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火是風流教人,她一直在暗中收養一些沒有人要的女孩,教她們武功,教她們殺人,傾歌也是其中的一人。

這些事是她一直都在做的,只不過南宮極不知道罷了,他要是知道花如火就是風流教主,他又怎麼會拋棄花如火呢。

他將花如火趕出去,其實只是厭倦了花如火而已,只是不巧,剛趕出去自己就被流放了,花如火也是逃過了一劫。

上一次勸說花如火,南宮極便騙著花如火說自己當年趕她走是因為知道自己會被流放,不想要連累她。

他還說,等他日後登基了,一定要讓花如火做他的皇后,整個後宮只有她一個人。

女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一旦將真心交付給了某個人,就真的交給那個人了,這是一輩子的事。

花如火其實一直都是愛著南宮極的,她之所以處心積慮多次派人刺殺南宮琛,是因為她痛恨南宮琛趕走了南宮極,這是她一直都沒有說出口的。

她表面上對南宮極冷淡,可是她看到南宮極的時候,一顆心是溫熱的。

當南宮極跟她說了那些話之後,她就義無反顧跟著南宮極了,打算幫他到底。

其實傾歌也不知道這些,但是根據一些兩人的特徵,她也能猜出個所以然來。

她能夠看出來,南宮極並不是那麼深愛著花如火,跟江山社稷比起來,花如火什麼都不算,只是當局者迷而已,花如火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一切。

該做的也做完了,接下來就是要好好跟後宮的那些女人算賬了。

她可是記得,令狐將軍殺了她的父母,這筆賬她會記下的。

……

半月後

……

傾歌坐在南宮琛身邊,接受著大臣的朝拜。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今年是個災年,蝗蟲四起,水患很多,百姓餓死的餓死,凍死的凍死,邊疆地區也是異常躁動,經常有敵軍入侵,欺壓百姓。

“陛下,這是一封萬民書。”天師宋塵風很少在朝堂上開口說話,這一說話就讓其他人大吃一驚。

宋塵風跪在地上,手中承著一卷紙,紙張不是很厚,可以看到上面的墨跡。

傾歌的目光也落到了宋塵風身上。

“來人,展開。”

和當年一模一樣,當年若不是那一封萬民書,傾歌又怎麼會死。

此刻的傾歌,滿眼的猩紅,這讓她想起了當年,想起了南宮琛的無情無義,想起了宋塵風的陷害,想起了百姓的冷眼。

四人展開了萬民書,萬民書上慢慢的都是人名字,黑壓壓一片,字型各不相同。

“如今遇上了災年,百姓民不聊生,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一句妖妃降世,所以百姓寫了這封萬民書,賜給陛下,請求陛下剷除妖妃。”

宋塵風知道,南宮琛是個情種,他的命就是這樣,所以只需要剷除妖妃,便可以讓南宮琛痛不欲生。

傾歌看著宋塵風,她的眼紅的嚇人。

天師此時此刻忽然站了起來,他振振有詞:“但是,這天底下哪裡來的妖妃一說,只不過是百姓造謠罷了,這荒年自然是有治理的手段,怎麼可以靠著剷除妖妃來治理荒年,依臣所看,這萬民書陛下也不用管,當場毀滅即可!”

宋塵風一把扯過那萬民書,將它撕成了碎片,還放在腳底下如瘋子一般踩著。

做完這些,他忽然跪在了地上:“陛下,是臣唐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宋塵風身上,沒有人注意到,此刻傾歌頭髮的顏色已經完全變白了,她頭上的發冠很大,若不是仔細觀察,其實也是不宜察覺的。

“退朝。”南宮琛自然是看在眼裡的,傾歌的頭髮已經變成了白色,他怕要是繼續下去,眾人很有可能發現這一切,要是這樣的話,傾歌可就真的擺脫不了妖妃的罪名了。

“臣等告退。”眾人皆離開了朝堂,宋塵風自然是也不例外的。

傾歌剛出了大殿門,便覺得一陣子的頭暈,靠在南宮琛的肩膀上,險些摔倒。

“傾兒,你怎麼了?”南宮琛看著傾歌,眼底是萬分的擔心。

“沒什麼,休息一下就好了,臣妾就先回宮了,不打擾陛下了。”傾歌有些面色慘白,看上去很是虛弱。

她在阿音的攙扶下,朝著聽竹宮走去。

她的頭髮全白了,南宮琛看在眼裡,但是卻不敢告訴她,因為他害怕,傾歌知道了會難過。

傾歌回了聽竹宮,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但是在她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婢女端著她的鏡子往外走。

“站住。”傾歌有氣無力道。

婢女站穩了腳跟,看著傾歌,將鏡子藏到了身後。

“把銅鏡拿來。”傾歌命令道。

“……”婢女沒有動。

“拿過來,你是不是聽不懂本宮的話。”傾歌加重了口氣,她口氣一重,就會讓聽著的人感覺到畏懼。

婢女沒有辦法,只能是磨磨蹭蹭走了過來。

傾歌拿著銅鏡,看了看自己的頭髮。

有些出乎意料,她只是覺得控制宋塵風比旁人要難一些,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她頭髮居然全白了。

罷了。

傾歌將鏡子遞給了婢女:“誰讓你拿走的?”

“是陛下吩咐的。”婢女如實回答道。

南宮琛是不是對她有些太好了,他為了不讓她看見自己這幅樣子,就讓人將銅鏡拿走,虧他想的出來。

“罷了,扶本宮去休息。”

傾歌被阿音扶著,去了寢殿。

她大約只是睡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被人給吵醒了。

來者是天師,宋塵風。

“皇貴妃娘娘,還在休息啊。”天師道。

傾歌穿好了衣裳,從內殿走出來,滿頭的長髮落在身後,就如同那銀絲一般。

“天師貿然來訪,是有什麼事嗎?”傾歌白髮披散在身後,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什麼精神,她坐在椅子上,拿著茶微微抿了一小口。

“陛下駕到!”宋塵風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卻被門口趙德的聲音給打斷了。

他立刻慌忙轉身,朝著門口的那一抹明黃色身影行禮:“微臣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