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被拖來時,裙褲上皆是血汙,被丟在地上時,不禁打了個寒顫。
葉將軍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而是將手中的信紙丟在了二姨娘跟前。
二姨娘顫抖著手接過,細細讀過後,兩條眉毛緊緊地揪在一起,嘴裡嘟囔道,“沒有...我沒有...害死過老夫人...我沒有...”
“你肚子裡的孩子呢?”葉將軍的聲音中滿是冷意,“什麼時候的事兒?”
“那只是我一時糊塗,老爺。”二姨娘聲淚俱下,慢慢匍匐到葉將軍的腳旁,伸手揪住葉將軍的衣袖,“我心裡從來只有老爺你啊。”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落在了二姨娘的臉上,葉將軍用了十足十的力氣,二姨娘的嘴角緩緩滲出血來。
“你讓我覺得無比噁心!”葉將軍大手一揮,將二姨娘摔在了一旁。
二姨娘被打的眼前發黑,本就是剛生產完,身子又虛。
葉夫人輕聲咳了一下,枝蘭從外頭帶了一個老婆子進來。
二姨娘側目看了過去,只模糊地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僵直在了原處。
那老太婆從懷裡拿出一隻玉佩來,葉將軍看清後臉色大變,直呼,“這是從哪來的?!”
“這是老奴十幾年前替二姨娘埋她頭一個孩子時,在襁褓中留下的。”老婆子說道。
“什麼意思?”葉將軍整個人都在顫抖著,一雙眼科猩紅。
葉夫人緩緩說道,“這個婆子是當年接生增耀的產婆,也是她替二姨娘將增耀從外頭抱回來的。”
二姨娘搖頭說道,“她胡說,胡說的老爺。”
“那這玉佩呢!”葉將軍沉聲問道。
二姨娘不說話了。
這玉佩是當年葉將軍在她有孕時賞的,也是二姨娘生產時讓產婆放進孩子襁褓裡的,二姨娘還沒看見自己的孩子怎麼樣,就聽產婆說沒氣了,還是這個產婆出的主意,抱了另一個孩子來。
二姨娘也沒把那個玉佩拿回來,任由產婆放在襁褓中,給那個沒有緣分的孩子一塊兒埋了起來。
“二姨娘院裡的人都發賣了,三公子送去郊外的農莊不必回來了,還有他的妾室他的孩子。”葉將軍冷冷地看向二姨娘,又問,“葉嫻呢?”
二姨娘猛地抬起頭來,“她是葉家的孩子!真的!老爺你最疼愛她的。”
葉將軍冷哼了一聲,“我又何嘗不疼愛你!”
二姨娘重重地磕起頭來,額間都磕出血來也未停下,只一味地重複著一句話,“葉嫻是葉家的孩子。”
葉將軍不在理會,只說讓葉夫人處理後就大步離開了二姨娘的院子去。
葉夫人笑著扶起二姨娘,拿出帕子擦了擦二姨娘臉上的血漬,說道,“可別髒了臉,以後的日子還要靠你這張臉呢。”
二姨娘一怔,顫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其實,三公子就是你的孩子。”葉夫人輕聲在二姨娘耳邊說道。
二姨娘頓時發狂地揮舞著雙手打向葉夫人,大聲咒罵道,“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枝蘭早已經眼疾手快地護住葉夫人,小廝也上前捆住二姨娘。
“送二姨娘去窯洞吧。”葉夫人笑著揚聲說道,“我會給葉嫻找個好人家的。”
窯洞可是比青樓還骯髒的地方,那裡可是從不管你的死活。只要你能接客,無論來的是誰,你都得去迎。
葉夫人說起“好人家”三個字時格外用力,葉姝知道,那必然是不會多好的婚事了。
二姨娘尖叫著被拖著出去。
葉夫人笑著拍了拍葉姝的肩膀,“如今這個後院是舒心極了,你的四姐姐也會早早出嫁給你讓路的。”
葉姝不禁打了個寒顫,卻還是鎮靜地說道,“恭喜母親。”
“同喜。”葉夫人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