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完後的第二天,謝浪和林明朗去看了場電影,電影名字很土豪。

《我和人民幣那些事兒》

……

林明朗選的電影,因為她喜歡電影宣傳海報裡的那隻狗,和家裡的罐頭長的一模一樣。

罐頭就是謝浪那次送給她的金毛,這名字起的很隨便,但林明朗很喜歡。

因為那狗特別喜歡和家周圍的流浪貓搶罐頭吃,徐野發現了一兩次,開玩笑的對林明朗說,“你這狗這麼喜歡罐頭,怎麼不叫它罐頭?”

徐野話音落,那狗就叫了幾聲。

“汪汪汪!”

聽的出它很喜歡這個名字,林明朗揉了下它的頭,又叫了聲罐頭。

“汪!”

林明朗無奈,她不擅長起名,既然這名字是它自己選的就這樣吧,罐頭叫的還挺順口的。

電影院散場之後,門口有買小飾品的,林明朗一眼就相中了那個狗狗的鑰匙扣。

謝浪見她看那鑰匙扣的眼神放光,便買了下來,但是沒給她。

他看著手裡的鑰匙扣,突然問林明朗:“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呢?”

“什麼?”

他倆剛從電影院出來,別看這電影名這麼狗,但還真挺好看,所以人很多,林明朗沒聽清謝浪在說什麼。

謝浪把她帶到了旁邊公園的長椅上,一隻手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搭在椅背上,食指轉著鑰匙扣,淡淡的問:“定情信物,我送你的,它怎麼樣了?”

林明朗覺得莫名其妙,反問道:“你什麼時候送我定情信物了?”

“唔,就那隻狗。”謝浪看著她的眼睛說。

良久後,林明朗恍然大悟,忽然捏住謝浪的臉,笑著說:“你那時候就喜歡我了?”

謝浪摩挲林明朗的手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的插回自己兜裡,咳嗽了聲:“唔,大概。”

林明朗捏了下謝浪的嘴,眼裡淺含著戲謔說:“嘴還挺硬。”

謝浪也沒惱,嘴唇輕輕碰了下她的手指,調侃道:“硬不硬你不最清楚?”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恰好有兩個穿初中校服的小姑娘經過,那倆小孩估計是被謝浪的側顏吸引了,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臉。

看著這一幕,林明朗心裡突然泛起了酸,她突然捂住謝浪的眼睛,語氣有些兇:“眼睛太勾人了,以後別在外邊笑!”

初中那倆姑娘戀戀不捨的看了會謝浪才走,林明朗則盯著謝浪那稜角分明的下半張臉煩躁極了。

這男的怎麼長的這麼勾人。

謝浪任由她捂著眼睛,只是那過長的眼睫毛一直在林明朗的手心眨巴,眨的她心裡癢的不行。

突然,她低下頭狠狠地咬了謝浪一口,

謝浪只是倒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摸了下嘴唇的傷口,“下嘴還挺狠,怎麼就生氣了?”

林明朗鬆了手,沒什麼情緒的嘟囔:“讓你亂勾人。”

說完也沒看謝浪什麼表情,她屁股往旁邊挪了一下,兩隻手墊在腿下邊,兩條長腿就開始晃盪。

“好了,以後不在外邊笑。”謝浪把另一隻手上的鑰匙扣套在她的中指上,手指離開前還順了一下那隻布偶狗的毛“既然罐頭不算定情信物,那這個吧。”

林明朗摸了下布偶狗的頭,心裡歡喜了。

只不過嘴上依舊不饒人,“唔,以後再亂勾人,腿打斷。”

今天是老賀生日,王鳴和髒辮去買了個蛋糕,回去的路上正好路過那個公園。

王鳴剛剛給謝浪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打通,現在突然看見他找了一晚上的人正在不遠處懶散地坐著,而且他懷裡還摟著個人,王鳴有點近視看不太清。

他眼睛微眯,看了會後,周圍的氣場突然變得嚴肅,他轉身跟髒辮說:“你看長椅上那個沒皮沒臉笑的騷氣十足的是不是謝浪那條狗。”

髒辮:“……”

他這說是還是說不是?

王鳴也沒想讓他回答,繼續問:“他懷裡抱的是不是個女的?”

髒辮:“是女的。”這個問題辨兒還是可以回答的。

王鳴:“確定?”

髒辮:“確定。”

王鳴突然鬆了口氣,“艹!嚇他媽死老子了,我他媽還以為他真找個男的搞上了。”

髒辮:“????!!!!”

“鳥哥,您眼不好?那長椅上的姑娘是我女神啊。”

王鳴剛鬆了口氣,還沒緩過來,順著問:“誰是你女神?”

髒辮:“浪爺同桌啊,林明朗。”

王鳴:“……操!我就知道。”

“知道什麼啊?”

王鳴沒回,看著那倆人,忽然對髒辮說:“你給他打個電話。”

髒辮可是第一次見王鳴這麼嚴肅,也沒多問,立馬給謝浪撥過去了。

電話通了之後,王鳴平靜地說:“浪浪,我出來買東西的時候看見一個男生長的和你一模一樣,要不是你沒談戀愛,我都懷疑那個坐在長椅上懷裡摟著姑娘,騷的沒邊的人就是你了。”

許久後,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笑,“你在哪呢?”

“你承認的倒快。”王鳴惡狠狠地說。

謝浪玩著林明朗衣服上的絨毛,淡淡地說:“今晚就想跟你們說的,結果你就看到了。”

王鳴罵了聲狗東西,乾脆的掛了。

他也不是真生氣,就是因為他真心把謝浪當親人了,最親的兄弟在你眼皮子底下談了兩個月的戀愛,他愣是沒敢確定,擱誰身上誰不窩火。

此時老賀也來了電話問他倆啥時候回來,而且許星光和老楊都到了就差浪爺了。

王鳴回去的時候在臨榕街的街口瞥到了劉猛的身影,但他也沒放在心上,現在他滿腦子都是等會怎麼整謝浪。

謝浪接完電話後,起身拉著林明朗就往臨榕街的方向走。

路上謝浪跟林明朗說今天是老賀生日,而且王鳴剛剛看見他倆了,等會估計會很鬧,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林明朗嗯了聲,然後問她是不是該買個什麼禮物,老賀是謝浪兄弟嘛,也不能空手去。

謝浪卻說不用,咱倆出一份就行,畢竟一家子。

但林明朗還是覺得不太好,兩人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她讓謝浪先回去自己再買點東西就過去了。

此時,謝浪手機又響了,老賀打來的電話,他說棋牌室裡來了群人,說是點名找他的,讓他趕緊回來一趟。

謝浪一聽覺得家裡現在可能不太安全,便讓林明朗多選點東西,多逛會,等會完事了給他打電話。

林明朗沒起疑,轉身進了商店。

林明朗在商店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有送人的禮物,只有吃的,除了吃的還是吃的。

她也不知道賀帆喜歡吃什麼於是就提了一箱酸奶,結賬的時候,老闆娘嘴裡叼著煙說:“小姑娘長的俊,給你打個七折吧。”

林明朗驚訝於老闆娘的豁達和身上的那股野勁,所以連拒絕的話都沒說,老闆娘自己就決定完了。

出商店門的時候,一個光頭的男生迎面走來,他走的很快,身形也龐大,林明朗一時沒躲過被撞了下。

“怎麼走路的!”光頭啐罵了句。

林明朗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也沒計較,側身就要走。

光頭卻突然叫住她,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的臉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林明朗認真的看了眼跟前這個人,印象裡她記得自己沒見過這號人。

光頭自說自話:“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幫謝浪那小子的不就是你嗎?”

林明朗不記人,而且那晚很黑,所以她根本沒看見那群人的長相,但現在好像有點麻煩,她不記得人家,人家倒記她記得挺清楚。

“你想怎麼樣?”林明朗趕時間,於是淡淡地問了句。

“艹!小姑娘說話還挺橫!我跟你說哥可不是什麼君子,女的惹了我也照樣打。”

林明朗點點頭,把酸奶放在店旁邊不礙事的地方,說:“行,別擋人家店,去旁邊。”

經常跟著劉猛的那群混混,這時候也剛好從旁邊的網咖出來,正好看見他們老大跟著一個女生鑽進了旁邊的小道。

小道很長又窄,光線昏暗,是小情侶幽會和幹架的首選地。

林明朗估量了下劉猛的體格,心裡打著算盤,她已經好久沒真正打過架了,也不知道這個體型的她能不能踢倒。

進了小道後,林明朗看到劉猛旁邊有塊五十厘米高的石頭,不大不小剛好能做墊腳石。

她心裡有了數,所以她故意落後劉猛幾步,一見劉猛站定後,林明朗甚至沒給劉猛回身的時間,藉著那塊石頭的力,迅速調動全身的力量,騰空跳起一腳踢在了劉猛的肩上。

劉猛根本沒防備,被踢的趴在了地上,林明朗學過擒拿術,從兜裡掏出剛剛酸奶盒上的綁花,繞著劉猛的手腕纏了好幾圈,然後又踢了他好幾腳。

最後林明朗蹲在劉猛面前,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漫不經心地說:“我也不是什麼善茬,偷襲這事用的向來順手,不分男女。”

這時,劉猛旁邊的那群混混也跟來了,他們本來以為他們的猛哥是去那個小道調戲姑娘了,所以就偷偷摸摸地聽了牆角。

誰知道牆角沒聽到,還聽到幾聲衣服摩擦和劉猛的幾聲悶哼。

他們頓時察覺不對,掏出手機照亮了小道,在看見林明朗那張臉後,有個混混突然說:“這他媽不是那天晚上從我們手裡救走謝浪的人嗎?”

林明朗默不作聲地看了他們一眼,剛剛那番動作已經讓她有些累了,現在面前又有五六個身強體壯的少年,她根本沒把握撂倒他們。

這個小道太窄,她活動不開,而且她也沒有武器。

林明朗根本沒想多久,面前那群人就開始露胳膊全上來了,她本能的先護著右邊,把右邊攻擊人的胳膊拽脫臼後,但沒顧及左邊,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找來的棍子,衝著林明朗的後腰來了一棍子。

林明朗悶哼一聲,手上的力道卻沒減,發了狠勁地衝著左邊那人的膝關節踹去。

那人一聲悶哼跪在了地上,林明朗趁機卸了他手裡的棍子報復般的對著他的後腰也來了一棍子。

她打架的時候很安靜,地上躺著的劉猛被她兜裡的卷子塞住了嘴,而面前那群人偶爾出聲罵兩句,所以周圍只有肉與肉碰撞,或者棍子與肉碰撞的聲音。

但是,也不知是不是林明朗出現幻覺了,她竟然聽到了謝浪的聲音,而且越來越清楚。

不止如此,她還聽到髒辮說了聲:“那邊好像有人。”

沒幾秒,林明朗的身後來了好幾個人,一人手裡拿著個手機照明。

她面前的這幾個人也停了手,喘著粗氣,爆著粗口在罵著。

王鳴走在最前邊拿著手機對著那個身影晃了好幾下,然後那人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再晃就瞎了。”

王鳴果真不晃手機了,然後回頭對著後邊還在揍人的謝浪說:“臥槽!浪浪!你他媽快停!別打了!我怎麼好像看見林妹妹了!”

王鳴這一吼,他們這邊正在打的幾個人都停了手,然後不約而同的往林明朗那邊看。

謝浪動作最乾脆,他扔了手裡的棍子就往小道那頭跑。

他心裡突然很後怕,剛剛他其實聽到小道那頭有聲音的,他以為也有什麼人碰巧在解決私人恩怨所以沒在意。

但現在王鳴說,那頭的人是林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