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路清川坐在床邊。
“你……變態。”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
“即將正式成為我帶的學生了，有什麼感想？”路清川移到葉靈兮身邊。
這個地點和時間討論這個話題，葉靈兮覺得有點兒彆扭，“可能更要嚴於律己了吧，免得你總是給我開小灶。”
“嗯，還算聰明。”
“你當時大學畢業的時候什麼心情？”
“還要連著讀研究生，沒什麼好心情，雙學位，課業繁重，挺煩的。”
葉靈兮轉過身，看著路清川，他眉眼之間依然還有青春的樣子，可已經不是年輕人了，眼角有細細的紋路。
然而，這些葉靈兮都喜歡。
忙忙碌碌的畢了業，終於有暑假可以盡情揮霍。
尤其是這個“無牽無掛”的暑假，定了讀研的乾坤，了了大學的後事，完完全全可以放鬆下來。
可是放鬆下來的葉靈兮，又不知道幹什麼了。
白羽和唐曉兩個人正在熱戀期，你儂我儂的暑假，她不想主動去被餵狗糧。
路清川雖然也放了假，可是一點沒有閒下來，他的副業工作佔據了大部分時間。
暑假就這麼從然的過了一個星期，路清川的全國畫展又有了新進展。
這回終於來了平城，是終場。
葉靈兮要路清川幫她拿兩張票，要和白羽一起去。
知道這是路清川一直上心的事，知道上次畫展有畫被撕毀他心裡的難過。所以這回真有機會親臨畫展，葉靈兮說不上來，有點莫名的心慌。
畫展在平城開展的第一天，展覽館的位置裡平城美院很近。
葉靈兮挑了一條白色連衣裙，蕾絲邊，到膝蓋的長度，清清爽爽的出門了。
和白羽約在畫展的門口見面。
見到白羽的熱褲和吊帶，葉靈兮一時語塞。
“小羽，好歹是個美術展，你……怎麼吊帶短褲就來了。”
“我對這些絲毫沒興趣啊，完完全全是陪你來的。”
“那你也不能穿的太隨便了啊……”
“還好吧，這麼熱的天，難道穿襯衫西裝嗎？”白羽斜跨了一個三葉草的最新款揹包，拉著葉靈兮，“走吧，進去再說，這裡太熱了。”
葉靈兮知道今天路清川會在展覽上，進門找了找，並沒有看到他。便也不急著找，慢悠悠的欣賞畫展。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兩個外行人，尤其是白羽，對於藝術研究上絲毫無造詣，只是默默跟隨著葉靈兮的欣賞進度。
展覽比想象中大，佔了兩層的空間，剛轉完第一層，白羽就想打道回府了，在葉靈兮勸說下才鼓起精神陪著葉靈兮上樓。
二樓是全部是油畫。
雖然作者的風格各異，但白羽明顯覺得這層的水平高於樓下的。
“兮兮，你也太支援路老師工作了，看著也太認真了吧。”白羽走馬觀花，已經看完了整個二層，葉靈兮還在最開始的幾幅畫前面。
“既然來了就認真看看唄。”葉靈兮決定一會兒出門買幾本初級菜鳥看得懂的藝術鑑賞，從零學習。
沒等到路清川，卻遇見了孟秦。
葉靈兮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畢業前一直不住校，畢業那幾天忙著答辯收拾東西，也沒在校園裡碰見過。
依舊是職場優秀精英的穿衣風格和氣質。
“孟老師好。”兩個人異口同聲，帶著笑。
孟秦對葉靈兮有些印象，“你們是……平城師範的吧？”
“嗯嗯，我們是18級新聞傳播系的。”白羽急切的自報家門，葉靈兮覺得有點尷尬。
“我有印象，你叫葉靈兮，是吧？”
跟孟秦打招呼也沒幾次，更別提什麼深入的交談了，是孟秦記性好，還是她讓人“過目不忘”，葉靈兮有點惆悵。
“嗯。孟老師您還記得我……”再惆悵，表面依然得微笑。
“聽陸老師提起過你，提前畢業了，很不錯的學生。”
路老師？陸老師？關鍵詞上葉靈兮傻傻分不清，只得當做是陸子文。
“謝謝您的誇獎……”
“你讀誰的研究生來著？”
“……路老師。”
“和我說的是一個人嗎？陸子文老師？”
“不是……是路清川老師的。”提到他的名字，葉靈兮感覺到自己的心虛。
“哦，不錯不錯，清川老師可是出了名的嚴格，你可不要光看他的顏值啊。”孟秦開著玩笑，沒注意到葉靈兮笑的表情已經有點僵了。
“路老師是我們學生統稱的男神，孟老師，他私下裡帶學生真的那麼嚴格啊？”白羽倒是好奇，孟秦知道多少路清川的事。
“那麼想知道你們路老師的八卦？所以才來看到畫展的吧？”孟秦性格開朗，喜歡和學生打成一片，只要是聊得來或是眼緣不錯的，不在乎是不是自己專業的學生，她都不介意多聊聊天，多瞭解一下，葉靈兮就很符合她的眼緣。
“沒有沒有……”白羽也自己言多語失，趕緊剎車，“我們純粹是來欣賞藝術的。”
“你們好好欣賞吧，我先去忙了。”
孟秦離開，葉靈兮舒了口氣。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擔心什麼，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兮兮，我覺得孟老師人還可以啊，比之前感覺好一點點。”
“她和路老師認識很久了，算是老朋友吧，所以我覺得跟她交談心理壓力挺大的。”
“怕她聽出什麼？”
葉靈兮點點頭。
“不會的，你表現的很自然啊。”
“未來還有三年，想想就頭大。”
“你要相信，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心理暗示很重要的。而且不要想那麼遠嘛，我看畫展也看的差不多了，我們考慮一下中午吃什麼吧？”
“……”
一個上午都沒看到路清川，葉靈兮下樓的時候給他發了條訊息，跟他說自己看完了畫展，要和白羽去吃午飯了。
路清川一個電話打過來。
“畫展怎麼樣？”路清川的聲音明顯有點累。
“我不是內行，只是覺得很有深度吧，其他的也看不懂，還以為今天能在畫展上看到你呢……”
“所以你是來看畫的，還是來看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