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最近獲獎無數,有天才大提琴少女之稱的阮粟將在南城舉辦最後一場巡演。

此後,演出會告一段落,迴歸學業。

後臺,阮粟抱著大提琴,反覆練習等下要表演的曲目,有一個調她始終要拉錯,怎麼都調整不好。

工作人員過來敲了敲門,提醒道:“小粟,準備一下,還有二十分鐘就要上場了。”

“好。”

等人離開,阮粟感覺整個屋子都是煩悶的,她放下大提琴,拿起震動的手機,是她母親打來的。這已經是今晚的第十三個未接來電了。

阮粟將手機反面朝下,拉開門走了出去。

休息室旁邊的大陽臺靠著最繁華的商業街道,隨著最後一縷陽光褪去,路燈一盞一盞的亮起,整個街道都是璀璨又絢麗的光芒。

阮粟手撐在欄杆上,裙襬被夏日的晚風吹起,不住搖曳著,就像是要掙脫束縛,奔向自由。

遠處的天空是黑沉的,快要下雨了。

難怪這麼悶。

阮粟腦袋枕在手臂上,漫無目的的看著遠方,明明什麼也沒有想,什麼也沒有做,可她就是覺得腦子裡很亂,始終無法靜下心來。

如果到演出開始還是找不到狀態的話,那今晚,就不是她這次巡演的最後一次演出,而是人生中的最後一次。

阮粟微微吐了一口氣,看了眼手錶,還有十分鐘了。

她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阮粟原路返回,垂著頭走了幾步,抬頭時發現,走廊一側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男人依靠在牆上,單手插在褲兜裡,薄唇間咬著一支菸,眼角垂著,另一隻手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打火機,像是在等人。

阮粟腳步停頓了一下,猶豫了幾秒後,朝他走了過去,輕聲道:“你好。”

叮——

打火機合攏。

男人略微抬眼,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懶懶開口:“有事?”

阮粟盯著他唇間的那支菸,抿了抿嘴角:“可以給我一根嗎?”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和玩味,他將打火機放進褲子口袋裡,取下煙,撣了撣菸灰,再次開口時,帶了些痞氣:“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姑娘最好還是別碰。”

阮粟輕皺了一下眉,握緊的拳頭逐漸鬆開,沒再多說,點頭致意後,轉身離開。

“等等。”男人叫住她。

阮粟回過頭,見男人摸出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菸遞給她,眉頭微挑:“會嗎?”

她搖頭。

男人將煙咬在唇間,開啟打火機,吸了一口重新遞給她。

阮粟垂在身側的手抓緊了裙襬,似乎在考慮應不應該去接。

男人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等著。

等煙燃了快一半的時候,阮粟才伸手接過:“謝謝。”

說完後,她慢慢的,將煙放在唇上,學著他剛才的樣子深深吸了一口,一股濃烈的,刺激的,從未接觸過的味道灌入喉嚨,嗆得她接連咳嗽了好幾聲,眼角泛出了淚花。

這是什麼鬼東西?

男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把煙接了回來,淡淡道:“煙就是這種味道,沒什麼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