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萬里無雲,溫度已經達到了零下幾度,冰冷的風在人們身上穿過飄向遠方。
一輛輛汽車在公路上飛馳而過,裡面的人們恨不得能早點回到家裡,享受屬於自己的溫暖。
路上的行人很少,彷彿一瞬間蒸發了一樣,只有那些佝僂著身子的老頭老太太還在街上慢吞吞地前進。
但是也有例外,洪方毅站在路邊,看著即將逼近的飛馳的汽車,瞳孔劇烈地收縮,身體下意識地衝了出去……
女孩被他摔了出去,在耳邊痛苦地哭嚎。
炸裂般的疼痛在洪方毅神經裡炸開,漸漸地變成了麻木。
人群彷彿一瞬間出現在了他身邊,無盡的喧囂源源不斷地傳進他的耳朵,震天動地,尤其是女孩的哭喊,讓他煩躁不已。
他想說別哭了,手卻慢慢地落了下去。
一條生命最終變成了幾句話:
“洪方毅,男,35歲,於2019年11月11日10時46分死亡,生前職業是特種兵,剛剛退伍,據圍觀的群眾說,他是為了救一個小女孩被車撞死的。”
……
寬闊的柏油馬路上,跑車上的少年一口叼著煙,含混道:“祥子……嗯,我已經在路上了。”
“讓他們給爺等著,爺馬上過去!”
風騷的紅色跑車一打彎兒,風馳電掣地向前方飛馳而去,路上留下一串的罵娘聲。
洪方毅,哦不,應該說是傅舒煜並不在意,隨手把煙碾壓在菸灰缸裡,黑漆漆的眸子專注地看著前方,眼神裡帶著明顯的笑意。
洪方毅上一世是一名優秀的特種兵,一生完成了數不清的任務,每一次都是從生死場裡廝殺出來的,就連到死,都是為了救一個小女孩。
或許是上天覺得他功勞挺大,死了挺委屈他的,當洪方毅再次醒過來時,已經變成了這個囂張跋扈的富二代傅舒煜。
洪方毅累了一輩子,這一世他什麼也不想做,混吃等死也挺好的,反正就算他什麼也不做也能安安穩穩地過完這輩子。
一個漂亮的漂移,紅色跑車穩穩當當地在白家祥的面前停下。
傅舒煜摁了一下按鈕,車頂瞬間敞開,他勾唇朝外面揮了揮手:“祥子,人都到齊了?”
“都到齊了,你傅小爺有命,誰敢不從?”白家祥笑道,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白家祥的模樣隨了他的父親,就算是弄了個朋克髮型也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壞笑的臉賤賤的,倒是把他家裡的書香氣破壞了個乾乾淨淨。
傅舒煜嗤笑一聲,隨手把車門關上,開啟火,跑車重新飛了出去。
“今天你不玩?五百萬不想要?”傅舒煜眯著眼睛,隨意道。
“行了吧,傅爺。”白家祥翻了個白眼道:“今天有你在,冠軍能有我的事兒?我坐在你車裡,沾一點冠軍的光就好,別的,本公子不奢求。”
“你就貧吧。”傅舒煜笑罵道:“沒理也能讓你找出理兒來。”
白家祥嘿嘿一笑,隨即道:“也不知道蔣有鳴那小子哪根筋出了問題,居然敢跟你下戰書,這不是白白送錢來了嗎?”
“五百萬雖然不算多,但是蚊子再小它也是肉啊!”
傅舒煜“嗯”了一聲,紅色跑車一個急剎車停下了下來。
他們面前聚集了不少人,一個個都是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睛裡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倔強。
“呦,傅爺終於來了啊?我還以為傅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呢!”蔣有鳴晃晃悠悠地來到傅舒煜的車旁,俯視著傅舒煜,撇了撇嘴。
“艹!蔣有鳴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傅爺人好,不代表小爺我就能忍,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撂這兒?”白家祥立刻擼了擼袖子,冷笑道。
看著面上不顯,實際上已經慫了的蔣有鳴,傅舒煜無趣地砸了咂嘴:“行了,祥子。”
他抬眼看著外面的蔣有鳴,連車都懶得下:“可以開始了嗎?爺我趕時間。”
雖然傅舒煜是坐著的,但是他渾身的氣場和漫不經心的態度卻讓蔣有鳴心中發怵,有些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