳白鴿是直到第二天起來,才從報紙上看到了王昊的發言。

吳白鴿生氣的將報紙撕碎,憤怒道,“小王八蛋,今年才幾歲,居然敢評價我的電影。”

一旁的黑澤志玲撿起報紙,看了一眼,瞭然於胸......啊不,是左胸,畢竟右胸已經爆掉了。

昨天第一次見面,她還對王昊這樣年少多金的大帥哥很有好感,但今天這種好感瞬間消失殆盡。她可是《赤壁》的第一女主,紅利吃的最多的就是她,若是《赤壁》失敗,她幾乎可以想象自己在電影圈的結局。

黑澤志玲趕緊問道,“吳導,我們該怎麼辦?”

吳白鴿生氣了一會,看到黑澤志玲生氣的樣子,兩隻手在她白嫩的大長腿上摸索,“你慌了?”

黑澤志玲不僅心裡慌,身體也很慌,但不敢拒絕吳白鴿的動作,緊張的點了點頭。

她心理慌是怕王昊這番言論影響電影的票房,而身體嘛,吳白鴿顯然就是那種少年不知精子貴,老來XX空流淚的人,不上不下,而且還要裝滿足的感覺很累的好吧。

“彆著急,這部電影中影也有投資,他們不會不管的。”

吳白鴿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乾煸的如同老樹皮的大手和黑澤志玲白皙滑嫩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真的嗎,太好了,吳導(*^▽^*)。”

黑澤志玲使出了自己的必殺技,娃娃音讓吳白鴿整個人都酥麻了。

正在志得意滿之間,他從黑澤志玲水汪汪的眼神裡,接收到了某種訊號,頓時心中凜然,乾煸的大手打了個哆嗦,連忙收了回來。

黑澤志玲表情幽怨,像是遭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得,死死的拽住吳白鴿的手,吳導,不要嘛。”

吳白鴿正義凜然的訓斥道,“你這個人就是小女人心思,現在這個時候,是電影重要,還是那些枯燥的運動更重要,你要有格局,懂不懂。”

黑澤志玲心裡撇嘴,鄙視了一番眼前這個老頭,但嘴上乘勝追擊,嘟著嘴可憐兮兮道,“哪有你這樣的,只管開頭,不管結束的?”

吳白鴿上面的腦袋都大了,但沒辦法,小腦袋大不起來,他只能無奈的說,“你別這樣,真要是發燒,劇組有的是男演員給你玩。”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黑澤志玲冷哼一聲,轉過頭,裝作不搭理吳白鴿。

吳白鴿見狀鬆了口氣,雖然他很喜歡眼前這個小妖精,但沒辦法,著實精力不濟,就連手指都有點僵化的趨勢了,更別說身體其他的部位......別想歪,吳白鴿說的是舌頭。

插科打諢安撫好了黑澤志玲,吳白鴿終於想到了正事,給座山雕打去了電話,順便將剛看到的新聞複述了一遍,接著控訴道,“韓董,這個小王是你的人吧,他這麼明目張膽的給我們電影抹黑,不會是腦後有反骨吧?”

吳白鴿也是心黑,嘴裡不僅控訴王昊的惡行,還在這裡挑撥離間。

可惜,他錯誤的估計了王昊在座山雕心中的位置,《赤壁上》國內票房什麼的,他壓根不慌。倒不是他不在意票房,而是暑期檔就這一部大片,觀眾倒是想看點別的,但他們有的選麼?

至於國外的票房,王昊肯定是影響不了這麼遠的。

座山雕打著哈哈說,“他還年輕,講話難免衝動了些,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不好斥責,要不改天我說個和,你們兩人吃頓飯,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吳白鴿臉色一黑,什麼叫講話衝動?這意思是說王昊講的事實嗎?還有,手心手背是什麼鬼,我是手心,還是王昊是手心?

他很想問出這個話題,但他情商不低,知道問出這個問題,也只是自取其辱。

這下吳白鴿是真的傷心的,當初你捧著讓我拍電影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現在我累死累活給你們拍完了,結果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座山雕你卸磨殺驢也太快了吧!

豈不知座山雕心中也有很多話想吐槽,給了你這麼多錢,這麼大的權利,結果你就給我拍了一部無厘頭黑幫片,你應該感謝社會主義。

吳白鴿臉上陰鬱的結束通話了電話,黑澤志玲暗叫不好,這下也不敢耍小性子了,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幫他按著手指關節。

吳白鴿看著黑澤志玲惶恐的臉,心疼壞了,連忙安慰,“別擔心,沒事。”

他雖然沒有達成挑撥離間的目的,但至少座山雕已經答應,會壓下王昊的熱度,想必不會影響電影的票房了。

黑澤志玲鬆了口氣,但心中卻有了另外的想法,這老頭心力不濟,是不是應該換顆大樹了?她不由得想到了王昊,但很快就掐滅了心思,至少現在是不可能的。

吳白鴿不知道黑澤志玲心中的想法,否則怕是氣暈過去。

按摩了好一陣,吳白鴿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我等下有點事,你自己休息吧。”

黑澤志玲點點頭,什麼都沒問,穿著睡衣直接上樓了。

沒一會,吳白鴿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興沖沖的開車衝進了某個大飯店,一走進包廂臉上就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陳導,好久不見,最近精神頭這麼好,誒,你怎麼在這裡?”

他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懷疑的眼神看向對面的男人,你什麼情況?

是的,吳白鴿約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大詩人,某個不知名的小導演只是來蹭飯的。

大詩人笑著起身握手,“老吳,這麼快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小老弟,王昊。”

王昊起身正想說點啥,吳白鴿冷哼一聲,和大詩人握了一下,直接收回了手。

這就是給臉不要臉了,王昊立刻捅刀,“怎麼能說是好久不見呢,陳哥你前段時間拍《梅蘭芳》的時候,吳導的劇組不是給你騰場地讓路麼,你們當時沒見到?”

這話一出,吳白鴿心中被壓制的不好記憶頓時浮現心頭。

去年《赤壁》劇組在北影搭建周瑜大都督府等大場景,由於眾所知之的洗.....啊呸,應該說是習慣性拖沓的緣故,導致延期佔用場地,然後就被後來進駐的大詩人劇組給拆了,這一拆一搭,足足浪費了1000多萬。

這件事情單就金錢而言,是賺是虧不可言說,但他一個大導演要給大詩人讓路,這就是面子問題了,是他無法接受的。

本來為了'玉液瓊漿十全羹'他也就忍了,但沒想到,王昊這個逼不當人子,居然將這件事擺到了檯面上。

大詩人看著吳白鴿鐵青的臉,瞪了一眼王昊,補氣養身湯你還賣不賣了,你就不能給上帝點面子?

王昊收到了他的眼神,撇撇嘴,算了,看在錢的份上,還是放過他吧。

想到此,他乾脆說道,“我去上個廁所,你們先聊。”

等到王昊離開包廂之後,吳白鴿臉色這才好轉了一些,大詩人趁勢安撫說,“不好意思哈,年輕人說話衝動了些,你別介意,咋們吃個飯,等下我給你們講和。”

又尼瑪講和?你跟座山雕是串通好了的吧?

吳白鴿真想破口大罵,轉身離去,但看著大詩人那真誠的臉,又覺得自己誤會他了。

以自己的火眼金睛,大詩人的演技,應該騙不了他,畢竟大詩人也不是周潤法那個忘恩負義的渣渣。

“講和就不必了,我不想在看到他。”

吳白鴿覺得以自己的咖位,讓大詩人二選一,應該是一個穩穩的單選題。

卻不想大詩人瞬間色變,你不知道你在說啥,小老弟可是我的摯愛親朋,加錢都不行的那種。

大詩人哼了一聲,習慣性的站在了前輩的角度,諄諄教誨不懂事的小吳,“你年紀也不小了,做事要有分寸,在阿美莉卡這麼久,是不是被他們汙染啦,與人為善,才是處世之道,你可不能數典忘祖哈!”

吳白鴿本來好轉的臉,再次變得鐵青,你大詩人跟我裝什麼大頭蒜呢?

等王昊上完廁所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坐在房間的兩端,皆擺著一張臭臉,一副仇人相見的模樣。

王昊湊到大詩人身旁,推了推他,眼神示意:什麼情況,還賣不賣了,不賣我要打籃球去了呀。

大詩人終於想起了正事,此時也不想和吳白鴿多言,開門見山道,“1000萬,一口價,愛要不要。”

“不可能,你當我是冤大頭嘛,頂多200萬。”

“兩百萬你開什麼玩笑,張一謀他都花了500萬,你200萬你就想拿走,你侮辱誰呢?”

大詩人怒髮衝冠,霍得起身招呼了王昊,“不賣了,我們走。”

王昊趕緊拉住他,“別,淡定,賣東西而已,別跟吵架似的,氣壞了身體,補回來也要時間不是?”

“那就500萬。”

吳白鴿一聽張一謀的名字,便想也不想加價,現在他國際大導演的逼格破碎,輸誰都不能輸給張一謀。

“你在想屁吃,張一謀可是的同屆校友,摯愛親朋,你憑什麼和他一個價?”

吳白鴿無言以對,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還摯愛,你怎麼不說滕文驥是摯愛,你們才是連襟。

“800萬,這是我的最高價,否則就一拍兩散吧。”

“成交!”

作為圈內人,大詩人一眼就看穿了吳白鴿的軟肋,這個貨從《赤壁》劇組裡至少撈了幾千萬,就這點錢,對他來說,簡直毛毛雨。

兩人很快交易完畢,吳白鴿拿到藥方,只是簡單掃了幾眼,就收進了懷裡。

然後招呼也不打,轉身就走,雖然他和大詩人有矛盾,但兩人都遵守遊戲規則,他也不擔心大詩人會為了這點錢坑他。

等吳白鴿離開了包廂,大詩人頓時一拍桌子,對著王昊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老弟,還是你牛皮,改了個名字,價值直接飆升300萬。”

王昊摸了摸下巴,也有點驚訝這個藥方的通貨膨脹速度,想了想說道,“下次,我們再給他安一個皇帝養身的名頭,比如乾隆怎麼樣,這老王八蛋活的最長。”

“英雄所見略同,來來來,一人一半。”

大詩人果斷點頭,如果不是還有點拍電影的夢想,他都想當二道販子了,這錢來的也太快了,唯一可惜的是,無法申請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