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業見燕子坐在火灶前,找起柴禾開始倔強的幫他燒鍋了,他也就沒再推搡著非要自己來燒鍋。
他走出了廚房,從書包裡抽出語文試卷,他已經把數學試卷都做完了,只有語文試卷一個沒動。
他安靜的坐在燈光下做著試卷,昏黃的燈光透過他細長的睫毛照在他的臉上,一張臉俊朗中又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柔和。
安巒抱著碗匆忙的跑過來,看到的就是這副美麗的畫面,她不由得將動作放輕了,她看著這樣俊朗帥氣纖塵不染的他,總感覺柳知業是不屬於這個世界,她的心裡莫名升起遺憾之感。
柳知業早已察覺有人進來了,並且一直站在門口,他不出聲繼續做自己的,但是過了好一會兒他回過神,無意間發現地上還是有一個投影,他疑惑的抬起頭,於是就看見了這樣一個景象,他看見了巒巒斜靠在他的門框上,端著碗垂在腰間,沒有吃飯,只是傻傻的看著他。
“你怎麼一直看著我,不吃飯?”
呵,柳知業永遠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不會知道她在遺憾和悵然,她在想這麼好的他,這麼出淤泥而不染的他;這麼鶴立雞群卓爾不群的他,怎麼會生活在這裡?
安巒眨了一下眼,收回思緒,眼睛複雜的看著他,然後笑嘻嘻的說:“你還在我家的時候我爺就已經在燒鍋做飯了。”
柳知業沒理會她的偷換概念。
他突然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他很喜歡看她的這個樣子,她站在昏黃的燈光下,對著他憨態可掬的笑著。這樣子雖然顯得傻氣但卻莫名的極討人喜歡。
安巒一下子注意到了柳知業竟然一直看著自己。
她臉蛋一下子紅豔豔起來。她的臉本就一直是紅潤的,這下子臉更紅了,倒像是一個紅蘋果一樣,再加上她的臉本就是圓的。
柳知業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裡突然又軟又甜,他不知道自己的這種心情是源於何處,他也沒來得及細想。
安巒笑嘻嘻的把自己的大塑膠碗端到柳知業面前,低著頭看著自己碗裡的菜說:“你看看這是我爺給我炒的菜,我覺得我爺炒菜真是好吃。”
她一下子仰起頭,眼睛明亮亮的對上他的,柳知業滯了一下,然後看向她碗裡的菜。
那好像是用芥菜頭的皮炒出來的菜,他不知道是不是好吃,但是他眼看見這芥菜頭的皮被巒巒的爺爺炒的稀巴爛了。
柳知業微不可見的勾了一下唇。
安巒低著頭怔怔的看著自己碗裡的菜,她心裡不知為何有小小的羞怯,她有些不敢看柳知業了,現在的他長得很帥,有種成熟男孩的那種魅力。她讀的書不多,腦裡只想到了一個詞一句話:荷爾蒙。可能柳知業的身上散發的就是那種成熟男孩的荷爾蒙吧。
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進屋到現在她已經發呆的看著他好幾次了,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往他臉上看,像是有一種牽引。
“坐。看我做題。”柳知業把她拉了下來,她順勢坐在了凳子上,順著他的意真就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做題了。
她的眼睛是擺在他乾淨的試卷上了,可是腦裡空空的又是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
直至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的回神,眼睛聚焦在他的筆下——她想可能這就是尖子生的風範吧,強勁有力的筆法,略微停頓又堅定向前的自信。這是一種學習上的張揚。安巒感到自慚形穢。
毫無疑問柳知業是一個優秀的人,他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也是一個在學校裡優秀的學生;他還有著讓人難以超越的長相,還有著讓人望塵莫及的頭腦。世界上竟然有這麼一個出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