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安靜的只能聽見呼吸聲,葉姝依舊站在門外,未曾進去。

“進去!”小廝帶著那位大夫過來了,後面跟著的還有在南街上的幾位婦人。

未等葉將軍多說什麼呢,那位大夫就跪了下來,從藥箱裡拿出了一份藥方來,顫顫巍巍地說道,“這是夫人讓我開的一味延遲月事的方子。”

葉夫人冷笑道,“大夫怎麼這麼快就認了?”

“原以為夫人只是就推遲個月事,哪裡想到夫人你們會幹這種齷齪事啊。”那位大夫的語氣中滿是憤意,“您抓來這麼多婦人,是會遭天譴的。”

葉瑤在床上氣的淚水直流。

葉將軍黑著一張臉,“你們呢?為何在南街院子裡。”

一個婦人帶著哭腔,好似滿腔的委屈,“我們都是苦命人家,家裡人聽說可以有人照料,又給了錢才把我送去的。可是被關進去後,葉夫人說想要我們其中一個人生的兒子。葉將軍,我們從未說過要賣孩子啊。”

二姨娘譏笑道,“還要兒子。”

“老爺,你不信我無妨,瑤兒呢。她是我們的頭生女兒,她和品性你不知道嗎?”葉夫人問道。

葉將軍陰沉的臉似乎有些緩和,輕聲說道,“可也耐不住有一個你這樣的母親。”

葉夫人一愣,聲音帶有一絲哽咽,“娶妻如斯,何其幸也。如今老爺說的這樣的母親又是何意?”

葉將軍嘆了一口氣,“這幾年的你早就不是從前的你了。”

枝蘭遠遠地在院門口朝著葉姝招了招手,葉姝忙走了過去,“怎麼樣?”

“沒有。”枝蘭說道。

葉姝神色一暗,二姨娘果然比葉嫻難對付。

“不過...”枝蘭拿出帕子,裡頭放了幾根黑黢黢東西,“我在藥罐子裡發現了這個,這好像是藏紅花。”

藏紅花葉姝知道,是活血化瘀的。

“今日熬藥的丫頭呢?”葉姝又問,藥渣不在了,那丫頭總該在。找到了那丫頭就能供出是誰讓她今日熬了這藥的。

枝蘭搖了搖頭,她方才也去找了,可是那幾個丫頭都說沒看見今日熬藥的丫頭,就像失蹤了一樣。

“不會平白無故的失蹤的。”葉姝呢喃道,二姨娘再事無鉅細也不可能沒有一絲破綻。

“姑娘!”枝蘭語氣中滿是焦急,“是枝翠!”

“枝翠?”葉姝回過頭去,幾個小廝拉著枝翠走了出來,手臂粗的棍子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枝翠身上。

“不好...”,葉姝跑了進去,恰逢葉將軍沉著臉走了出來,二姨娘陪在身側。

“父親。”葉姝輕聲喊道。

葉將軍彷彿沒看見她這個人一樣地從她身邊走過,二姨娘笑著看向葉姝,眼裡滿是戲謔。

葉將軍的態度讓葉姝知道了結果,這是都推在了葉夫人頭上了。

葉姝走了進去,葉瑤半扶在地上,哭的眼睛通紅。

葉夫人跪在地上,面若寒霜,背脊挺得筆直。

“母親。”葉姝輕聲喊道,走上前去去扶起葉夫人。

葉夫人甩開了她的手,冷冷地看向門外。門外早已沒有葉將軍與二姨娘的身影,唯有枝翠跪在那裡受罰。

“母親...”葉瑤哭哭啼啼地喊道。

“瑤兒,你休養好了就回去吧。你婆家那兒我會說明白的。”葉夫人緩緩起身。

門外的枝翠被打得昏了過去,葉夫人走上前去,想要扶起枝翠。

枝蘭也急忙跑了過去。

葉姝跟在後面,看著葉夫人略顯落寞地背影,心中一時不知是何滋味。