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在警方封鎖醫院前畏罪潛逃了,聽說輾轉用了好幾個身份,打算潛逃到其他國家時,車輛失事,爆炸身亡了。
一切塵埃落定。
一夜之間,好像所有都已經完成了。
這麼多年的仇恨,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報了。
身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在離她兩米遠外的地方站定。
花莯側過臉來,看到不遠處那人時,突然有些恍惚。
乾淨的白襯衣,柔軟的碎髮隨著微風拂動,略帶著病態的冷白肌膚,唇色也偏淺。
花莯直勾勾的盯著他,眼神安靜又包容。
花霧薄唇輕輕抿了一下,略微垂下頭,然後走了過來,單膝半蹲在她的面前。
“姐”
他很艱難的發出了一個音節。
花莯抬手輕輕揉了揉他的碎髮:“嗯。”
“對不起。”花霧鴉羽般的眼睫輕輕顫動,偏淺的唇色看起來帶了點病態。
花莯沒有絲毫的異常,之前那些話沒有給她帶來絲毫的困擾:“不用跟我道歉,你是我最親的人,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花霧垂著頭,眼尾滑下了一滴淚,快到沒有人能夠看到。
對不起。
只能在原地等你,無法和你並肩前行。
既然這是你希望的,那就當弟弟吧。
只要她能開心,即使是永遠只能站在她的背後,成為她的影子。
“他對你好嗎?”
肯定是好的吧。
因為她和以前的狀態完全不一樣了。
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放鬆又幸福的表情。
花莯揉了揉他的腦袋,內心深處最後一點不安也徹底散去:“嗯,他對我很好很好。”
花霧似乎也釋懷了,喃喃道:“你一定要幸福。”
花莯笑了:“會幸福的,小霧也會幸福的。”
——
容生打完電話,從書房出來時,第一時間來到了主臥。
主臥空蕩蕩的,她不在。
容生趿拉著拖鞋從樓上下來,聽到廚房傳來水壺燒了熱水沸騰的聲音。
他看了一眼廚房,看到女孩纖細的背影正靠在洗手檯前。
容生舔了舔唇角,走過去,從後攬住了她的腰:“老爸來過了?”
花莯點了點頭:“唔……”
“還有呢?”容生在她耳邊低聲詢問。
花莯老實回答:“還有霧也來過了。”
容生站在她身後,低下頭可以看到她的半個側臉,可是卻看不出她的心情怎麼樣:“開心嗎?”
花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容生眉頭輕輕擰了一下,扣住她的肩膀把她轉了個方向,隨即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了大理石臺面上:“怎麼了,不開心?”
花莯坐在臺面上,視線幾乎與他平齊:“未婚夫。”
容生淡淡的“嗯”了一聲,不緊不慢的開口,嗓音懶洋洋的:“未婚夫在這兒。”
花莯想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決定直接開口:“你準備什麼時候跟我求婚?”
容生忍不住低笑了兩聲,指腹在她的下唇輕輕的蹭了兩下:“這麼等不及麼?”
花莯認真的點了點頭:“嗯,等不及,你如果不求的話,我就要求了。”
她都答應老闆了,結果這人一點也不著急,到時候老闆又失望了怎麼辦……
容生差點敗給他可愛未婚妻的腦回路。
這種事兒哪能讓女孩子來做的?
容生嘆息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戒指:“我還在籌備,現在只能給你看一眼。”
看到戒指,花莯明顯心情好了不少,將手指伸到他的面前:“我現在就想戴。”
容生:“……”
不知道他哪裡做的不夠好,讓他可愛的未婚妻這麼沒有安全感。
明明籌備了一大堆,想要給她最好的,結果一點用處都沒派上。
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她的一句,我現在就想戴。
容生深沉的嘆息了一聲。
看著她的眼睛,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那我現在就求婚?”
花莯亮亮的眼睛看著他,點頭。
容生:“……”
於是,容三爺開始了史上最簡陋的求婚儀式。
沒有鮮花,沒有儀式,甚至沒有下跪。
容生抬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了兩下,眼神格外深情,嗓音又沉又磁:“老婆,我愛你……”
他才剛說了個開頭,花莯就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
心臟好像被填的滿滿的了,什麼東西都裝不進去。
“想要給你最好的一切,不管你在哪裡,不管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你就是你,只有你,是我此生摯愛……嫁給我好不好?”
他說的十分認真,深邃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深情悄無聲息的撞進了她的心扉。
花莯眨了眨眼睛,眼睜睜看著他將那枚戒指緩緩戴上了她纖細的手指。
那枚戒指套上了她的無名指,這輩子好像已經被套牢了,花莯的唇角翹了起來。
“好。”
就算沒有鮮花,沒有儀式。
這輩子,只要是你,就可以。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