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臣有罪
論如何追一條憨批蛇精 李取鬧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呵呵。”岑青冷笑兩聲,把白天真的手扒拉開,移到自己的位置上閉上了眼。
傻子都聽得出來他在戲弄自己。
“嗯?生氣了?”白天真伸手去拉他,被對方無情的躲過。
“不說拉倒,我還不稀罕知道了。”岑青往裡一側,將背留給他,“睡了,明天還的操心許雁開的事情。”
“那,晚安。”
岑青撅噘嘴,沒有回他,閉上眼睛沒一會就睡著了。
不過次日醒來的時候,岑青驚訝的發現自己躺在白天真的懷中,手腳還搭在他身上。
偷瞄了一眼他,看見白天真雙眼緊閉還沒睡醒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從他懷裡坐起身子下了床。
唔……以前沒覺得自己睡覺這麼不老實啊,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做夢一直在跑路,然後就鑽到白天真懷裡去了?
岑青甩了甩腦袋,決定今晚還是一個人睡比較好。
許雁開今日輪休,加上昨日和的酔又哭的厲害,一覺直接睡到了晌午,許寒柳怕哥哥睡太久人會傻掉,午時一到就去叫人。
“哥,哥,你醒醒,別睡了!”許寒柳搖搖他的手臂,又用手沾了些涼水撒在他臉上。
“唔……下雨了嗎?”許雁開後知後覺的摸著臉上的水珠,還以為自己睡在大街上。
“哥!”許寒柳又心疼又無奈,誰能想到好端端的一樁婚事把哥哥折磨成這樣,半個月的功夫,許雁開本來就精瘦的身子又小了一圈,眼睛都凹進去了。
“讓我再睡會。”許雁開推開妹妹的手,轉身抱住被子,又昏睡過去。
夢裡什麼都有,他剛剛都夢見自己跟倩倩成親了,在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二人耕種織布,日子清貧了點,可感情融洽,嘴裡跟含了蜜一樣甜。
他才不要醒來面對這殘酷的事實,就讓他懦夫到底吧。
“許小姐讓一讓。”岑青大步走進房間,一把掀開許雁開的被子,直接把人橫抱起來。
許雁開感覺自己身子一輕,背部跟膝蓋處有一雙堅實的臂膀抬起了自己,他不情不願的睜開眼,不悅的看著岑青。
“你幹什麼?”
“讓你感受到現實!”
話音未落,岑青往上一拋,把人扔進了寬大的浴桶裡。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浴室的地面瞬間就被水打溼了。
略涼的水讓不想醒來的許雁開不得不清醒,他扶著桶沿站起來,溼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十分不適,用手撩開粘在眼睛上的頭髮,語氣極不耐煩。
“小爺的事,輪不到你管!”
別說他是青青師傅的哥哥,就算是青青自己本人來了也管不著!
“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半個徒弟,就你這破事,我還真的懶得管。”白天真搖著扇子從門外走來,“虧你一直說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現在出現了問題只會怨天尤人,自艾自憐。”
“你以為我不想去解決嗎?!”許雁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這些天我日日都在想辦法,可有什麼用,我能大得過皇帝嗎?”
“既然解決不了,就接受啊,你這樣不上不下有什麼意義,害人害己。”
許雁開咬著腮幫子,深呼吸了幾次,狂怒的眉眼逐漸平靜下來,昨夜劉倩倩來找他的時候,他的身子雖是醉了,可腦子很清楚,劉倩倩說的那些話,流的那些淚,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今天就要離開京城去邊關了!
一想起這個,許雁開的心就像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一般難受,想抓住什麼卻又什麼都不抓不住。
“我要去送她。”他低低的說了一句。
岑青為難的跟白天真對視一眼:“劉倩倩大清早就跟著劉將軍出發了,現在都晌午了。”
“我不管,我要去送她。”
說著跨出浴桶,快步走到自己房間脫下溼衣服,讓小廝幫他擦乾頭髮梳好冠,換上乾淨的衣物。
“真讓他去送?”岑青跟白天真站在門外,岑青覺得許雁開的舉動很……沒有意義。
“不然呢?”
岑青還想再說些什麼,許雁開已經拉開門走出來了。
他很著急,顧不上說話,一路小跑到大門,門外已經有人將馬匹準備好,許雁開利落上馬,一鞭子抽在馬臀上,揚塵而去了。
劉將軍的隊伍走的並不快,許雁開快馬加鞭跑了一個時辰就追上了。
他沒有立馬上前通報,而是遠遠的觀察。
雖然劉倩倩也會騎馬,但劉將軍還是準備了一輛馬車隨行,讓劉倩倩坐在馬車上。
劉倩倩的情緒一直都很低,半躺在馬車裡,就連吃飯也是婢女送到車裡,興趣缺缺的用了幾口就說飽了。
女兒的心事,劉將軍略知一二,他並沒有特意去跟她聊過這件事情,因為倩倩一直都是個明事理的孩子,他相信倩倩能夠處理好。
“爹,我想騎馬。”劉倩倩覺得一直在馬車裡待著只會讓心情更差,無所事事的她,腦子裡總是會浮現許雁開的身影。
許雁開看見隊伍停頓了一下,劉倩倩從馬車上下來,騎上了一匹駿馬,而後扭頭跟劉將軍說了幾句話,駑著馬兒跑到前頭去了。
見狀,許雁開也急忙走小道抄近路追了上去,二人終究還是見面了。
“你不該來的。”劉倩倩似悲似喜,“快回去吧。”
“……我只是想送送你。”許雁開笑的很勉強,嗓音更是暗啞。
劉倩倩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謝謝你來送我。”
“倩倩,我……”掌心處是她給的平安符,硬硬的稜角扎著肉,“我們要不要……”
“別傻了,許雁開,你快走吧。”劉倩倩倏地拉緊韁繩,讓馬兒掉了個頭,“好好過你的日子!”
說罷,再也不給許雁開說話的機會,揚長而去了。
許雁開死死攥著韁繩,用盡全身的力氣控制住自己不要去追,直到徹底看不見她的身影,才決然的駕著馬往京城方向走。
他突然間有一個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去做的決定。
回到京城他並沒有回許府,一路往北走,到了皇宮的大門外。
看門的同僚還跟他打招呼:“許大人今天不是輪休嗎?怎麼又來宮中了。”
許雁開恭恭敬敬的遞給去自己的腰牌:“麻煩通稟陛下,說許雁開又要事求見。”
同僚接過腰牌,馬不停蹄的送了過去,沒多久就回了信,讓許雁開進去說話。
進了御書房,許雁開直接往地上一跪,對著正在批閱奏摺的皇帝磕了三個響頭。
“陛下,臣有罪。”
“許侍衛?”
“臣不能娶公主為妻,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吧嗒。”皇帝的硃砂筆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