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聽完許寒柳的絮叨,感覺一陣牙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心心念念惦記著結果真的出事了。

“所以許雁開就不樂意娶三公主了?”岑青揉了揉腦門,“他現在在哪兒?”

“除了當值,每天跟在劉小姐身後做狗尾巴呢。”許寒柳也有點不恥哥哥死纏爛打的行為,他自己不把聖旨當回事,劉倩倩可是直接出言拒絕了,讓他別跟著自己。

“白夫子,哥哥這事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

白天真撇撇嘴,直接把人打暈送到洞房裡不就完事了,好好的公主不要,非要一個喜歡耍鞭子的,真是會找事。

本來許寒柳挺著急的,現在白天真回來了讓她覺得有了主心骨,這幾天悶在心裡的煩心事一說,她就舒服多了。

好奇的打量著岑青,細細思索青青好像沒有說過有個哥哥的事情,不過看面相確實相像,而且好像對哥哥的事情很關心。

“這位公子,青青在哪兒啊?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來?”

當然來不了,因為青青就是岑青,變成了男兒身的岑青啊。

岑青露出一個莫測的笑容,編了一個生硬的謊。

“妹妹她被家中長輩留下來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哦。”許寒柳有些沮喪,畢竟岑青留下的信件短不說,還一個字都沒提到她。

“對了,妹妹讓我帶句話給許小姐,她感謝這段時間你對她的照顧,祝你找個如意郎君。”

“是嗎?”

聞言,許寒柳的小臉上立馬閃爍著光彩,喜滋滋的嘟囔:“哼,還是沒有把本小姐忘的一乾二淨嘛。”

“先把許公子找回來,別的在另外商量。”白天真收起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手掌上,來都來了,趕緊把事情解決了,讓這個和尚早點滾蛋。

“白施主說的是。”一直默不作聲的宗羽附和道。

眾人立馬起身去找人,許寒柳跟在後面送了送。

“公子。”許寒柳叫住岑青,“還未知曉公子的名字呢。”

岑青調皮的咧咧嘴:“我叫岑青。”

許寒柳愣了,青青的大名也叫岑青啊,怎麼哥哥跟妹妹一個姓名?

岑青沒有留給她追問的時間,回頭追上了白天真跟宗羽。

劉倩倩最近挺頭疼的,頭疼自己身後突然出現的跟班。

其實那日集市上的英雄救美后她不是沒有動心,可聽到他的名字之後,一腔熱情被冰水澆的透涼。

隨後是憤怒。

都快要成為駙馬的人了,竟然如此不檢點,當街跟自己摟摟抱抱,要是傳道三公主的耳中,還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波瀾。

更令她煩惱的是,自此以後許雁開有事沒事就來找自己,明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鐘會在哪裡,這人就像長了千里眼一樣,總能準準的找著自己。

“許大人鬧夠了沒?”劉倩倩猛的轉身,語氣十分不善,“每天跟著我有意思嗎?”

許雁開右手別在腰帶上,左手不知道從哪裡摸來的蘋果一口口吃的賊歡。

“倩倩,你可算願意跟我說話了。”許雁開笑眯眯的,往劉倩倩的方向走近兩步,“怎麼能說鬧,我是認真的。”

“許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談舉止,若是被陛下跟公主知曉,後果你我二人都承擔不起。”

劉倩倩謹慎的後退兩步,保持跟他兩米的距離。

“倩倩,如果是因為賜婚的原因你排斥我,我現在就去跟陛下求情,讓陛下收回聖旨。”

說著他就往回走,一副立馬進宮面聖的模樣

“你給我站住!你當聖旨是兒戲嗎?想不要就不要?許雁開你不要命了?”

劉倩倩急忙叫住他,她的心裡不是沒有他,但在京城這麼多年她更明白,有些東西不是自己想要就能夠得到的。

不能與許雁開有一段姻緣她自然是傷心的,這幾天許雁開眼巴巴的湊過來,她雖有煩惱,更多的還是甜蜜。

但這些情緒她誰也不能說,只能深埋在心底,夜深人靜的時候翻出來回味一下。

“我沒有把聖旨當兒戲,只是很難過罷了。”許雁開沒有回頭,聲音低低的有些沉悶,“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三公主會看上我,我都沒見過她。”

劉倩倩無言苦笑:“別再跟著我了……我們,就此別過吧。”

聽見身後窸窣的腳步聲,沒多久便消失在空氣中,許雁開覺得自己心裡破了個大洞,北風呼啦啦的吹。

站在旁邊看完全程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頭都冒出兩個字——造孽。

“你看你乾的好事!”岑青是真心疼許雁開,這可是自己大徒弟呢。

“看來,許公子已經遇到了自己原本命中註定的那人。”宗羽幽幽的說道,潛在意思就是指責白天真亂點鴛鴦譜。

“咳。”白天真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三人把許雁開領回了家,許寒柳看自己哥哥臉色不太好,本來想問問怎麼了,許雁開衝她擺擺手,跟著白天真等人進了書房密談,不讓其他人進來,包括許寒柳。

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夫子會跟宗羽攪和在一起,還有突然冒出來的青青大哥是個什麼回事,許雁開還是唉聲嘆氣把自己心裡話說了出來。

總而言之就是,以前沒確定自己心意之前,下了聖旨他無法推脫,不想娶也硬著頭皮娶了,現在他找到了心尖上的人,接受不了自己要娶公主這件事了。

“夫子,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我不是嫌棄公主不好,而是我的心上人是倩倩呀。”許雁開情緒低落,“要是我能早點跟倩倩相交就好了。”

就是,你要是早點跟劉倩倩有點什麼,他至於這麼多事嗎?

白天真沒好氣的腹誹,完全不想想是自己一時著急強行給人家配對的鍋。

“不如坦誠布公,許施主跟陛下表明心意,貧僧也會在幫忙周旋一二,說不定會有個好結果。”

“我覺得不行。”岑青想起族中長老的女兒被人退婚時,親自上門把對方家裡砸的稀巴爛,還把那個男蛇精揍的破了相。

讓許雁開跟皇帝去說,哎呀,我喜歡上別的姑娘了,你家女兒我不娶了。

那還不是伸著脖子給人砍嗎?

不約而同的,四人齊齊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